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咔!

    包厢的门被推开,房内是一片的黑暗。

    可是那痛苦的嘶吼,却是如此的清晰明了,比起在包厢外所听到的,更要清晰百倍、千倍!

    门在方依然闪进包厢后又无声地合上了。

    她摸索着包厢内的照明开关,想要看清楚室内的一切。

    砰!

    有东西似乎撞上了什么,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紧接着,方依然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音以及——

    “命依……我的命依……”

    沙哑的喉咙,连带着吐出来的话都像被沙子碾过一般。

    有东西在靠近着她!

    即使在黑暗中,可是本能的第六感却依然发出这样的警讯。

    方依然屏住呼吸,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手指一点点地向前摸索着,朝着照明开关的方向接近着……

    黑暗中的声音是什么人发出的呢?

    为什么那么的痛苦?像是经历了无数的折磨般。

    倏地,一股冰凉感袭上了她的脚踝,一股巨大的力道,把她整个人往下拉。

    方依然重心不稳地朝着地上跌去,臀部重重地和那冷冰冰的地板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痛痛痛啊!

    她嘶哑咧嘴,还没来得及喊叫出声,身上的寒毛却因为脚踝上的冰凉而纷纷竖起。

    抓着她脚踝的仿佛……不,应该是一只手,可是,这只手却是极度的冰凉,甚至比那地面更加的冰凉,简直就像是……死人的手。

    那只手很用力地抓着,几乎想把整个五指,都嵌入她的肌肤、骨骼之中。

    “擅自闯入这里是我不对,我可以保证我马上离开,并且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说出去,请你放开我的脚,可以吗?”方依然忍住疼痛,对着黑暗之中那无法看见的人说着。

    也许,她是闯入了某个交易现场。

    又或者,她破坏了某些人SM的乐趣。

    更或者,是有科学家在这里进行秘密实验?

    总之,这一瞬间,方依然的脑瓜里,想到了无数的可能性。

    可是接下来的事儿,却让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那只冰凉的手,正在用很粗鲁的方式,脱她的鞋子。

    “喂喂,你别扯啊,会把鞋子扯坏的!”

    “命依……是命依……”

    “什么命依啦!听不懂啦!就算我误闯,你想要赔偿,也用不着扯我的鞋子啊!”

    “我的,是……是我的。”

    “我的鞋子不值钱,你就算抢去了也没用啊!”

    方依然努力地挣扎,可是对方的力道却大得吓人,死死地按着她的脚。

    “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话,我会报警的!”她费劲地想要用另一只脚踢开对方。

    “一直都在想……好想……”那声音越来越低沉,随着语音的落下,带着温度的唇,贴上了那娇小的脚背。

    方依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人在做什么?

    比起那只手的冰凉,那温温的唇简直像是天差地别般的存在。可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唇却在吻着她的脚背,很仔细地吻着,似乎不愿意放过每一寸地方。不只是唇,那人的牙齿还在啃咬着她脚背上的肌肤。力道不大,牙齿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力遏制自身的力道,又像是那种在获得极度渴望的东西之前的不敢置信。

    危险的信号在方依然的脑海中响起。

    再这样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事到如今,方依然开始后悔自己鲁莽闯进来的行为。

    “命依……我的命依……”那声音还在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让人费解的话。

    深深地吸了口气,方依然对着黑暗中自己脚踝的方向问道:“什么是——命依?”

    对方顿了顿,停下动作,似乎想要回答她的问话:“命依……命依是……”

    就是现在!

    方依然另一只脚狠狠地抬起,踢向了对方。

    嗑咔!

    一声闷哼,她终于感觉到钳制着她脚踝的手松开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机会!狼狈地站起身,方依然朝着门的方向奔去,身后却响起了愤怒的咆哮!

    “不许走!不许……你走!”他的命依,怎么可以扔下他走呢?她可知道,他的痛苦,他的空虚,他的寂寞全都是因为她!

