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方依然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再次见到六年前的男人。

    六年,不会太长,却也绝对不算短的时间,岁月似乎在这男人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也只是给他添加了成熟的魅力。

    现在的他,不若她当初见到时候的疯狂,而是一种让人无法看透的邪魅深沉。

    心脏怦怦地狂跳着,也许现在她该庆幸,她恰巧站在巷子里月光无法照到的地方,而他,则完全站在月光下。

    然后,她看到他笑了,一种看似很亲切的笑容,挂在了他的嘴角处,不同于那日的沙哑声音,此刻,他的声音都犹如天籁般:“温经理,这么晚了,你想上哪儿去?不如我送你一程。”

    彬彬有礼的问候,却让温豪人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沉默的气息,笼罩了下了。

    温豪人面色死灰,喉结不断地滑动着,好半晌,才苦涩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君思缺依旧是浅浅地笑着,“都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

    “你泄露出去的,算不上是公司太核心的机密,只是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既然你做了我不喜欢的事,你说,我会怎么对你呢?”君思缺如同闲话家常一般交谈着,和温豪人的狼狈呈着鲜明的对比。

    “那如果说,我愿意把这里全部的钱都留下,并且我还可以提供收买我的人的资料呢?”他说着,弯下腰,把那手提箱放在了地上,同时右手慢慢地伸进了自己的西装上衣……

    “如果我是你的话,会放弃把那把枪拿出来。”君思缺微眯着眼眸,很“好意”地提醒道。

    “你——”温豪人一身冷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因为你枪中的子弹,在我的手上。”五指摊开,白皙的手掌上赫然是六枚闪着银光的子弹。

    “怎么……可能!”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枪,枪中的子弹是什么时候没的?

    “我既然要来和你聊天,自然要做些准备了。”手一翻,子弹一颗颗地落在了地上。君思缺单手插入裤袋中,一步一步,优雅地朝着温豪人走去。

    “你……你想怎么样?”

    “想要瞒着我做些事,至少你该有更多的后手,明白吗?”君思缺站定在温豪人的跟前,笑着,像是一个在耐心教导学生的老师。可是他的手却狠狠地抓着对方的头,朝着一旁的墙上撞去。

    咚咚咚!

    血迹从温豪人的额头渗出,溅在了墙上。

    “别……别杀我……”温豪人断断续续地恳求道。

    “我当然不会杀你了,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拿枪对着我。”他的脚,踩在了对方完好的右手上。

    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尾指……随着温豪人的惨叫,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可以说皆被踩碎。

    可是始作俑者的君思缺,却依旧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只是掏出了一块方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把他带下去,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几个手下,迅速地带着温豪人以及那装着美金的手提箱离开。

    而君思缺却还是站在原地,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眸光射向了巷子深处,“既然一直在看好戏,现在戏落幕了,你是不是也该出来说下感想呢?”

    而几个手下,则态度自若,仿佛一早开始,他们便已经察觉了巷子里另有外人的存在。

    一辆小绵羊缓缓地自阴暗处开了过来,方依然苍白着脸,摆出献媚的讪笑,“各位大哥,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啊。我这里还有点茶钱,若是各位想要喝茶的话,不妨拿去。”

    她说着,双手颤抖状地拿出了皮夹,一脸不情愿却努力挤出笑脸地递到了君思缺的跟前。

    君思缺的视线只是盯着方依然的脸,淡淡地道:“脏了。”

    “啊?”

    “我的鞋子脏了。”

    她低头望去,只见他那双黑色锃亮的皮鞋上,有着一些红色的痕迹,怕是刚才温豪人的血溅上的。

    方依然忙不迭地下了电动车,蹲下身子,取出纸巾想要去擦那皮鞋。

    “用你的手擦。”他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响起。

    她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收起了纸巾,手掌轻轻地抹过皮鞋的表面,把那血渍一点点地擦去。

    方依然的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当年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也曾经蹲在她的脚边,捧着她的脚踝亲吻着。如今虽然做的事儿不同,但是却奇异的有些相似。

    直到那些血渍全沾满在她的手心中,她才赔笑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说道:“干净了,您看这……”

