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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眼镜的男生看到我们,主动跑了过来。
“那个,这是我统计的名单,都在上面了。”
我拿笔记本,字写的挺好看,名单上一共26个人,包括疯了的司机还有失踪的体育男。
“我叫周不语吧,这是我朋友张灵宝。”
“哦,我叫陈佑学,新闻系新生。你们是学长?”
我摆摆手,“没那么老吧。”
陈佑学有些尴尬小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我拍了拍他,“没准我还真比你大,我91年的。”
陈佑学笑了,“真的比我大,我92年的,要不我叫你周哥吧。”
我说:“行。”
大伙都聚集在大巴外面,我说按照名单上的人依次领取,这样避免拿错。大伙都同意。
陈佑学写名单的时候显然是经过思考的,他将我和张灵宝写在最前面,接着是伍乐和周美然,然后是剩下的6个女生和四个中年妇女,接着是男生的名单。不过最后四个妇女的名字没有写,陈佑学还特别备注了一句“不好意思问。”
我让四个中年妇女先拿自己的东西,她们看了看,说只有菜和肉,不过现在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没法吃了。
于是我开始从伍乐叫起。
我们四人的箱子张灵宝和伍乐周美然三个人很快就码在一旁。
接下来是张丽丽,就是那个被不明生物攻击受伤的女生,她受伤了,只好在旁边认出自己的东西,然后让白洋帮忙。
我继续叫名字,“徐璨儿。”
人群里出来一个短发女孩,长相很精致,穿着宽大的灰白色帽兜卫衣,我想来起来她是大巴上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孩子。
“米小萱。”
这个女孩个头不高,长发,低着头,穿的很奢华,像是个娇小的大小姐,她的行李也很可爱,是个粉色的箱包,有点儿重,一旁的张振纲竟然主动帮她提了出来,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邱玥。”
一个皮肤有点儿黑的女生,披肩发,穿着白色t恤,墨绿色的长裙,一双帆布鞋。因为所有女生里她穿的最文艺,所以我多看了她两眼,长得还不错。
“马小睿。”
从人群里出来了两个女生,一个扎着低马尾,一张婴儿肥鹅蛋脸很讨人喜欢。齐刘海长发,给人感觉有点冷。
“我和刘蕾蕾能一起拿吗?”那个叫马小睿的女生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看了看名单,最后一个就是刘蕾蕾,“当然可以。”
她拉着刘蕾蕾的手对我说了句谢谢,声音很甜。
接着就是男生自己拿行李。每个人将各自的行李都码好,检查没有丢的东西,所有人似乎又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2点13分。张灵宝建议大家先休息,可女生里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大巴车。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剩下的十二个男生分成了三组,打算如果下午三点半还不见车来,就由一组试着朝前走看有没有手机信号,另一组折回马河镇的方向寻找手机信号,剩下的一组保护其他女生原地等待救援。
这次关希江没有出言挑衅我的决策。张振纲主动要求朝前走继续进山,要求进山的还有潘宇和潘廖两兄弟,除此之外没有人愿意朝前走。
张灵宝之前和我商量他留下来,我同意了,毕竟如果真出现什么情况我还是信任张灵宝的能力。
胖子王凯和陈佑学都不愿意冒进,剩下的三个男生,一个叫丁煜,个头不高,人也瘦弱,不爱说话,一个叫梁冬冬,就是刚才刨根问底的那个男生,还有一个叫魏斯里,一脑门的头发朝后梳着,听梁冬冬说魏斯里在某个畅销杂志上还发表过好多文艺爱情小说,魏斯里听着没说话,有点傲气。他们三个人都不想离开大巴,于是只有我和白洋还有关希江走马河镇的方向找救援。
一切商量好了之后各自散开休息,胖子王凯还是跟着我们,不过亏得他行李箱全都是吃的,我们算是惊吓之余吃了一顿好的压压惊。
周美然看着我说:“我能拿一瓶水吗?”
我说:“可以呀。”
她指了指靠在大巴车休息的张丽丽,“她脸疼吃不下去东西,我看她行李里也没水。”
我点头,“嗯,看样子血是暂时止住了。”
周美然还是很担心,“我怕伤口感染,那就麻烦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问她:“美然,你学过创伤紧急护理吗?”