    巨大的力道,从后面袭来。下一刻,方依然只能感觉到脊背撞向墙壁那种火辣辣的痛感。肩膀正好顶在了照明的开关上,只听到细微的啪嗒声,光亮瞬间充斥在了整间包厢中。

    本能地眯起了眼眸,方依然的眼睛慢慢地由黑暗适应着光亮。

    地上……是一片的狼藉,翻到的杯子,坐垫,皱得如同破布似的西装外套……甚至还有她那只被扯破的鞋子。

    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出现在了她的视野内。

    那双脚,一步步地朝着她接近,一只宽大的手掌捏在了她的肩膀上,即使隔着衣衫,她都能感受到那份冰冷。

    方依然的视线一点一点地往上移着,看到了那黑色的发丝,看到了白皙得令人叹息的肌肤,也看到了那张妖异美艳的脸庞。

    那是一张可以让许多人为之嫉妒、为之发狂的脸。

    嘴唇、鼻梁、眉眼的组合,恰到好处得如同上帝的杰作。亦男亦女,甚至可以让人忽略了性别,像是神话中的妖精,在凡人看到他们的那一眼,便夺取了对方的灵魂。

    他——是那个在黑暗中的人吗?

    发出如同野兽般嘶哑吼声的人,怎么也让人无法与眼前这个仿若贵公子般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他冲着她浅浅地笑着,可是那抓着她肩膀的手指却越来越用力。

    “命依,你知道命依到底是什么吗?”优美的双唇开启着,却吐出黑暗中如出一辙的沙哑声音。

    “我怎么会知道!”方依然眉头皱着,双手使劲地想要把按着她肩膀的五指掰开。

    “命依就是我的血……我的骨……哈哈哈哈,是命依呢……”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手臂勒着她的腰,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放手!”她双手握着拳,使劲地想要朝着他的下颌处揍去。

    他却伸出一只手,轻松地夹住了她的两只皓腕,用力地往下拉。这动作,使得方依然整个上身不由自主地仰起,已然发育成熟的胸脯高高地耸起,贴着男人的胸膛,更像是一种完全的迎合。

    方依然的脸开始涨红,甚至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好像碰到你,就不会觉得痛了。”男人说着,慢慢地贴近着方依然的脸颊。

    呼吸是暖的,淡淡地,一点点地喷洒在她的脸上。即使他的手指冰凉得吓人,可是至少依然能证明,眼前的男人,是活生生的人。

    随着对方的靠近,方依然的脸越来越红。

    太近了,这张脸,近在咫尺。当她的眼,仔细地看着这张脸时,受到的冲击,远远比之前所看的来得更加震撼。

    而他的眼,在那漆黑睫毛下的眼眸,此刻竟染着几丝血红,像是泣血般。

    心脏仿佛都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她怔怔地望着那双眼。

    他的眼,像在看着她,却又仿佛不是在看她。散乱的视线,配合着浓重的呼吸声,一滴一滴的汗珠,顺着他黑亮的发丝滚落下来,滴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混杂在了一起。

    “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了……”他伸出舌尖,轻轻地刷着她的脸颊。

    这简直就像是在——调情!

    方依然为自己的答案吓了一跳。难道说,这个男人会是金碧辉煌里的牛郎?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便不可遏制地蔓延开了。

    毕竟仔细想想,这男人,比她之前和以夏看到的那些要更让人惊艳,这样的外表条件,加上他出现在这个以服务女性顾客而出名的夜店的包厢内,好像怎么想,可能性都只有一种。

    “喂,我不是你的服务对象啦,我没钱付服务费的,如果你想赚小费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找一下其他客人。”她申明道。

    只是对方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着她脸上的肌肤,近乎叹息地呢喃着:“命依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身边呢……是因为太痛了吧,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软软的舌尖,刷过她的脸颊,刷过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拜托!这姿势,该不会是……

    “你——”没等方依然惊呼出声,对方的唇已经落下,含住了她的下唇,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交织在了两人的口中。

    妈的,她要投诉!

    方依然的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

    “命依,为什么没有我,你还可以快乐地活下去呢?你难道不知道那样是很……”他的喃喃自语隐没在了她的双唇中。

    “呜呜……很什么……呜呜,我不是什么命依……”她扭着头,费力地想要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又被抛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是落在了柔软的薄被上。

    沉重的身躯,压在了她的身上,一截银丝,连接在她与他的口间,充满着糜烂的气息。

    “不公平呵……”他的手指猛然地扯开了她的衣服,娇嫩的身躯,就这样裸露在了他的面前。

    “喂,你太过分了,我说了,我不是来‘消费’你的顾客。”虽然他是长得不错,不过她可没兴趣把自己的清白丢在这人的下半身上。

    “真希望这梦不会醒。”白玉色的手指,抚摸着眼前的娇躯。他的希望,他的爱恋,他的等待……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埋怨,都在告诉着他,他是如此的渴望着她。

    “等等,我很郑重地警告你……”他的力量太强大,强得根本不像是常人,在他的禁锢下,她竟然难动分毫。

    “不要醒,至少……在梦里,我得到了你,我的命依。”

    见鬼了!方依然想大喊,想尖叫,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在电视上所见的那些烂得要死的剧情,会上演在她的身上?更见鬼的是,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地说着什么命依,她却压根有听没有懂。

    从这人依旧迷迷糊糊的状态来看,很可能是把她和某人认错了。

    现在的他,简直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尽管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酒气。

    失身?!