    君思缺眯起眸子,打量着方依然。漂亮而狭长的黑色眼眸,深不见底,没人清楚他此刻在想什么。

    可是,方依然却知道,那绝对不是看熟人的眼光。至少,她现在可以肯定了,这男人不记得她了。也对,那天他根本是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的状态,不记得她也是自然的。

    一想到此,她更加努力地扯动着脸皮笑着,还连连鞠躬哈腰。

    君思缺的眉头慢慢蹙起。望着方依然的眸子,终是慢慢垂下。胆小、卑微、懦弱……这个女人,似乎只能用这样的词来评价。

    转过身,他不再留恋地上了凯迪拉克。片刻之后,整个巷子只剩下了方依然一人。

    “呼!”大大地喘了口气,她半边身子靠在了小绵羊的车身上,“好佳在,什么时候,牛郎也变得这么有气势了?还是说,他改行了?”

    手机的音乐声此时响了起来,方依然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只听到余以夏焦急的声音噼里啪啦地传来——

    “依然,不好了,小天又发作了!”

    “什么?发作了?”方依然整个人霍地僵直了,“怎么会呢?不是应该到满月的时候才会发作吗?”

    “我也不清楚啊,从五分钟前,小天就开始嚷着胸口不舒服了,只是症状看起来没有上几回满月时候厉害,小天也说并不是太疼。”

    “我马上回来!你先喂小天喝点热汤,可能会让他舒服点。”方依然说完,挂断了手机,跳上电动车,把时速调到了最高档。

    电动车飞速地驶出了巷子,如同银蛇一般地在道路上盘旋飞驰!如果此刻有个懂得改装技术的人过来看,绝对会诧异这最简单的电动车,经过改装后,速度居然能够到达一百二十码!

    而另一边,黑色的凯迪拉克内,一只白玉色的手按在了胸口处,君思缺垂眸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有力!

    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呼唤着什么!

    当方依然回到公寓的时候,只看到余以夏焦急地迎了上来,“你总算回来了。”

    “小天呢?”她问道。

    “我喂了点热汤给他喝,现在正躺在床上等你呢……”

    没等余以夏说完,方依然已经奔向了卧室。

    软软的床上,躺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精致无瑕的脸庞,宛若一个小天使般,只是此刻,小天使面色苍白,额前的黑发湿漉漉地粘在了一块儿,显然出过一层大汗。

    “妈咪!”小男孩在看见方依然后,挣扎着晃动着两只手臂朝着她伸来。

    方依然奔到床边,把儿子抱了个满怀,“是不是胸口痛?来,妈咪给你揉揉。”

    “不痛了,已经好了。”方静天摇摇头,小脑袋软绵绵地搭在母亲的臂弯中,“好奇怪,每次痛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好像丢了什么东西,要去找回来。”

    “没事儿的,不管小天丢了什么东西,妈咪都会给你找回来。”方依然拨开了儿子被汗浸湿的刘海。

    “可以我觉得,这样东西只有我自己才能找得到。”

    “哦,那小天知道自己掉的是什么东西吗?”

    方静天闷闷地咬了下唇,摇摇头,“不知道。”

    看着儿子这张脸,方依然想到了方才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个男人。第二次的见面,她依然不知道他叫什么。

    小天的外貌像极了那个男人,只是……气质不像。

    如果说那男人是邪魅的话,那么小天便是纯净得近乎圣洁。

    当然,这种圣洁只是表面,只有熟悉这小家伙的人,才会知道他有多让人头痛。

    有时候,生下一个太天才的孩子,会让家长的权威呈直线下掉的状态。

    “妈咪,我们今天还玩大富翁吗?”小天突然仰起头问道。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玩啊!”她半好笑地弹了弹他光滑的小额头。

    “可是本来明明说好要玩的,都是妈咪回来晚了。不然的话,我今天又可以赢了,这样我就连赢十五次,可以换把东西了。”

    方依然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算的。当初为了让儿子知道自食其力这个道理,于是她定下了一个家规,如果儿子要什么玩具的话,就在大富翁游戏上赢她,按照玩具的不同的价格,每赢多少次,就可以换取不同的玩具。