她愣了一下,也许是突然有人用亲切的称呼叫她有些不习惯,随即反应过来,“嗯,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我们会定期组织自救课。”
其实刚才我是故意那样称呼她的,在那样的突发情况下,所有女生都慌了神的时候只有她最镇定,甚至还能有条不紊的帮忙处理,这种镇定自若的女孩子有魅力。我喜欢这样的人。
张灵宝拿出他的罗盘,现在我才清楚看到这东西,跟大街上那种卖假文物摊子上的一样,暗黄的铜盘用一块不知什么木材做的盒子套起来。但细细看盘面却不是一整块,而是由九道铜圈从小到大依次环套而成的,每个铜圈上都刻有文字,最中间固定着一个指南针,但没有常见的那种八卦围绕盘心。
我问他:“这罗盘除了能测阴邪,还有什么作用?”
张灵宝想了想,“罗盘构造不同,作用也不尽相同。罗盘学术名叫堪舆盘,风水学在几千年的发展中逐渐分为形势定山川的形峦派,理气通阴阳的理气派两大派别,前者说白了就是以山川地理地貌的走势和形成归类,定势论法是这个派别主要思想,用的堪舆盘以三合盘为主。而理气派则以天地阴阳为基准断祸福凶吉,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万物和谐的思想,此派用的是三元盘,大派为宗,其中又有很多小派,以风水术法区分的也有,以地域区分的也有,但两大派宗中有互相辅成,罗盘使用者又通过自己的需求对其修改,所以宗派不同,罗盘不同,甚至用者不同其功能构造也大不同。”
我啧啧道:“真是长见识了,以前我只知道形峦定理,没想到风水学竟有不同的学派。”
张灵宝说:“其实你说的形峦定理是目前国内对风水学研究的一个共识,因为风水由形、理、法三者构成,无论是哪一种学派,他们都承认峦头形势为风水之体,理气为风水之用。”
张灵宝还想给我解释这盘上的文字时,白洋走了过来,“周哥,现在走吗?”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3点26分了。
我们将男生聚集起来,然后给大伙说了我们的计划,告诉她们我们走两个小时,如果找不到信号就回到大巴集合。
张振纲和潘宇潘廖跟我打完招呼就朝前走了。
我对张灵宝说:“如果四个小时候没有人回来千万别派人找我们。”
张灵宝打了我一拳,“靠,你以为演电影呢。”
我笑了笑,对周美然和伍乐摆手告别,周美然递给我一瓶水,“小心点。”
我点头,“谢谢。”
我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也许这也正是我错过那么多女孩和女人的原因,在寻找手机信号的途中我在想,刚才我为什么要说谢谢呢?如果我说一句“等着我回来”或“嗯”这样暧昧的回答是不是会让周美然了解我的心意?为此我有些小后悔。
以大巴为中心,如果能从上空朝下俯瞰,你会看到褶皱不堪的山川铺满了整个视野,在其中一条细长的山路中有一辆红色的大巴,就像是一个烟盒,在这个红色烟盒的周围有十八个人,他们或坐或站,他们在等待逐渐远离他们的六个人在四个小时后回来,并带来救援。
我们走了约摸有一个多小时,由于是急步走,三个人热得汗流浃背,带出来的水也喝了一半,可是还是没有手机信号,按照我们的脚程,应该走了有八公里左右,正常情况下一个通讯基站的信号覆盖范围是30公里,在城镇之间必然会建设覆盖线路的基站,即使中途有空白区域也不会隔这么远。
关希江在后面骂了句脏话,“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白洋累得脸上黑红。
我鼓励他俩,“再走一个小时,如果还没有遇到人或信号,我们就返回。”
关希江一屁股坐下来,“我是走不动了,要走你走。”
白洋说:“关哥,还是继续走吧。”
关希江瞟了白洋一眼,“别叫我哥,没那么老。”
白洋不说话了。
我说:“你一个人坐这里不怕?”
关希江冷笑,“怕个毛,光天化日的怕鬼吃我?”
