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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朱元璋害怕宋代皇帝与儒者的“君臣共治”模式,不想皇权受影响,因而废除丞相制度,设六部直接对他一个人负责,让皇权更加强大、集中。然而,六部制会让皇帝会忙不过来,因而明代又设立了司礼太监,让太监帮忙处理政事、节制官员。这样,司礼太监成为了皇帝与官员之间的障碍,他们往往很容易就掌握了很大的权力,特别是遇到正德这样的贪玩、不理事的皇帝。
正德元年开始,宦官刘瑾专权。王守仁、湛若水在京师讲学授武,早已传到刘瑾耳中,刘瑾野心极大,想把两人据为己用。不过,刘瑾很快就发现王守仁不想帮他,就想加害王守仁。不久,刘瑾陷害忠良,把南京给事中御史戴铣等二十一人拉入狱,王守仁上疏营救,因而触怒了刘瑾。
这天,有几个刘瑾的手下来找王守仁,说刘总管要见他。王守仁知道自己有意远离刘瑾一党在先、上疏营救戴铣等人在后,已经得得罪了刘瑾,但是不能不去,只有告诫自己克制、小心。
见到刘瑾后,王守仁克不卑不亢地说,说:“见过九千岁,不知道九千岁找我何事?”
“哼!”刘瑾说,“王守仁,你好大胆,戴铣等人犯上保刘健、谢迁,罪有应得,你为何要保他们?”
“回九千岁,”王守仁抑制自己的愤怒说,“戴铣才德兼备,虽有不当,只是罪不当此。”
“哦?”刘瑾阴笑说,“表面才德兼备实质欺世盗名的人多了。比如我听说你素有大志、文武双全,不知是不是这样?”
“大丈夫当心系社稷、报效国家,尽自己一份绵力而已。”王守仁说。
“报效国家,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试一试你的本事。”刘瑾说。
“这个?”王守仁心想,你这个太监,有何能耐?
没时间让王守仁多想,刘瑾以指为剑向王守仁刺去。王守仁以落花掌的“落花流水”一式侧身向外拨开刘瑾的指剑,只是刘瑾变招极快,又变指为爪直击王守仁胸口,王守仁连忙闪避,只是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划破。此时王守仁本来在刘瑾的侧后方,正要还击,却意想不到刘瑾的右手以异于常人的弯曲向自己横扫。王守仁伸手硬挡,被震退几步。
这是什么武功?王守仁自问研习过儒释道三家的多种武功,刘瑾使用的狠辣而且怪异的武功却是未曾见过,王守仁用太极五行拳的流金甲化解刘瑾杀招,用月映万川拳进攻,两人算是平分秋色。三十招过后,王守仁仿佛看到刘瑾背后出现一个巨大的骷颅头黑影,同时,一股歪风被刘瑾双掌打出。王守仁避无可避,被震飞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呵呵,看来你也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这样的武功还想报效国家?”刘瑾冷笑说,“来人,把王守仁拉下去廷杖四十。”
被廷杖四十后,王守仁得知自己被贬谪到贵州龙场驿当驿丞。武功居然不及一个阉人,与身上的伤相比,一向自傲的王守仁内心所受的打击更重,幸好在其父亲王华的开导下重建自信。
有人建议王华向刘瑾说情,刘瑾也等着王华来求自己。不过王华为人正直,不屑于与刘瑾打交道,更不想对刘瑾这种人低声下气。王华在心里称赞儿子做得对,同时也觉得到贵州龙场驿当驿丞是儿子的一次很好的考验。
刘瑾见王华不来,知道王华不愿意与自己为伍,竟然把王华调离京城,改任南京兵部尚书。南京,在当时已经是大明朝的留都,保留了一套中央架构,但是南京尚书的职权不可与北京的同日而语。简单来说,被调到南京,王华已经远离国家的权力中心了。
