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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的四天三夜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度过,也在我们彼此熟悉的交流中度过,谁也没有察觉到那个西北农垦大学逐渐逼近我们,谁也没有察觉我们早已离开了甘肃的地界,来到了青海和新疆的交界处。
第三天夜里凌晨两点半,随着车厢明显的减速抖动,列车员拿着手电筒提醒人们马河镇到了。
虽然说是个镇子,但在西北地广人稀而言,这里就是一座城,只不过只有一个不大的镇子为城市中心,而我们西北农垦大学却还要坐五个小时汽车,它地处西北方向的姑娘山里,是一座全封闭式的大学。
在这里下车的人还真不少,起码有几十个,不过学生模样的人却只有我们四个。奇了怪了,难道新生就只有我们四个?还是说我们和大批新生到达的时间错开了?
昏暗的站台上铁路工作人员无精打采的指挥着人们离站的方向,我们拖着各自的巨大行李箱随着人们前进着。
马河镇的火车站很小,就像是一个扩大版的80年代国营门市部,离开火车站除了三四辆墨绿色陈旧的桑塔纳出租车,再无其他,更别说地铁和公交车了。
我们面面相觑,看来今晚只能找个宾馆睡下了,明天一早再坐车去学校。
举目四望,凌晨两点的马河镇寂静非常,甚至那几个出租车司机都懒得搭理我们。不远处有一个红色的大招牌闪烁着灯光,上面写着“宾馆”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字太开了,馆字的部首灯还坏了,一明一暗的,很是萧条。
不光是我,其实他们三个人都有点失望,想着以后的四年要在这里度过,再美好的憧憬也化为乌有。
我们拖着行李来到那个唯一的宾馆大堂,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服务台后面,口里叼着一根烟,正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不时地看着屏幕哈哈大笑。
我们站在台前敲了敲,他瞟了我们一眼没说话,继续看他的电影。
“你好,我们住宿。”伍乐开口了。
男人又瞟了瞟我们,“几间?”
“两间”
“没有了”男人毫不客气的来了句。
伍乐怀疑自己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两间。”
男人慢悠悠的说。
“客满了?”张灵宝无法置信地问道。
“没满,有三间,没两间。”男人爱搭不理的说。
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我心里骂了一句,这货明摆着就是坑我们。
“有一间吗?”我本来想说我们走的,可突然想呛那人一句。
男人有些诧异,他抬起头看着我,“有是有,不过只有一张床。”
我冷笑一声,“开!”
男人估计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愣了半晌,开始从背后的盒子里找钥匙。
伍乐和周美然疑惑的看着我,我忙躲开她俩的目光,两男两女共处一室,只有一张床,这肯定让她们想多了。
但人活一口气,不能让着孙子坑了我们,我心里默念,只求三位都别说话,别搅局。
中年男人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一晚上一百。”
我打开钱包拍出去一百。
“不用登记身份证?”我问。
“一看你们就是学生吧,不用了。”男人看来也没打算登记的样子,我想这宾馆都他娘的肯定没营业执照。
男人将钥匙递了过来,四楼404,热水器坏了,凑巧这几天也没热水。
“我去。”伍乐明显不满意。
我心里说不满意能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还真要洗澡?
宾馆也像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遗留物,楼梯黑乎乎,很久都没打扫过了。
楼道里一股霉味。
这楼总共也就四层,404是四楼中间的一间,一层就十个房间,不过路过那些房间的时候明显没有人住,伍乐一百个不开心,背后问候了那个男人祖宗八代。
周美然倒是被伍乐生气的可爱模样逗乐了。
张灵宝则左看看右瞧瞧,好像又看出什么地方不对劲。
房间的锁还是钥匙才能开的那种老式暗锁。扭开那门锁,扑鼻而来的一股木头味儿呛得我们连连咳嗽。
看来这房子已经很久没有通风了。
楼道灯光昏暗,屋子里一片漆黑,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天花板上竟然只是简单的安装着两根白织灯管。
刺眼的灯光瞬间亮了起来,将整个房间照得一览无余。当然除了靠近门的那个依旧漆黑的卫生间外。
然而当我们看清楚这间房间的时候,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房间没窗户!