他说了个鬼字,我不由的抬起头看了看两边寂静的大山,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日光被山挡住,山谷里一片阴暗。
关希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我知道我没法降住他,他不服我,更不会听劝于我。
我说:“那我们都不走了,分开不安全。”
关希江说:“不用你装英雄。”
我说:“我没装什么英雄。”
关希江说:“切。”
白洋看了看马河镇的方向,“周哥,要不我们继续走吧。”
我看着关希江,“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关希江说:“我有自己的办法。”
我问:“什么办法?赤手空拳的办法?”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一把刀。我以为是张振纲找到的那把刀,我看向白洋,白洋也盯着关希江手中的刀,可看清楚后才发现这时一把尼泊尔军刀,古铜色的刀鞘,里面藏着一把坚硬锋利的弯刀。
我有些疑惑,“这刀哪来的?”
关希江把刀收了回去,“我自己带来的。”
白洋松了口气,可我并没放心,之前张振纲找到一把刀,现在关希江还私藏着一把刀,还有谁会有刀又是我们不知道的,荒山野岭,前后无人,十几个女生和十几个男生,手无寸铁,如果有几把刀……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人性总是越想越没底线。
我只好说:“那你自己小心点,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集合。”
关希江嗯了一声,没再搭理我。
没办法,我和白洋只好继续朝马河镇的方向走。
真是见鬼了,手机信号一直不出现。
我说:“白洋,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没有发现手机信号消失的情况吗?”
白洋摇头,“大巴车出了马河镇我就睡着了。”
我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山和眼前的沙土路,这个地方没有一丝的葱郁,没有鸟鸣,没有虫叫,甚至看不到任何生物的踪迹,这样单调的景色,单调的有些压抑的山路,人坐在车上是很容易犯困的。
走了半个多小时,手机信号仍旧是无服务。
白洋说:“周哥,还是没信号。”
我望着那条山里曲折蜿蜒的土路,“走,回去。”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山谷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中午那股闷热已经开始消散,隐约感觉到有股阴冷。
然而当我们走到关希江休息的地方时,却发现关希江不见了!
白洋喊了一声:“关希江!”
山谷里幽幽地飘荡着这三个字,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没人回应。
我看了一圈,没有打斗的痕迹,按照关希江的性格,没准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我说:“白洋,别喊了,我们回去吧,也许他已经先走了。”
由于来的时候是急步走,现在折回的时候我和白洋已经有些疲累了,加之土路并不平整,磕磕绊绊,脚掌疼得要死,走到快七点了白洋提议休息几分钟。
我看着周围的山,想努力辨别到达大巴车还有多远的距离,可这里的山都一个样,甚至连山里的土路都一个样,根本没有标志性的参照物,我放弃了。
白洋说:“周哥,如果今晚没有路过的车咋办?”
我说:“那我们明天就步行。”
他说:“去西北农垦大学吗?”
我说:“回马河镇。”
其实现在的情况回马河镇是最保险的做法,毕竟我们是从马河镇出发,我们并没有去过姑娘山,甚至没见过我们即将要上的大学,不知道那里的情况。
休息了几分钟,我们继续上路。
刚拐过一个弯,就看到前面走着一个人。
那人离我们有一百多米,背影看不清是谁,我下意识的想到是关希江,于是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关希江!”
那人没有回头,仍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白洋在我旁边嘟囔了一句,“一点团队合作的意识都没有。”
我又喊了一声,“关希江,你等等我们!”
可那人还是不回应我们,对我们的叫喊充耳不闻。
我和白洋小跑起来,刚跑了两步,我的心咯噔一下!在有些昏暗的荒凉山谷里,你遇到一个人,你喊他的名字可他并不理睬,他是听不见,还是——故意引诱你靠近他?!
我一把扯住白洋,“等等。”
白洋被我突然的举动吓着了,“周哥,咋了?”
我说:“关希江是聋子吗?”
白洋愣了下说:“不是啊。”
我说:“关希江和我们闹别扭了没?”
白洋说:“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说:“那为什么他不转过头来看看我们?”
白洋不说话了。
气氛有些阴森。我和白洋也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个人后面,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
如果那个人是关希江,他没有理由不理我们,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人不是关希江!
可是如果不是关希江,那他是谁?手机用户看南北灵异实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43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