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元玉领着阿鸯和青青上了街。
倒座房最近日日客满,加之其他院的租金也让元玉攒了一百几十两,手头松快了,当然要犒劳犒劳自己,买买买了!
仅仅半个时辰,三人手里就拎了好几个小包,里面有给自己买,此时,元玉和阿鸯正商量着接下来去哪儿,青青则津津有味地专心吃着刚买的热腾腾的芝麻烙饼。
很快,元玉就拍案道:“还是先把你的绣活儿卖了吧,顺便家里的布用的差不多了吧,再买点,提前把秋天的衣服也做起来。”
三人去的正是之前买布的布庄,里面卖的布料都是平价款,布料价廉物美,收绣活儿的价钱也公道。
也是巧,刚走进布庄内,三人就碰见了个熟人。
青青道:“那不是容娘吗?”
后者听见青青的声音后也回过头看见了她们。
李容娘过来的目的和阿鸯一样,也是为了卖绣活儿,因为彼此都有正事在,双方只简单寒暄两句后就各自忙自己这边的事了。
跟着容娘过来的莺姐儿叫了人之后就找容娘要了几个铜板,到门口的一个小吃摊子买零嘴儿去了。
结果,就在阿鸯将自己做工不错的绣活儿卖了个好价钱,又和掌柜买了不少布头收获满满之时,铺子外面就传来了孩子大哭的声音。
几个人一听就听出来是莺姐儿,李容娘这个当娘的更是急急跑了出去。
元玉还听出了另一个前两天才听过的声音,那分明是唐老板他老家的那位村长!
元玉让阿鸯留下守着她们买的一堆东西后便拉着青青过去看情况。
二人拨开人群挤进去时,对方正语气不善地骂着:“哭什么哭!这是谁家的孩子,走路都不知道看着点吗!”
李容娘焦急道:“莺姐儿,怎么了,这位老大哥,敢问我家莺姐儿做错了什么?”
赵村长:“你还问!?看看我身上的油印子!都是你家娃娃走路不长眼睛蹭上的!你知道我这一身衣裳要多少银子吗!你要怎么赔我!”
元玉看着赵村长那股蛮横劲儿,左右看看,向旁边一个面善的大娘打听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经过。
其实很简单,就是莺姐儿在小摊子上接摊主给包好的零嘴儿时不小心和路过的赵村长撞在一起,手里的吃食没拿好撒到对方身上的一点小意外。
周围好几个路人都看得真真的,是照村长和旁边的青年说话时没看路,把站在那里的莺姐儿给撞了,结果却倒打一耙,欺负人家一个屁大点的女娃娃,胡搅蛮缠。
大娘信誓旦旦道:“要我说啊,他们就是故意想讹人家女娃娃家的银子呢!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别看穿的人模人样的,说不得就是专门碰瓷儿的!”
元玉对大娘竖起大拇指,“大娘你真聪明!我觉得也是!”
大娘得意地一扬下巴。
李容娘不清楚事情经过,只是见村长的衣服确实脏了,对方态度又很强硬,便以为真的是自家莺姐儿的不是。
她们孤儿寡母本就没什么依靠,日子过得比较谨慎,自是不愿意惹麻烦,李容娘便很诚恳地向赵村长赔不是。
奈何赵村长此人就不是个宽容的人,李容娘态度越软,他就越强硬,还张口就要容娘给他赔偿十两银子!
村长身上那身衣服看着体面,可撑死了只值一两银子,不过是脏了一点,洗洗就干净了,他张口就要十两,不只让大娘越发笃定对方就是讹诈,连周围其他路人们也是一阵唏嘘,对倒霉的李容娘母女颇为同情。
只不过,同情归同情,这种别人的闲事,还真没什么人乐意随便插手,到时候惹自己一身腥。
元玉既然认识李容娘,当然不好冷眼看着,再说,她大概也能猜得出赵村长的心思。
无非是之前没在唐老板身上讨着好,心里憋着火气,这会儿正好迁怒到莺姐儿和李容娘身上。
啧,白长了那么大的年纪,一点长者该有的德行都没有。
李容娘平日里做一些零工,卖点绣活儿,所得的银钱不过刚好够她们娘俩儿花销,即便是手里攒了些银子,又哪里能一下子掏出十两银子。
是说就算掏的出来,她也知道这银子数不合理,再怎么想息事宁人也没有就这么吃亏的道理,自然要和村长商量并且理论一番。
结果赵村长更恼火了,唐老板那翅膀硬了的不再听他的,不能再剥削更多,就够让他火大,现在一个妇道人家竟然也敢和自己顶嘴,当即让身边跟着的青年过去教训她们娘家一下。
元玉一看不对正要出面,但到底还是比那青年速度慢了一点,毫无防备的李容娘和莺姐儿一下子就被青年推倒在了地上。
元玉看得火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在那青年正得意时迅速走过去,在对方和周围围观的百姓们震惊的目光下直接把人一把拎了起来。
所有人:“!”
“是你!”赵村长一看见元玉脸色就变了,“你要干什么!快把阿成放下!”
