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书荒閣www.shuhuangge.com⊙↖ 第130节 当了几天团干部
我心里记挂着父亲平反的事,外调回来刚进家门,就催刚下班的哥哥详细说说。
哥哥说过完正月十五,他拿着我从望奎带回的证明材料去找森铁处,清查办先说个人弄来的证言不好使,后来又说研究研究。几天后,通知父亲参加职工大会,哥哥陪着去的,原来是春运生产动员大会。结束时,主持人说散会都别走,还有个通知。宣读通知的人没露面,在边幕用扩音器念了包括我父亲在内的十几个人的名单,念完只有一句话,对以上人员予以平反。没说为什么要平反,也没说是哪级组织的决定。
哥哥说:“表面看,他们是把严肃的事情当儿戏,实质是在掩盖逃避许多东西。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平反了。”
外调的一个来月,几乎是绷着神经。旅途的疲惫和父亲平反的喜悦,使我想在家多呆几天。可是又想到,高书记也一定急于看到我们带回的调查材料。我和李文放相约在家只歇一天,抓紧返回林场。
高书记看完调查材料赞扬我们:“看来你们真是没少下功夫,事情办得很妥当。”
东岳的入党材料报送到林业局党委组织部,很快获得批准,没有预备期,从批准那天起,就是正式党员。不久,局党委任命东岳为西北河林场党总支副书记,他那年刚满二十五岁。东岳稳重低调,淡泊名利,得到林场上下充分认可。
我的入团申请也获批准。高老帅让我接替东岳的团总支书记工作,边干着,边履行向上呈报手续。
我以为父亲已经平反,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工作干得很起劲。东岳是老团干部,在党总支分工中主抓群团,有他支持指导,我工作逐渐入门。林场团员青年几百人,见面都称我“书记”,我不敢答应。局里批准以后,我这个团书记才算名正言顺。
高书记从铁力开会回来,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东岳也在。正副书记一起和我谈话,我以为我的团总支书记职务大概是批下来了,兴奋而紧张地等着他们开口。
“刚才我和东岳书记商量过了,这话早晚也得和你说。你还年轻,以后还能有别的机会…”这是高书记的开场白。我感觉脑子里混沌起来,强自镇定,等领导说完。告辞出来不知所以,信步走向西山。
西山就在林场食堂房后,以前采伐过,又长出许多次生林。一个人在林间徜徉,尽情呼吸馨香爽神的湿润空气,心情渐渐归于平静。和工人们上山干活,天天能呼吸到这样的空气,而且忙起来不会想别的。我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劳动,劳动最能使人心里踏实。我想还是应该要求上山当工人。
东岳和我一起在工棚子里睡通铺。上山的工人中午不回来,宿舍里只有我们俩。我们躺着唠嗑儿。东岳说:“你父亲虽然平反了,可被揪斗的情况都记录在你的档案里,再有你叔叔的问题,按当前的政策,你入党很难。入不了党,你当完团书记不好安排。组织上启用年轻干部,要规划出好几步。不是说你本人不称职。”
看我沉默,东岳又说:“你也别灰心,说不准什么时候政策又变了。老帅的意思还是把你留在机关,当工会干事。
都说“工会工会,吃饱就睡”,轮到我却忙得不可开交,哪里需要人手都会想到我,以为我是最清闲的人。
第131节 参加捉奸感触多
林场先后发生两起一般性生产事故,原因都是责任人打瞌睡操作失误。
追查得知,他们瞌睡的原因完全相同,夜里寻欢,白天干活打不起精神。
两个肇事的工人都是住宿的单身,到哪里寻欢呢?他们不肯说实话。
通过走访,听到家属们一些风言风语,说林场里只有一个狐狸精勾引单身,跟着她的男人少说也有一个排。具体询问时,又都摇头。
事故虽未造成大的损失,但为防微杜渐,也不应轻易放过。场里决定,必须严厉打击这股歪风邪气。
任务落到驻场民警于公安头上。我兼治保会副主任,又兼民兵干事,也责无旁贷。依我的政治面貌,做治保和民兵工作都不合适,场领导安排了就得干。
