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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头里，我看到了沈聂。
模样和现在几乎没差。高挑，硬气，一件灰色的长款大衣，随意搭配着围巾，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像是决胜千里之外的将军，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收服不了的敌人。祁兰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很快，就开始了正式拍摄。
我看到祁兰进了那间屋子。
房间里的摆设依旧和案发时一样。桌子，床，被褥，矮柜……祁兰在做了初步介绍后，按照脚本，向沈聂询问了几个问题。
一个是如何来解释灵异现象。除了在国内，还有哪些地方也有过类似。
第二个，是关于为什么人的肉眼看不到，而电子机器能拍摄到所谓的“鬼”。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鬼”到底是什么。
两个孩子的死因对外公开是急性休克死亡。可是见过这盘录影带的人都知道，是因为“鬼军官”才导致的猝死。鬼军官站在他们身后，用一种近似报复的手段将孩子们勒死，这种力量究竟该怎么解释？
祁兰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拿起小男孩用过的扫把，自己学着小男孩绕着桌子跳了一圈。
我惊呆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在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竟然——！
“算是节目组一个设置。搏眼球吧。”
“谁提出来的？！”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聂，“是你吧！”
“这个帽子扣得真大。”
“一定是你！”我忍不住跳了起来，“你就想看看到底会发什么事！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睛有一种活捉的快感。再也没有人比你更期待这样做的后果。你无耻！”
最后三个字我说得满腔愤懑。
我联想起朱文和我说过的、有关于祁兰的种种怪行。一定是这样的，祁兰因为这样被那些尚未散尽的小鬼缠身，烧纸钱，原地跳，甚至到最后——被吓死，她的魂魄已经被锁定，她的神智包括寿命也一点点被蚕食。
我抓起包就要走。
该死的。
我竟然在这种人的身上浪费生命！
沈聂忽然一把抓住了我，“你还真是武断啊。”
“那么你敢说，这个‘设置’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甩开他的手，我冷冷地回敬着。沈聂望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我倒不能否认。不过祁兰自己也是建议人之一。”
“！？”
“你说你做过记者。那么你应该清楚，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好奇心’三个字。而祁兰就是这里头的佼佼者。我不过给她搭了个桥，让事情变得更简单而已。真正要求付诸行动的是她自己。”
“狡辩。”
“实事求是罢了。”
我心中憋着一口闷气。这个男人，他的眼里完全没有丁点儿的愧意，没有怜悯，没有悲哀。这就是搞科学的人、他们的眼睛吗？眼里只有事实，只有那一堆莫名其妙的数据，任何违背所谓“自然规律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荒唐的？
够了。
不想再和这样冷酷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我别过头就走。
脚踩在生锈的铁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就在我以为从此之后再无瓜葛的时候，突然，我停下了脚步。我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幅照片吸引了。几秒后，我惊讶地瞪起了眼，扭头往沈聂看去，“为什么你会有这张照片？！”
<b>说：</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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