正月初一,王守仁出发去贵州龙场驿,当时刘瑾弄权,不少人都刻意疏远落难的王守仁,湛若水是少数前去相送的朋友之一。湛若水很清楚当时的形势,觉得王守仁暂时离开京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湛若水想到刘瑾很可能会派人追杀王守仁,于是以诗相赠王守仁,诗中多写从京师到龙场会遇到的山水,暗示山水是王守仁掩护自己的屏障,如“北风吹湖船,帆拄南岳树”、“祝融下玉坛,却立问来去”、“行行过湘浦,举首望九疑”。湛若水告诉王守仁,你容忍一下,虽然你暂时远离京城,你必然会很快回来为朝廷效力。这不只是对朋友的安慰,而是湛若水知道随着刘瑾的越来越疯狂,这个太监的末日也会越来越近。
王守仁沿着运河南下,行至钱塘时,果然遇到刘瑾派出的杀手。刘瑾派出的这些杀手有十多个,都是锦衣卫中的精英,加上王守仁身上的伤未痊愈,王守仁的处境十分危险。打了一会,王守仁已经再次负伤,此时,一个白衣大侠突然出现对杀手们出手。只见白衣大侠身体一边旋转着移动一边出招,一阵白影闪动过后,十多个杀手就被击倒在地上了。王守仁看到白衣大侠的武功,心里赞叹。
“你、你是什么人?”一个杀手爬起来问白衣大侠。
“你不配问我,不想死就立刻走!”大衣大侠也不正眼望对方说。
“你记着……”那个杀手话未说完已经落荒而逃,其他杀手见状也跟着逃走了。
“多谢大侠相救,在下王守仁,未请教。”王守仁拱手对白衣大侠说。
“在下武当云天扬。”白衣大侠说,“王守仁先生,幸会。”
“原来是武当云天扬大侠,幸会、幸会!”王守仁说。他虽然极少同江湖中人接触,不过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云天扬的名字是早有所闻的。
云天扬被誉为武林百年第一人,他打败了一代武林霸主独孤狂、超玄琴魔、西域邪教教主的事迹几年来还常常被人谈起。云天扬以“武当六绝”及“天蚕神功”独步武林,尤其是天蚕神功,是公认的武林绝学。天蚕神功的奥妙在于一个“变”字,人在修炼成此功后脱胎换骨有如重生,同时使功力大增,以后即使受重伤也可以通过“天蚕真气”流转全身、并产生蚕丝包住身体快速疗伤。传说天蚕神功的最高境界甚至可以返老还童、汇通天地灵气,只是一直未有人能证实。
天蚕神功的来历有多种说法,有人说是武当派某代掌门所创的,有人说是某位世外高人所创,辗转被传入武当,还有人说天蚕神功发端自东汉名医华佗。传说华佗悟得生命、人体之奥秘,想到了天蚕神功的基础,不过他始终不是练武之人,他所创的“五禽戏”也多用来强身健体,缺少实战经验,所以华佗对付几个兵卒没问题,还是被夏侯惇的“将军连环冲拳”轻易击败,最后被曹操命人所杀。王守仁之前也听说过天蚕神功,他认为武当山在明代以前早已是道教的活动圣地,汉魏以前就传说有不少羽客、隐士在此隐居修炼,和周敦颐有些渊源的陈抟也曾隐居武当修炼,天蚕神功有可能是这些人留下的。
武当派,创立于湖北省武当山,为内家之宗,起于宋而兴于明,为宋人张三丰所创。其功法特点是强筋骨、运气功,强调内功修练,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短胜长,以慢击快、以意运气,以气运身,偏于阴柔,主呼吸,用短手,武当功法不主进攻,然而亦不可轻易侵犯。一说之后的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等等内家拳均是从武当内家拳繁衍发展而成。简单来说,武当派的武功基础是太极圆通之理,因而和周敦颐的太极五行拳很有想通之处。儒家武者联系武当武功也常能得心应手。