“靠!”伍乐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晚上通风怎么办?”周美然也开始担心起来。
张灵宝走到本该有窗户的地方摸索了一会儿,“快来看看,他们把窗户封死了。”
果然,本该是窗户的位置如今被涂上了厚厚的水泥,甚至都没有粉刷一下。
然而在四周的缝隙处并没有封严实,还能感受到外面有风吹进来。
“看来通风不是问题了。”我有点自嘲道。
为了将屋子里的气味消散,我们没有关门。
伍乐跑到厕所去检查,还好,厕所倒是挺干净,不过真的没有一点热水。
一张床,四个人,而且不能加床,我正发愁今晚怎么睡。
突然,从墙壁上传来几声清晰可辨的敲击声!敲击声很怪异,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直反复。
伍乐坐在床上听了一会儿说:“谁这么无聊,半夜敲墙,让别人怎么休息呀?”
说着就要出去评理,张灵宝连忙拉住伍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伍乐拍开张灵宝,“你胆小我可不胆小!”
眼看伍乐是要出去发飙了,周美然忙跟了出去。
我和张灵宝对视一眼,怕她们被人欺负,只好也跟了出去。
敲击声来自于405,也就是隔壁,可是伍乐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开门。
无奈之下我们又返回屋子里。
过了一会儿,那个怪异的敲墙声又响了!
伍乐气不打一处来,又要出去,这时周美然突然让我们安静。
“怎么了?”我问。
“你听,这敲击声似乎很有规律!”周美然耳朵贴着墙壁。
我们四个人屏住呼吸,果然一直是那个频率!
张灵宝歪着头说“好像……好像是摩尔斯电码?”
伍乐点点头,“嗯,还真是呢。”
“那是什么意思?”我听过摩尔斯电码,听老舅说过一个故事,是讲盗门中的土中客在搬山御岭的时候都有自己的一套暗话,用于求救,有次一个洋鬼子也来国内倒斗,买通了几个只认钱的土中客带他下土,没料到遇到了塌方,这洋鬼子又不懂土中客的暗话,便用他们的摩尔斯电码求救,为此难倒一批土中客,还以为是鬼敲门,结果人都跑光了,唯留洋鬼子在老穴中陪了葬。
周美然幽幽地说出两个字,“救命!”
房间里一片寂静,就在周美然破解了那个敲击声的含义之后,就如同那个敲墙壁的人也听到了一样,敲墙声顿时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门外传来隔壁405吱吱呀呀的木头门开启的声音。
张灵宝和我对视一眼,我们不约而同地冲向门口,将我们的房门死死地关上。
这一举动吓到了还在思索那个怀疑敲墙声的伍乐和周美然。
“你们干嘛?”伍乐第一个反应过来。
“撞阴了!”张灵宝将椅子搬了过来顶住门。
我是知道撞阴的,但我发现伍乐似乎也明白撞阴的含义。也难怪,张灵宝从小学习易学,而且两人又是表兄妹,不难猜伍乐其实对于风水阴阳很是熟悉,只不过也许因为对这种千百年流传的古术并不感冒,所以平日里也不愿相信。
“撞阴?”周美然疑惑地看着张灵宝。
张灵宝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回头说道:“就是撞鬼了!”
就在这时,我们所有人清楚的听到外面一个脚步声在逐渐逼近404。
那就像是一个踏着拖鞋的人,迈着沉重的步子,沙沙沙,沙沙沙,一点一点磨过来。
我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从门缝在窜进来的寒意。
“你不是有那个罗盘吗,快拿出来啊!”我冲张灵宝喊道。
“靠,那东西又不是什么法宝,只能测阴阳,没法祛邪。”
“那铜钱呢,米呢,上次不是有效果吗,快拿米拍我!”我已经有点手足无措了。
张灵宝摇摇头,“没用的,这个东西我们上来都没有任何察觉,它不属于那天晚上的那一类。”
“那它是个什么鬼?”
“起码不属于我们认知的东西!”
说话间,门外的沙沙声停止了。
周美然和伍乐缩在床角,我和张灵宝靠在门边。
“啪!”一声突如其来的拍门声差点将我们的魂儿拍出窍!
伍乐“啊”的大叫一声,我和张灵宝腿都软了。手机用户看南北灵异实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43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