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书荒閣www.shu huangge .com☆ 第106节 要求调去贮木场
一阵紧似一阵的萧飒秋风,恍若当年传唤岳飞的道道金牌,把一个寒冷的冬天匆忙而粗暴地拉回人间。一晃我已经呆两个多月了,干不完的家里活使我并不清闲,但更想去上班。工作能让人心中踏实,也能让人对生活抱有更多希望。
剧组来找过我两次,我不会再去。可我也不能总在家里呆下去。范明喜要去商业科上班了,他告诉我,他爹说贮木场最近要进一批知青,场里原有的老工人年龄大了,大木头不再听他们摆弄,得充实新生力量。
这对我也许是个机会。能进贮木场,就不用再回山上了,在铁力方便照顾家,也能及时得知父亲的信息。右派四叔已经调去木材加工厂,去贮木场我不必有顾虑。
我属于知青,林业局知青工作调动统一归局里知青办,那里没有熟人,但不妨碰碰运气。管调配的人查了我的知青卡片在森铁处,说去贮木场没问题。问我能抬动大木头吗?我说能啊,别看我瘦,我这肌肉结实着呢。他开句玩笑:肌肉?你有肌肉吗?我看你一身的鸡骨头。说完,他自己可能觉得有点过,嘻嘻笑了,补上一句:我是看你单巴细两的,不适合干太累的活,摆弄大木头可是重体力,你去了就不能反悔。
我顺利地到贮木场报到上班,被分配到装车二队,岗位是俗称“拽大绳”。往大火车上装木头,已经实行半机械化,不再像我四叔他们那时候全靠“哈腰挂”。
拽大绳,就是装大火车时,绞盘机把木头吊起来以后,由专人拉动牵引绳辅助起吊,并找到放下的适当位置,有决定性的导向作用。其实这活儿挺俏,虽然拽着绳子跟着绞盘机吊臂跑来跑去,但不像知青办那人说的那样繁重。跻身于产业工人之中,尤其是戴上人们称作“柳罐斗子”的安全帽,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更像工人。望着大木头在半空中飘来荡去,而那“导向”牵引的绳子就控制在自己手里,心中的自豪快慰油然而生,恨不得放声高歌“咱们工人有力量”。
拽大绳,就是装大火车时,绞盘机把木头吊起来以后,由专人拉动牵引绳辅助起吊,并找到放下的适当位置,有决定性的导向作用。其实这活儿挺俏,虽然拽着绳子跟着绞盘机吊臂跑来跑去,但不像知青办那人说的那样繁重。跻身于产业工人之中,尤其是戴上人们称作“柳罐斗子”的安全帽,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更像工人。望着大木头在半空中飘来荡去,而那“导向”牵引的绳子就控制在自己手里,心中的自豪快慰油然而生,恨不得放声高歌“咱们工人有力量”。
有时我也问自己,为什么会轻易地干一行爱一行,从不因为苦和累而抱怨放弃,无论干什么活都那么心盛,那么投入,都会从中琢磨出门道,学到技术,找到乐趣。是自己胸无大志容易满足?
装车二队是贮木场的一线工段,有两百多人,和我一样新进来的知青占三分之一。组训只有一天,便分赴各个岗位。生产任务吃紧,国家建设急需木材的意识深入人心。
往出运木材的一排大火车皮“呼隆呼隆”甩进来刚停稳,我们立即开始装车,片刻不敢耽误。大火车再鸣叫着进来挂头时,一大排车皮必须装完,装车后的几个环节也必须料理停当。任何怠懈拖沓和疏漏都可能引发事故,操作时,神经绷得很紧。
谁都不愿意出事故,可谁也无法保证。不久后一场突发的事故,不仅影响了大火车及时挂头,而且危及到我的生命。
第107节 车上摔下险丧命
那天是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十八日,我们小组夜班有装车任务。
天没黑就开始飘雪,越下越大,呼啸的北风使人站立不稳,装车场的照明灯只有少数几盏忽闪着,飞扬的雪花中,能见度很差。这样的夜晚,户外作业格外费力。
装完车已过午夜。最后一道工序是封车,要用捆车器在装好原木的顶端,捆绑住车厢两侧的车立柱,以免运行途中原木滚落。老师傅们说,以前曾发生过原木脱落事故,装运木材的列车正从外省市区穿过,现场极其惨烈。
我们小组负责封车的是余师傅,他冷得跺着脚直转磨磨儿。我手脚比老师傅麻利,争先爬上高高的车顶。刚装上去的原木已经积了一层雪,踩上去直打滑。我封好车正要下来,大火车头鸣着长笛开过来,是来挂车。车下的工友喊了声“小吴,快下来!”我紧张中脚下一滑,忽忽悠悠就下来了,方式是“自由落体”。
不知过多久,我渐渐有了意识,听到有人说“醒了醒了!”我疲惫地睁开眼,见许多人围着我,耀眼的是医生护士们的白大褂,再看看,工组的工友都在,还有工队的书记队长和贮木场的领导。我明白我出事了,躺在医院里。
我不由自主又睡过去,再次醒来已是下午。母亲,大姐夫和三个姐姐都在。大姐夫说,会诊结论出来了,没啥大事儿,让你住院观察,暂时不能起来走动。
母亲流着泪说:“老天真是不长眼,咋啥事儿都让你摊上呢。唉,福来,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盼着你没灾没难,有点儿福气,哪成想你这么命苦,唉。”
最初几天我吃流食,十多天后,医生说可以正常进食了。那天晚上吃完一个花卷,感觉肚子涨,睡前,由涨转痛。值班的邵医生在我肚子上敲几下听一会儿,疑惑地皱起眉头,赶紧给我做各种检查。
腹部越来越痛。我在床上翻来滚去半个个多小时,邵医生领着一群白大褂匆匆进来,请来了正在铁力县人民医院主持会诊的哈医大侯教授。
邵医生再过来时握起我的手,告诉我可能要做个手术,“正研究手术方案。很一般的手术,你别担心。”我和他一样,都是满脸络腮胡子,他说我俩是亲兄弟。
我说还想去当兵呢,肚子上开一刀,还能当兵吗?邵医生说,治疗是第一位的,治好了病,才有可能实现你的所有理想。“你这么年轻,会恢复得很好。”
看我皱眉,他又说:“愈合以后,肚皮只留一道像铅笔印儿,啥也不耽误。”
三更半夜,天冷路滑,母亲也急匆匆赶来,估计我的病情不会像邵医生说的那样轻松。我问母亲怎么来的,母亲指指身边贮木场的领导,说是单位马车接来的。
大姐带着哭腔说:“福来,姐告诉你,大夫说你肚子里都烂成一锅粥了,赶紧手术吧。”大姐夫连忙把话截过去:“别听你大姐瞎说,她是没听明白。要是烂成一锅粥早就完了。人家大夫说,摔伤以后可能腹腔有点感染。手术是定了,咱们的态度只能有一个,相信医院,配合治疗。”
母亲说,你就别想当兵的事了,得先保住命,大夫说不手术有危险。母亲趴在我耳边小声说:“有你爸那抖搂不清的事儿,你还能当上兵吗?听话,手术吧。”
贮木场领导说,你看你老母亲,你这么多亲人,都来了,他们都担心你,你也不能让他们着急上火是不是?大夫都等着呢,抓紧吧,啊,时间对你可就是生命啊。
我明白了我的病情,没有理由再固执,不能错过治疗时机。
已经等在旁边的医生护士把我抬上带轮子的床,推进手术室外间。手机用户看走过苦难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56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