    连恋爱都没谈的她要失身了吗?

    还是失身给一个像小白脸似的家伙?

    一个连名字都不晓得的男人?

    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那层薄薄的膜,可是……可是……

    MY GOD!

    她是来消费的!她是顾客!她是上帝!

    十分钟后,包厢的床上,传来了女人杀猪似的咆哮声——

    “痛,好痛!拜托,你的XX就不能小点吗?”

    “……”

    “你……你……太不专业了,服务水平也太烂了吧,痛死我了!亏你们还打出什么服务一流的口号!”

    “……”

    “喂,不要了,一次就够了,我不要了……都说了不要了,叫你们的经理来,我要投诉,我要告到消费者协会去,哪有像你们这样做生意的……”

    “……”

    梦,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梦醒了。

    会了无痕迹吗?

    又或者终归是留下了点什么,即使只是一些些……

    命依,你可曾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个男人,会为了你,痛不欲生,会为了你,寂寞一生,会为了你,结束生命。

    死亡的那一刻,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呢?又或者,至死,都是活在痛苦和空虚之中。

    那份温暖的触感,是来自哪里?就连那磨人的疼痛都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是痛得太厉害了吗?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幻觉?

    那份满足感,再也体会不到了吗?无论他在多少女人的身上追求着……

    六年后——

    暗色的欧式床上,两具****的身体交缠在一块,精瘦结实的男人躯体以及令人血脉贲张的女人娇躯。滑落的汗水,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呻吟声,构成着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思缺……思缺……”陶云珂不断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半睁着的双眼沉迷地望着那张即使做爱的时候,依然无比冷静的面庞。

    为什么,他还可以那么冷静呢?即使在微微地喘息,即使渗出了汗珠,可是他的眉眼,却依然波澜不兴,仿佛他们在做的事情,只是如同在文件上签字一般。

    涂着丹蔻的手指慢慢地从对方的脊背爬上了那宽阔的肩膀,她忍不住地想要伸手,去碰触那张脸,那张她不知道真实与否的脸。

    手指颤颤地向上伸去,指尖,眼看着即将要碰触上的时候,那张妖媚的脸庞猛地向后仰去,冰冷的视线,霎时让陶云珂一个战栗。

    她刚才在做什么,竟然想要去——

    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自然明白,他从来不允许女人去碰触他的脸,那张足以荧惑众生的脸庞。

    他是君家的家主,是君家这一代,最惊才绝艳的存在。这个神秘的家族,拥有着权力、财富,可是最让人称奇的却是,这个家族中,每一代中,总会出现一个无与伦比的人物。这个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才华都完美得让人吃惊。

    君思缺猛然抽动了几下,终于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心,依然空落落的。这种虚无到可怕的空落,却没有办法用其他东西去填补。

    抽出了自己的身体,他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任由清澈的水流冲刷那满身的粘腻感。

    无法满足!

    不管他和多少个女人做爱,他依然无法投入,无法满足。

    仿佛,那只是一种机械运动,和他的身体全无干系。

    等到君思缺走出浴室,陶云珂已经穿戴好衣物,坐在床沿边,递给了他一份资料,“喏,这是温豪人的账户上这一年来陆陆续续汇入的几笔资金的资料。”

    君思缺接过,翻看了一下,扬扬眉,“看来,那些资料,他开出的价码还真是小。”

    “你既然早就知道温豪人泄露公司的机密,为什么还要继续留他在公司里?”陶云珂费解。

    “否则的话,不就太无聊了吗?”君思缺背靠着那落地窗,扬起手轻轻地翻起额前的黑发,“看着老鼠挣扎,偶尔也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这个男人,她看不透!

