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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呢?记忆中只是昼夜不停地研习兵法,对抗胡人。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因为只要脑中放空,我就会一次次想起以前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将军,现在都已经是午夜子时了,你休息一下吧,胡人不是一天可以打退的,你要保证身体,才能留有余力啊。”
暗一,从我五岁开始,就成为了我的暗卫。他出自皇家秘密成立的暗卫营。这里培养着一批供皇室中人差遣却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谁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为谁效命,即使最后死去,为了明哲保身,他所侍奉的主人都没有必要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对我来说,暗一的从小陪伴,早已无法只将他作为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因此,我让他成为了侍卫,时刻陪伴在左右。
“暗一,一旦停下来,也许我就会被自己打倒,也许这样反而能给我勇气。”
胡人非常难缠,可汗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虽然有言老将军的辅助,那次战役,却因为我的过于心急而中了埋伏,而我也受了重伤,差点成了俘虏,暗一以及剩余的士兵为我引开追兵。在因为失血过多,越渐无力,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望着纯净的蓝天,我好不甘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到,母妃的仇没有报,还有哥哥,那个温柔美好的人,他还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瞒我、骗我,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啊呀,他的手动了,老头爹爹,看来快醒了呢”
“是谁,是谁在说话。”我感觉自己在一片混沌中独自前行,似乎走了很久,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
“啊,你终于睁眼啦。”那样纯粹无垢的眼神,美好明媚的笑容,是我们已经失去的天真。
“这里是?”
“啊,这里是溪谷,我跟老头爹爹一起采药回来,就见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儿,就把你带回来了,你的伤可真重啊,那一箭真是差一点就要了你的命啦,不过,我的老头爹爹可是神医,有他出马,万事搞定。”
“当然的,臭丫头,总是老头爹爹,老头爹爹的叫我,我一点都不老,哼,小丫头片子,老老实实叫爹爹。”
“老头爹爹,看你,胡子都那么长了,叫你剪剪都不肯,就是显老,整天还唠唠叨叨的,哼哼哼。”
“小丫头,你懂什么,看我这漂亮的胡子,这叫仙风道骨,仙风道骨,懂不懂啊。”
“啊,我看这叫骨瘦如柴,哈哈哈。”
眼前的父女亲昵地拌嘴,互相做着鬼脸,这一刻,我很享受尘世的亲情,这是在皇宫很少体会到的情感。
也许是注意到周围太过于安静,也许是他们两个都累了,不约而同的,他们同时停下,都望着我。
“哼,那么老夫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刘,这里处于胡人领地和大夏朝的交界处偏远地带,这处溪谷因为隐蔽,所以避免战火波及。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身份可能是将军吧。”
“在下鲜虞梓清,是此次战事的领导者,多谢相救。”这位老人并不简单,既然已经被看穿,就没有必要再隐瞒真实身份。更何况,我感觉不到恶意,如果真是敌方之人,现在我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鲜虞?这是皇室的姓,你是…”
“当今三皇子,不过现在只是个将军而已,多谢相救。”
“啊啊,原来你是皇家之人啊,我可以叫你梓清哥哥吗?”不谙世事的女孩似乎没有什么门户观念,自然而亲切。
“嗯,可以。”我想,这一刻的笑容没有任何虚假,完全发自内心。
我住了下来,修养身体,在此期间,传信给了暗一,他是一个好帮手,也成功在那次战役中脱险。我叫他与言老将军一起先发布我假死的消息,声东击西,这一次,务必一定要将胡人赶出我大夏朝的领土。
在溪谷的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快乐而惬意。刘老爹并不介意我的身份,对他来说,不管是谁,只要是被他所救,都是他的病人,一视同仁。清荷这小丫头甚至还让和她一样叫老头爹爹或者干脆就叫老头,将刘老爹气得跳脚。在这里,我体会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人间最平凡的亲情。我拜了刘老爹为师,跟他学习医理,可惜好景不长,我还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务,暗一他们已经一切安排到位,只等我回去给胡人重重一击。
分别那一天,我郑重地以一位军人的礼节道了谢。
“梓清哥哥,一路保重,要说谢的话,我想,还应该谢一个人,那个时候,你刚刚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念着哥哥,那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你能撑过来,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劳呢。呵呵,那么一路顺风哦。”
我愣了好久,不明白当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又酸又涩,原来潜意识中我最依赖的还是哥哥,可是为什么事实真相却是如此讽刺?
回到阵营,时间容不得我细想,投入了一轮一轮的战争中,所幸的是,这次胡人终于中计,军队全面败北。可汗答应签订和平条约,并臣服于大夏朝,作为附属国,年年进奉。
战事总算是结束了,与此同时,却来了父皇驾崩,哥哥登基,二皇子重病身死的消息。
军中传出了不好的流言,说是哥哥篡位。
“殿下,臣认为,大皇子殿下并不是这样的人,他觉不可能做出弑父的举动,请殿下要相信他啊,如今他在朝中根基不稳,请支持他。”这样的时候,言老将军还是对哥哥深信不疑,可我却不得不以清军侧的名义将剑指向哥哥,我必须这么做,为了亲口向他问清楚一切。
“言老将军,我知道你从小疼爱我和皇兄,但是会有这样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这次出兵有我自己的理由。”
“殿下,你要出兵,你……不可啊”
“别劝了,谁也拦不了我,即使是恩师你,即使没有流言,我也会这么做。刀剑相向,这是宿命。”
是,这是宿命,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了吧,哥哥,如果注定要站在对立面,我也不会逃避。手机用户看宠帝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38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