    一开始,这条家规的实行状况让方依然很满意,只不过当小天到了三岁半后,基本上,都是她输多赢少了,而当小天到了四岁后,她赢的次数,简直可以用十个手指数完。

    鉴于这样的记录实在太……太……太丢人了,所以除了死党余以夏知道外,再无其他人知道这方家的家规。

    方静天眨巴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看着方依然,乌溜溜的眼中,还有点泪光闪动。

    方依然没辙了,对这种小鹿似的眼眸,她最不擅长应付了,即使明知道这小子是在作假,她还是乖乖地上套了。

    “你想要什么?”她问道。

    方静天欢呼一声,泪光霎时退得干干净净,“R93阻击步枪的模型枪!”

    “小天,你又在敲诈你妈咪了?”余以夏走进房间。

    “哪有,妈咪说过,这叫多劳多得。”他玩大富翁,也是很辛苦的。

    “好了,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方依然安抚着儿子睡下后,才和余以夏回到了客厅。

    余以夏冲着方依然扯扯嘴角,“你不觉得,这两年来,你给小天买的模型枪太多了点吗?”

    “这小子,他就喜欢这些东西,我也没辙。”方依然摊摊手,很是无辜。

    “真不知道,当初你定的这条破家规,是折腾你儿子呢,还是折腾你。”

    “事实证明,是折腾我的荷包!”方依然这才有空,去把手心中那些已然干了的血渍洗掉,好在刚才小天没注意到。

    “依然,你受伤了?”余以夏叫道。

    “没,只是不小心沾了别人的血。”她淡淡地回答道。

    余以夏盯着方依然,看了许久。

    方依然神色自若,“以夏,我明白的,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这点不会改变,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小天的病。”自从小天过了五岁生日后,每个月的满月那天,小天就会开始胸口泛疼,而这一次,更是还没到满月就有些微的征兆了。

    余以夏神色一缓,“去检查了几次,都没检查出什么病因。医生也说了,可能和心理有关系,可能小孩子想要得到大人的关注,所以才会引起生理上的疼痛。只要给予关心,可能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希望如此吧。”方依然也只能这样想了,只是心底深处,却有着隐隐的不安。

    一切,会如此简单吗?

    君家大宅中,君思缺站在了某扇门前,停留了许久,终于拧开了门把。房间内的一切,整洁无比,看得出每天都有人在打扫,只是,这间房的主人,却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君亦生,那个无法忍受寻找不到命依的男人,最终也是在这个房间中结束了他的生命,在满月的前一天,自杀了。

    如果说,君家有谁最明白君亦生的,那无疑是君思缺了。在君家的每一代人中,总会有一个人,继承这种奇怪的血统,穷其一生,只为了追求属于他们的命依。

    月,是毒药,而命依,则是他们的解药。

    君家历代拥有这血统的人,无一不是才华横溢,惊才绝艳般的人物,可是若是无法找到命依的话,他们甚至比普通人可怜上千百倍。

    这是君家的宿命,像是被赌咒了一般的宿命。

    没人知道命依该如何寻找,茫茫人海中,也许擦肩而过,也许在某个深山老林,也许已经死了,更或者还未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阿缺。”君亦贺不知何时也走进了房中,看着独自沉静的儿子出声道,“又想起你大伯了吗?”

    “毕竟,他曾是这个家中唯一和我相同的人。”君思缺轻轻地合上眼眸,双手倒撑在身后的矮柜上,“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大伯取的。”思缺,思缺,思之缺之……他出生的时候,大伯便已经预见了这份君家的血脉,在他身上延续了。

    君亦贺叹了口气,“过几天又要到满月了,你还是不准备回来住吗?”