    陶云珂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浅笑着的君思缺。明明是美丽优雅的笑,可是却如同恶魔般,荡漾着一丝嗜血的气息。

    也许现在,她该同情那个出卖君氏集团的资料以换取金钱的笨蛋,如果那人现在马上捐款逃到国外,也许还能活命,不然的话,恐怕只能是——

    生不如死!

    一辆小绵羊,以着“悠闲”的速度在公路上缓缓行驶着。

    一轮明月挂在天际,淡淡的月光与莹白色的路灯融在了一起。方依然抬起头,望了眼那大半圆的月亮,似乎又快要到满月了吧,而这一次的满月,不知道会不会……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张漂亮至极的小脸庞。可以预见,那样的脸若是长大成人后,绝对会是一个祸水级的存在。

    基本上,她能生下这样一个“祸水”,让周围的人无一不惊奇,而她的那个死党三八余以夏,更是在她的孩子出生一个月后,啧啧称奇地道:“依然,你说你儿子的模样,算不算是基因突变啊?”

    当然,她的回答则是一脚把以夏踹出了她的病房。

    只有她自己知道,孩子的模样,像足了他的父亲,那个妖媚至极的男人,那个她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

    那一晚,她与他缠绵了一夜,当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他还在熟睡,而她,却像是个残兵败将般地落荒而逃。

    事后想想,当时没有痛扁对方一顿,实在是最大的失策。

    而更大的失策,则是——她怀孕了!

    只一晚,只一次,她就中了“头奖”,这种运气,实在让她有想撞墙的冲动。

    只不过,这毕竟是一个生命,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联系的生命。

    也许是母性本能的突然发作,又或者是身为孤儿的她,太渴望有一个亲人了,所以,她终于还是生下了孩子,这个属于她的孩子。

    方依然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是九点了。送完了今天快餐店最后的一趟外卖,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家,陪儿子玩大富翁游戏。

    电动车头一扭,方依然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处巷子,从这条路回家,无疑是最快的。

    阴暗的巷子,似乎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潮气,之前才下过的一场大雨,把地面冲刷得异常干净,高耸的屋檐上还挂着残留的水滴,不断地滑落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了起来,第六感在提醒着,这条巷子似乎正在发生着某些事情。

    另一端的巷口越来越近,方依然减慢了速度。

    月光,打斜地照进了一半。

    如同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线般,把整个巷子,划分成了两块区域。

    喀!

    脆生生的声音,自前方的巷口处发出。

    方依然无声地停下了电动车,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

    在那一半光明的区域中,一个中年男人正半跪在地上,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围在他的周围,地上散落着一只密码手提箱,而中年男人的左手则以不自然的状态扭曲地挂在身侧。

    很显然,他的手臂被折了。

    “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这里随时会有警察巡逻,如果你们只是求财的话,我银行卡里还有些钱,我可以给你们。”温豪人强忍着痛喊道,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依然想要去抓过掉落在地上的手提箱。那些钱,是他费尽心思才得到的,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弃。

    啪!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鞋跟用力地碾着,痛得温豪人又发出痛苦的嚎叫。

    “求财?咱们兄弟的确是求财,不过可不敢从温经理你这里求。”其中一人说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姓温?”温豪人心中一凛。

    “知道你姓温很稀奇吗?我们还知道,你这手提箱里,有一千万的美金,一个人拿着这些钱,你不嫌沉吗?”

    脸上没了刚才那委曲求全的表情,温豪人恶狠狠地盯着说话那人,“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如果想动我的话,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份能耐!”

    说着,他的手猛然一抽,抽回了被压着的右手。即使左手臂被折,他的身子依旧灵活地一个起落,右手抓起手提箱,便朝着巷口冲去。

    只是,当他冲到了巷口,却蓦地刹住了脚步。那窄窄的巷口,停着一辆他无比熟悉的车。

    黑色的凯迪拉克!

    温豪人的眸子倏然放大,身子不可抑制地发出了轻颤,这么说,“他”也来了吗?

    他本来以为极为秘密的事情,却早已被“他”知道了!

    车门,缓缓地打开。

    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先一步地踏出了车门,渐渐地,那颀长伟岸的身躯一点一点地映入了温豪人的双眼。

    温豪人的喘息越来越激烈,直到那张近乎完美无缺的脸庞完全暴露在月光下,一滴豆大的汗珠,终于从他的额头上滑落了下拉。

    那个闲适地站在车门边,一脸似笑非笑望着他的人,正是君家的现任家主——君思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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