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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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将守城的将士召集起来，分给他们酒肉。再命下人找了块干地，点上一堆柴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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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簇拥在干地四周，抱着火取暖。时而咬上一块鲜美肥肉，再大口饮下烫过的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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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将士们不禁发出享受之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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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比神仙还快活上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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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慢些吃，别噎着了。”曹丕热情地招呼着，“还有谁酒不够，要加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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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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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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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会嫌酒少，哪会嫌多呢。团圆佳节就该与酒肉相伴，身边再坐着一帮手足情深的好兄弟，这才过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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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加！都满上！”曹丕一双手已经忙不过来，家仆下人也纷纷上去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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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有愈下愈重的趋势，大雾也缓缓弥漫起。现在城门也没有人看守，正是逃跑的绝佳时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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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奴婢想去方便。”向夏天捏着鼻子捂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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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去吧。”郭照一心只盯着曹丕那边的情况，哪还有闲心再去理会身后的丫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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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得了准许后，提起步子向后退去。她沿路埋首，快步行走，没人注意到她已经去到了城沿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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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身子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观察了下干地那边的状况。守城将士们已被酒肉吸引迷醉得神魂颠倒，这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看向她这边。只要她动作够迅速，是绝不容易被发现的。正逢雾气浓密，对视线也有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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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助她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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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的内心‘砰砰’打着鼓，也不知道是否天气缘故，她只觉呼吸都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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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溜，更待何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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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倚着墙，一个利落地翻身，向城郭外奔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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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出来了，她能自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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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兴奋地想叫喊出声，她要痛快地发泄一番。被关在魏城中那么久，她终于要脱离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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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情不自禁，她竟真的发出了声响。可是，这声响怎么越来越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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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意识到，响声根本不是她所发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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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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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有人？！好像还有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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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这一方的雾散开来，一个魁梧的人影出现在向夏天的视野之中。此人胯下还驾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鬃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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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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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识得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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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曾和她交过手，还是她的手下败将——许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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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人高马大，向夏天的身板又娇小，一时竟没发觉到她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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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赶快低下头去，愤慨地闭了闭眼，拳头也不自主地握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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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许褚怎会在这时候出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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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为将者有识人不忘的本领，他一定记得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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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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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的心恍若从天堂猛然跌入地狱，她以为自己要‘越狱’成功，没想到还有个大boss在最后关卡等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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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她高兴得太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非要给她整出个幺蛾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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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整谁不好呢？偏偏整来个虎将军许褚。若是换了旁人，她兴许能直接将人撂倒，再夺马狂奔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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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手是许褚，她没有把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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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能够战胜他，是因为手拥神器。没有神器的她，根本不会是许褚的敌手。何况许褚身后也跟着不少将士，她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定是三两下被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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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生，真是大起大落。不到最后一刻，谁人能料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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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晓得这南门平日出入的人最少，巡防也最薄弱。结果今夜，却迎来了许褚这个不速之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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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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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境况下她没办法思考应策。倏然她在袖中摸到了个东西，像是一盒胭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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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须臾间，向夏天用手指挑开胭脂，再在脂盒里蘸了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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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许褚瞥见了她。他不善地凶问道：“喂！你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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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尽力将胭脂在脸上涂抹匀，她咽咽口水，回答道：“回、回将军的话，奴婢是郭夫人的丫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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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丕公子的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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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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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许褚拖长了声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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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许褚忽然将大刀指向她：“深更半夜的，你为什么要向城外走去？！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打得什么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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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冤枉！”向夏天压着嗓子，哭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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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奴婢不知这是向城外走得方向。