经过侦察,锁定了那个女人,她是常年驻守趟子营(猎人临时住所)的孙麻子的老婆,模样黑瘦,年纪五十岁出头,看不出哪里能吸引男人。
“抓奸捉双”,是打击嫖娼的惯例。于公安要求有一名场领导带队,以便现场把控局面。高书记指定东岳参加,“年轻干部,要经风雨见世面。”东岳回答很诙谐:“是啊,斗争长才干,抓奸长见识嘛。”
接到线人报告,当晚九点多,于公安挎上卸了弹夹的盒子枪,我背一支拉不开大栓的三八枪,东岳腋下夹一把带鞘的砍刀,那是林场机关人员跑山的必备工具。
孙麻子家屋里黑咕隆咚。估摸到了《红楼梦》里贾琏和鲍二家的搞婚外情“入港”的时候,东岳留在外面断后,我和于公安破门而入。没等进里屋,忽听外面东岳喊“站住!”我俩赶紧返身出来。黑暗中,见东岳对面的窗前站着一个赤身的人,准是听到动静开窗跳出去的,被东岳一声断喝定在那里。凑近细看,认出是同住一间宿舍的跑腿子郭老闷儿,五十多岁,是机械段绞盘机手,平时只知道闷哧闷哧干活,想不到这老闷儿也有色胆。
让郭老闷儿回屋穿好衣服,一前一后押着他俩回到林场办公室,分别隔屋锁住。需要商量一下讯问方案,我们三个都没有这方面经验。商量结果是先讯问孙麻子老婆,女人心理防线脆弱,容易攻破。但要让她以为我们已经审过郭老闷儿。
东岳没有参与讯问,回到他的办公室等结果。我们过十多分钟才进到关孙麻子老婆的屋里,见她蹲在墙角,于公安厉声喝道:“起来,靠墙边站好—立正!”那女人慌忙照做,“立正”时双脚前后岔开。于公安纠正:“那不是稍息吗?我命令你立正!”说完自己“咔”地做个立正动作,过后他说自己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想给她做示范。
于公安讯问,我做笔录。他审视那女人良久,突然一拍桌子:“xxx,你背一遍党的政策!现在就背,大声背。”女人战战兢兢:“抓、抓革命,促生产。”
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已经没有思维或思维极度混乱。她脚边流出一滩水,是被吓尿裤子了。于公安又说,“郭老闷儿已经老实交代了。我就不信你敢不坦白。”
“我不敢,我不敢。”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敢坦白,还是不敢不坦白。她挤牙膏般交代出十多个“相好”的,真够当排长了。她说她男人孙麻子一年到头不着家,也不给她往回捎钱,她是生活所迫。
于公安又一拍桌子:“你这是违法犯罪。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都知道。我是没办法,没钱领粮,吃药也没钱。哎,人总得活着。”她转过身去,哭得很伤心。
等她慢慢停下哭声,于公安说:“你应该参加家属革命化,靠劳动挣钱养活你自己。”她说被她男人打伤了,不能弯腰干活。再说她自己也没脸往人堆儿里站啊。
向东岳如实汇报讯问情况,并不掩饰我们的感触与同情,这女人活的确实不容易,一样的人,她竟然是这样活法。东岳同意大事化小,放他们各走各的。
虽然没有声张,抓奸的事还是传出去了。那些骚性的跑腿子从此变得规规矩矩。此举也算达到了遏制歪风邪气的目的。
孙麻子老婆在西北河林场无法继续住下去,她来找于公安迁户口。
看户口,她只有四十三岁。她苍皱的面容,跌跚的脚步,已显老态龙钟。她离开时,给我们深深鞠一躬。
我为这苦命的女人叹息不已。我隔窗注视着,她走上办公室后院的独木桥,脚步一乱,身子一歪,竟跌进了小河沟里。我急忙跑出去。
当晚,绯闻首先在林场家属中不胫而走:“那个破鞋匠儿可真是个狐狸精,把那么年轻的小吴也迷惑住了,大白天的,两个人湿淋淋地扯着拽着。啥叫把人拉下水?这就是。咳,咳,没羞没臊。”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除了无奈,只有无语。手机用户看走过苦难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56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