元玉冲他一呲牙,“好啊。”然后手上用力往前一送,那至少有一百三四十斤的青年阿成就被她‘砰’的一下狠狠摔到了赵村长的面前。
因为角度用得刁钻,人正好被扔到赵村长小腿上,使得后者被撞得一个踉跄,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
直接狠狠摔在地上的青年阿成更是疼得惨叫一声,“啊——!”
大力士再次发威,周围的百姓们都惊呆了。
有人眼尖的认出了元玉,一下子叫出了她的名字来,其他人一听是元家的玉姐儿,都露出恍然之色。
前些日子就有耳闻这位元家仅剩的女儿力气奇大无比,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连一个成年男人都能拎起来随手一扔,这要说换了他们又能有个好儿?
好几个青壮汉子都不由打了个激灵,看元玉的表情有点怕怕的。
元玉拍了拍手,见青青已经把李容娘和莺姐儿扶起来,才对受惊后的赵村长和白着脸痛呼的青年哼道:“这里可不是赵家村,别一天天逮着个人就想逞村长威风欺负人,明明你们先把人家小丫头撞了,容娘不找你们要赔偿就谢天谢地吧,还要十两银子的赔偿?要不要脸?讹那么多银子,是给自己要的棺材本儿吗?”
众人:“!”这嘴可真毒啊!
“你,你——!”赵村长气得脸都绿了。
“要十两银子没有,十个铜板给你们拿去洗衣服。”元玉随手从钱袋里摸出十个铜板扔到了赵村长身上,那态度,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别提多气人了。
但周围围观的人,包括之前那位大娘却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赵村长张嘴似乎想骂什么,元玉却一个眼神横扫过去,“怎么,村长大人也想试试被我扔一扔吗,就怕你那身子骨承受不起,呵。”
赵村长顿时如同被人掐住嗓子一样失声,表情也瑟缩了一下。
元玉又哼了一声,欺软怕硬的老家伙。
“容娘,莺姐儿,来,我们走,不用管这些老赖皮,对这种人,你就不能指望和他们讲理,你态度越软,他们越是变本加厉!这种人,就是欠教训!哼!”
元玉一点不避讳的当着赵村长二人的面说完,也不管对方脸色如何难看,直接拉着容娘母女俩走人。
周围的人纷纷给他们让路,看元玉的表情充满了敬畏。
等到布庄取了他们的东西往回走时,李容娘不断对元玉道谢,后者摆摆手表示不用谢。
回到家门口时,唐老板正好要出门,元玉看了看李容娘,直接把他拦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唐老板听得大怒,而李容娘也是才知道,原来那二人和这位唐老板有牵扯,只是她到底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并没有迁怒到唐老板身上。
倒是唐老板气愤之后惭愧地不断对她和莺姐儿道歉,“实在是对不住,都是我的原因,才害得你们受了累。”
李容娘自是摇头表示没关系,“那些人的举动本就和您无关,您不必道歉。”
话是这么说,唐老板依旧满心愧疚,打定主意等他这边的事情了结,要另行给李容娘准备一份赔礼。
-
大花园内。
元玉前脚刚回到家,厉青冥后脚就将她遇到的事情转告给了曲明宴。
曲明宴听得眸色一沉,“她可吃了亏?”
厉青冥轻笑,“元姑娘那一身力气您还不清楚吗,事后被元姑娘摔了一下的汉子就去了医馆,听说摔的地方青了一大片,馆医给开了一大瓶跌打损伤药。”光是买药花的钱就够他们出一笔血了,元姑娘给的十个铜板肯定不够使。
这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曲明宴听罢,眼神却不见缓和,依旧透着冷意。
厉青冥见状,了然地道:“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吗?”
在小村子里作威作福旁人是管不了,到了府城还当城里的所有人都是冤大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确实需要狠狠地栽个跟头。
更何况,他们还惹到了有主子护着的元姑娘头上呢。
曲明宴眯着眼道:“季租院的那人向府衙状告了赵家村人?”
厉青冥秒懂,“我会知会府衙一声,尽快将案子审完。”
曲明宴嗯了一声,继续徐徐地品着茶水,顺便翻看着京里刚送过来的一些账目。
从位置上退下来,不代表他就真的每日无所事事,名下那么多产业的账目,总少不了定期让他过目一下。
唔,不知道元玉擅不擅长算账。
与此同时,元玉回来之后听兰伯说又来了一个租客定下了年租院的房间,就过去看了一眼。
这次住进来的是个单身老爷子,房间在何显明隔壁的十一号房,注意事项之类兰伯都已经和对方说好,元玉过来就是收银子和租房契约。
东西收好后,正好看见兰虞在院子里乘凉,就跑过去和她说说话,自然而然的,刚刚在街上碰见的事也被她说出来吐槽。
等元玉痛痛快快地发泄一通,又和兰虞说了会儿其他闲话,坐了大半个时辰后才回去。
元玉走后,兰虞也很快回了房。
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坐下,随意地摆弄了一下躺得有些松散的头发,铜镜中那双漂亮地凤眸微微眯起,周身的气场也随之出现了几分变化。
他承认的友人,哪里容得随便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招惹。
大佬之所以被称为大佬,可不单单只是因为喜欢女装。
指尖不经意地动了动,袖中似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一道残影飞快地从袖中飞出,房间里也开始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片刻后,这种声音又悄然隐去了踪迹,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手机用户看我在古代当包租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220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