奴婢只是一时尿、尿急，想寻个地方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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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身后的那帮将士听闻向夏天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口上都没个把门儿，皆捧腹大笑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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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姑娘家会把尿急和方便挂在嘴上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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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老子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许褚瞪了眼身后的人，将士们立时收起笑意，转而严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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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笑我许褚言语粗鄙，没想到你一个姑娘说话竟比我许褚还要粗俗。”许褚扯动着马缰，来到她的正面，也挡住了她的去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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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许褚手中的大刀又靠近了她几分，“你是不是想装傻蒙混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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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向夏天装出一副怯弱样，连忙跪下，“奴、奴婢的错，奴婢是从乡下来得，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能说。奴婢嘴贱，污了众位将军的耳，奴婢有罪，奴婢有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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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开始扇起自己的耳光。她跪下也是不想让许褚看到自己的面容，一定不能让他识出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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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耳光时，她也故意将发丝扯下，以发掩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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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也不出声阻拦，只紧盯着她，不晓得她想耍什么花样。他在曹操身边待久了，心眼变得不小，还有疑心病也学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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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大相信眼前此‘丫鬟’说得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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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手上掌握好力道的，毕竟是打在自己身上，哪敢真用力。可是这大寒天的，冷风似冰刀子刮过脸庞，向夏天只觉脸颊生疼得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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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容貌才恢复，难不成又要损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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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出声拦下：“哎哟，这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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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是郭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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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照上前，同许褚打着招呼：“许将军，您怎么也在这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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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末将参见夫人。”许褚下马朝郭照抱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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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将军不必多礼。”郭照热情道，“这么冷的天，您还在巡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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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不，还让我抓到了个可疑的丫鬟。”许褚故意加重声调，指了指跪在一边的向夏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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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自称是郭夫人的丫鬟，他倒要看看郭夫人是否真的识得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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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照凑近瞄了眼，惊叫道：“这不是我那丫鬟吗？她怎么跑这里来了，她还惹着了许将军您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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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有。”许褚尴尬地摆摆手，“末将瞧她独自向城外走去，觉得她行径古怪，便拦下她盘问了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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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将军，您可误会了。”郭照淡定地解释着，“她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她是服侍我的丫鬟。刚刚还和我说想寻个地儿方便呢。对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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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一句，是在问向夏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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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天口齿不清道：“回夫人的话，奴婢没看清路。不知道这是向城外去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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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嗤之以鼻，一脸不相信：“切！这么大个城郭，你会不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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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军的话，天有大雾，奴婢一时真的没瞧出这是城楼。”向夏天冻得浑身哆嗦，咬着牙回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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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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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照站出来帮忙说着话：“许将军，我这丫鬟粗笨得很，从乡下进到城里的，时常弄不清楚方向呢。不瞒你说，这丫鬟在我府中，还常会迷路。她也不是故意的，许将军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吧。我向你保证，她绝无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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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为何要带这种粗笨的人在身边呢。”许褚又将矛头指向郭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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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郭照无奈叹声气，“若不是今日过节，我府上好些下人都请假回乡，实在是没有人手可用了。不然我也不愿带这笨丫头在身边，尽给我找事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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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夫人以后还是别再带这种人在身边了。伺候不好不说，还惹得自己一身晦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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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将军说得是，我记下了。”郭照赔着笑，又对着一旁的向夏天道，“还不快谢过许将军。你可知他是魏王身边的大红人，是咱大魏国的头号功臣猛将，素有‘虎威将军’之称。笨丫头，惹上谁不好，偏偏惹上许将军。若不是念在你身世可怜，家境贫寒，把你打死去算了。不，打死也不行，连累许将军的名誉。罢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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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谢过许将军。”向夏天叩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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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照转过脑袋，对许褚笑道：“许将军，您放心。回去我一定替你收拾了这笨丫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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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自己看着办吧。”许褚朝她施一礼，“既然她是夫人的丫鬟，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夫人，可将你的丫鬟看好了。若下次再让我遇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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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将军，您放千百个心。绝不会有下次了，活该他们憋死，也不能再让他们惹到许将军您。”郭照信誓旦旦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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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人有三急是常态，可是对他们这些军令如山、恪尽职守、说一不二的将士而言，往往是规矩大过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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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他们没有人情味。有，但是不会轻易发作，更是难得流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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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照的保证维护了许褚的威严，连将来的世子夫人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许褚心中不免自得起。他若是再追究下去，岂不有些僭越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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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夫人这句话，许褚放一百个心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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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许褚折回。利落地骑上了马，再朝着身后的人摆摆手：“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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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一脸冷峻，挥打起马鞭。后面的人随行不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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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向夏天舒一口气，在半空中形成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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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褚动身之后，郭照也不禁蹙蹙眉，神态忡忡。她心中自然也想向夏天尽早逃离，那样她也不必再为此事提心吊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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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眼尖，这二人轻微的神色变化，竟都被他瞧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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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许褚的巡逻军队突然又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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