张三丰,本名通,字君宝,元季儒者、武当山道士。善书画,工诗词,中统元年,汉族,辽宁人。曾举茂才异等,任中山博陵令。自称张天师后裔,为武当派开山祖师。明英宗赐号“通微显化真人”;明宪宗特封号为“韬光尚志真仙”;明世宗赠封他为“清虚元妙真君”。张三丰所创的武学有王屋山邋遢派、三丰自然派、三丰派、三丰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莱派、檀塔派、隐仙派、武当丹派、犹龙派,等至少十七支。
两人边走边聊。云天扬问:“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应该是刘瑾派来的杀手,想不到我被贬谪到贵州龙场驿,他还是要派人来杀我。”王守仁说。
“刘瑾!”云天扬说,“虽然我是江湖中人,不过刘瑾专权、陷害忠良的事我也听闻,多行不义必自毙,相信王兄很快便能回京师。”
“嗯。我比较担心的是刘瑾的武功竟也极高,不久前我与他交手,其武功狠毒、怪异不说,还有一招双掌齐出时背后乍现巨大的骷髅头暗影,同时放出一股歪邪之气,把我瞬间击飞。”
“难道是传说中的邪灵怨气功?我听说过这种武功是宋代一位太监所创,皇宫中有专门埋死去的宫女、太监骨灰的井,久而久之,那里便积聚了极重的怨气,这种怨气被练邪灵怨气功的人收集,成为其体内的邪灵怨气。这种武功阴气极重,男人修炼必会阳气尽衰,大伤元气而死,女人修炼的话会使体内阴气过量积聚不能控制,最后加速身体的衰老而死,大概只有不男不女的太监能练。”
“居然被刘瑾练成这种武功,皇上危险啊!”
“王兄,不用过于担心,邪灵怨气功是一种极度难练成的武功,皇上身边有我的一位武功高强的朋友,他会保护皇上的。”云天扬说,“我看刘瑾的邪灵怨气功离练成还远,否则王兄现在也不能施展武功。”
云天翔说的“武功高强的朋友”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侯爷,明代开国功臣之后,可惜在平定刘瑾之后,被嫉妒其才华民望的正德皇帝毒杀。
“云大侠见笑了,与刘瑾交手后才知,原来我一直夜郎自大,不仅在武学上不能自满,官场也不是我所想的简单。”王守仁说着,忽然胸口一痛,吐了一口血出来。
“王兄,没事吧,上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把把脉。”
“有劳了。”王守仁伸出手给云天扬把脉。
“嗯,无大碍,只是王兄刚才对付杀手,让所受邪灵怨气功造成的内伤加重而已。我身上有一本《易筋经》,里面的疗伤法很有效,我与武林一代枭雄独孤狂一战遗留下很严重的内伤,连天蚕神功的疗伤法一时也难以治愈。后来获赠《易筋经》,在其内的疗伤法帮助下,内伤才治好完全,现在把它给你吧。”
“这个……”
“王兄不用客气。我在少林寺养伤的时候,天池大师曾经提到你,说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让我日后见到你的话可以把《易筋经》给你,也算一段缘分。”
“天池大师认识我?莫非他是……”王守仁想了想,接过《易筋经》说,“好吧,我暂且收下。”
与云天扬分别后,王守仁心想杀手迟早会追到来,沿路不断被追求也不是办法,于是把脱衣解冠放在钱塘江边,又写了绝命诗,伪装跳江自杀。这首绝名为“咏叹调”:“诗学道无成岁月虚,天乎至此欲何如。生曾许国渐无补,死不忘亲恨不余。自信孤忠悬日月,岂论遗骨葬江鱼。百年臣子悲何极,日夜潮声泣子胥。”
做好伪装后,王守仁潜伏于商船去到福建,船靠岸后,王守仁想起附近的山上有寺,是自己曾经多次去游玩的地方,就往山寺里去。在寺中,王守仁遇到自己的和尚老朋友,和尚得知王守仁的遭遇,就教他从山路走到武夷山避一避。手机用户看大儒侠王守仁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13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