酒助英雄胆,一点都不假,我逼视了他一眼,说:“谁稀罕你的半杯残酒,滚一边去!”
光头阴冷一笑,起身回到了原来的酒桌,对着桌上的同伙说了些什么,然后一手拿杯,一手拿酒,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他坐到了原来的位置,打开酒瓶,边往杯子里倒酒边说:“新酒新杯,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瞄了一眼酒瓶,心里骂道:马勒戈壁滴,不就是一点红酒嘛,老娘才不怕呢,洒脱地抓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好,妹子豪爽,汉子,真他妈女汉子!再来……再来一杯!”光头说着,又为了倒了满满一杯。
不行,不能再喝了,万一酒里被这小子下蒙药就坏了。
这样一想,还真就有点儿后怕了,正琢磨着该怎么推脱时,光头举起了杯,送到了我跟前,说:“好事成双,妹子再来一杯,咱就开房去。”嘴上说着,拿杯子的手竟然触到了我还算伟岸的胸上,蜓蜓点水一样磨蹭着。
我往后一闪身,接过酒杯,反手泼在了他的脸上。
灯光下,深褐色的酒水鲜血一样从他脸上往下淌着,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那就是狗血喷头。
光头眼露凶光,撩起t恤擦了擦脸,站起来,抡起巴掌朝我打了过来。
我头一歪,躲了过去,顺势对着他的肋部就是一拳,光头一个趔趄,仰身倒在了地板上。
狗东西装死熊,好几分钟没了动静,躺在哪儿一动不动。
草,不会死了吧?
我有点怕了,站起来就想开溜。
谁知那小子猛地一伸腿,把我给绊了个狗吃屎,不偏不倚正好趴在了他的怀里。
引得酒客们一片尖叫。
后来我才知道,他给我喝的是洋酒,那玩意儿入口绵,酒劲却很冲,再跟灌进肚子的啤酒一掺合,想不醉都不行。
光头见我挣脱不了,就环腰搂紧了我,伸出长长的舌板舔我的脖子。
“狗娘养的,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声叫嚷着。
光头更加肆无忌惮了,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腰带,好在在学校时练过,我把身子往前一倾,屈肘弯曲后击,结结实实捣在了他的软肋上。
那小子哎哟一声惨叫,撒了把。
我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抄起一把椅子,高高举在手上,却没胆量落下,威胁道:“麻痹滴,你哪一只眼睛瞎呀?也不看看老娘是谁,再胡来我废了你,不信你试试……”
正骂着,椅子被人一把夺去,哗啦一声扔在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见四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围拢上来,夺椅子的家伙虽然穿着斯文,但阴得像个阎王,他不说话,恶毒地盯着我,目光像碎刀子。
“老大,这小妞挺辣,小心让她咬了鸡八。”躺在地上的光头爬起来,手捂着肋部,弯腰塌背对着夺椅子的家伙说。
原来他是老大,看上去还真有那个派头。
老大朝着光头啐一口,骂了起来:“瞧你个瘪三相,丢人,真他妈丢人,连个娘们儿都拿不下。”
光头嘟嘟囔囔地说:“这不是没防备嘛,让她给阴了,要不然早就把她给办了。”然后转向我,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量,想都没想,我屈膝朝着他的裆部顶了过去。
光头小子嗷嗷叫唤,手捂着痛处直蹦哒。
后面的几个马仔冲上来,裂开架势想把我拿下。
老大一挥手,大声喝道:“都滚远点!”
我头皮一炸,看来他是想跟我单挑了。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他走到我跟前,低声说:“走。”
“去哪儿?”
“今晚你跟我睡。”
“凭什么呀?”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个辣味儿。”老大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站着没动,突然感觉腰间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回头一看,这才知道有个粗壮如牛的家伙正用匕首顶着我。
借着酒劲我喊了一声:“你可别胡来!”
那家伙匪气十足地说:“走,乖乖跟上老大,要不然……要不然就破了你的身。”
我抬头朝着吧台看了看,那个小服务生吓得脸色蜡黄,一个劲地朝我眨巴眼睛。
我断定他是在暗示我别吃眼前亏,可纳闷他为什么不报案。
“走,你丫的快走,别让大哥等急了。”
看来今天是碰茬上了,这一伙混混不简单,要么是提着脑袋混社会的主儿,要么就是通天公子哥儿,落在这种人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明显感觉腰间的刺痛又加重了,我只得迈步朝外走,边走边想着计策,看来只能智取,不能碰硬,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走出酒吧,我看见老大已经站在了昏黄的路灯下。他回过头,见马仔用刀子顶着我,就呵斥起来:“去你马勒戈壁滴!谁让你拿刀子顶人了?”
那家伙收起刀子,傻乎乎地说:“这不……这不怕她不听话嘛。”
谁知老大却说:“我看上这妞了,想正经跟她谈一场恋爱,用不着你操心了,回去喝猫尿吧。”
我心里忿忿骂着:谈恋爱,谈你个头呀,傻逗比,你配吗?但我不可能把话说出来,只能装聋作傻。
肥仔朝着老大点点头,又朝着我喝令道:“小b丫头你给我听好了,放老实点,不然废了你!”说完转身回了酒吧。
草,狗仗人势的东西!
我没理他,望着地上的垃圾桶,直想吐。
老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问我:“说吧,你想去哪儿?”
这让我有些没了边际,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埋的是啥药,明明是要我陪他睡,却要我选地方,这也太按常规出牌了吧。
我说我想回家。
他就问你家住哪儿?
我一口没喊出来,沉吟了几秒钟,然后说在西郊。
他说:“那好吧,我送你回家,咱一边走一边谈。”
“谈什么?”
“谈恋爱!”
卧槽,这熊玩意儿,真让人摸不着边际了,看上去他不但模样俊朗,连说话的腔调都很君子,还真有点儿护花使者的范儿。
借着呼呼燃烧的酒劲儿,我心里在有意藐视他,就他这号的,真要是动起手来,肯定不是我这个准警察的对手。
“怎么不说话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没话可说。”
“你就不会温柔点呀。”老大回头望我一眼,接着说,“说真的,我喜欢上你了,正经谈一回恋爱好不好?”
“切,谁跟你谈恋爱呀?”
“不想谈是吧?那好,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没做声,心里有了主张,抬脚朝着那片闹鬼的坟地走去,等到了之后,再想办法收拾他也不迟,最起码昏天黑地的也便于脱身。
老大一直跟在我身后,沉默了一阵,突然问我:“你这种女孩子,怎么会去酒吧?”
我说:“酒吧大门是敞着的,我为什么不能进?”
他哼哧一笑,说你不仅辣,还毒。
见他暂时没有恶意,我放松下来,讥笑他说:“你这样一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怎么能管住那些烂仔呢?”
他说:“没啥,这叫一物降一物,他们就乐意听我使唤,我也没办法。”
当走到那条羊肠子一般的小巷子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哆嗦,但没敢拒绝他。
他轻轻摩挲着我细嫩的手背,问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说:“一大家子人呢,我爸、我妈、我哥,还有我姐,对了,我哥还是个警察呢。”
他听了,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减轻,问我:“你哥叫啥名字?”手机用户看指棺为婚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8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