    “满月那天晚上,我会呆在我的公寓里。”那份疼痛的狼狈,他从来不打算暴露在别人的眼前。

    “听说,你最近的用药量加大了。”

    “是加大了。”

    君亦贺神色一凛,这只能说明,儿子的疼痛又加剧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痛会越来越厉害,而且发作的时间会越来越频繁。这些君家的特制药,经过着君家历代不断地改善,却只能稍稍地缓解疼痛,而不能根治疼痛。

    “父亲,属于我的命依,真的只要看到一眼,就可以确定吗?”君思缺睁开眸子,手指若有似无地刮过自己的眼角。

    “你不是也看过君家传下来的书册吗?按照书册上写的,如果对方是你的命依,你看到她的时候,身体应该会有某些不同寻常的反应。”只可惜,君亦贺自己并不需要命依,这些流传下来的说法,也仅仅只是君家的上辈那少数几个寻找到命依的经验之谈。

    “不同寻常的……反应吗?”君思缺嘲讽似的一笑,右手轻轻抚上了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命依?那个可笑的女人会是他的命依?

    可是若不是的话,为什么他却又没有灭口而是轻易地放她离开呢?

    “你怎么突然问起关于命依的事情?”君亦贺猛然地反应过来,“阿缺,难道你……”可能吗?那样小的几率,可能会出现吗?儿子有可能找到命中属于他的命依吗?

    “没有。”简单的二字,使得君亦贺脸上迸发出的希望转眼变成了失望。君思缺微微侧头,嘴角泛起着迷蒙的笑意,“我只是在想,我的命依,真的能够让我爱上吗?”

    命中注定的相依,到底是由谁来决定的!

    一架电梯中,空气有些闷热。紧闭的电梯门,连一丝丝的空隙都不曾留出。

    男人斜斜地靠在电梯一侧,闲适地闭目养神,而女人则手上拎着六个便当盒,站在另一侧,对着男人瞪大眼睛。

    这个男人,绝对是……她的大衰神!方依然在心中哀叹道。

    第一次看到他,她失身加怀孕。

    第二次看到他,她看到了本来不应该看到的一幕。

    而现在,第三次看到他,电梯则来了个大故障。

    她只不过是来这家公司送个外卖而已唉,有必要这样折腾她吗?

    倏地,被她瞪视着的人缓缓地睁开眸子。她赶紧换上了一副笑脸,“好……好巧啊……”

    “是很巧。”君思缺眼帘掀起,视线落在了方依然赔笑的脸上,心脏又一次地在收缩,发出清晰而响亮的跳动声。

    修长的五指,移到了心脏的位置,他的双唇抿起。这算是一种提醒吗?提醒着他,眼前的人可能是他的命依。

    命依?想象了无数次的命依,会这样简单地一而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吗?

    君家人遍寻不到的命依,可能让他找到吗?

    在对方意味不明的视线下,方依然缩了缩肩膀,尴尬地道:“呃……我只是来这里送外卖的,我是米宝宝快餐店的员工,如果你将来有需要订快餐的话,可以打我们店的订购电话,保证会以最快的速度送货上门。”

    “最快的速度?”淡淡的声音,却像是嘲讽。

    “当然,中途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她赶紧补充道。

    至此,谈话又告一段落,电梯中的空气似乎越来越沉闷。过了五分钟,电梯外终于传来了维修人员的声音:“君总,十分抱歉电梯出了这样的故障,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排除故障……”

    “需要多久时间?”按着电梯内的对讲机,君思缺冷冷地问道。

    “十……十分钟……”电梯外的维修人员结结巴巴地答道。

    “知道了。”这句话说完,君思缺再度开始闭目养神。

    电梯外,时不时地发出一些维修的声音。电梯内,方依然缩在角落,还在想着刚才维修人员喊眼前这男人“君总”的称谓。

    好吧,至少,他目前看起来真的改行了,没再干牛郎这行了,虽然她认为他干牛郎这行,会很有前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突然注意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本来就很白皙,可是现在却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缺氧?抑或是……

    “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电梯门应该马上就会开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君思缺却压根没有去理会方依然的话,只是从西装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小方盒。他的手指刚要打开方盒,电梯猛然一震。

    啪嗒!

    方依然被震得跌倒在地,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却发现电梯的另一端,那个妖媚得人神共愤的男人,正喘着粗气,一只手环抱着另一臂膀,全身无力地靠着墙。而原本在他手中的方盒,则滚落在了电梯地面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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