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就是一次小型的学术宴会，尤其是当闻名在外的数学教授斯切尔也在场时，就让记者更加振奋了。
“斯坦福大学的名誉教授。”
“菲尔兹奖的获得者。”
“听说是看了一篇论文过来的。”
“论文？”这两个字一出，还是惹来了不少人的疑问。不知道这个小道消息的人虚心求问：“最近有的赛事就是奥数竞赛了吧，关论文什么事。”
再则说了，有什么论文会值得这个数学教授千里迢迢地跑来？
“具体的不太清楚。”到底只是捕风捉影，记者也说不清，“好像是关于本福特定律的。”
……本福特定律？
正巧经过的梁雨薇步子一顿，心里咯噔了下。掐算着时间，瞬时想到了自己让发表的那篇论文。
梁家的秘书办事她还是放心的，说是会找到杂志刊登，绝对是会找到。按照计划来看，署名邢成文的论文该是面世了的……
“梁同学。”见她掉队，同队的男生好心喊了声，“该落座了。”
“好。”
回过神，她献上了个甜美的笑容，优雅大方，加快脚步跟上。
有记者跟进，怎么选座位也是一种讲究。
大名鼎鼎的斯切尔教授被安排在了席位正中间，因为主办方的身份，他们这一队的考生也能在第一列坐下。
黎悄打头。
黎悄数了下座位，除却留给贺宴沉的一个位置，她距离斯切尔教授最近。
刚想在位置上坐下，身后的梁雨薇动作倒是快，一矮身，利索无比地往席位上一坐。手指拈着裙角，仰头冲着黎悄温婉一笑：“二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近视。”
黎悄眉一挑，唇边的弧度染着点漫不经心：“哦。”
一个座位而已。
坐哪里不是坐。
什么近视不近视，明眼人一看就是个谎言。
黎悄不在乎，挑了第六个座位坐下。长腿无处安放。她就微微岔开了，一手撑着椅背，姿势略大佬。
“……”宫瑶也不在乎坐哪，瞅着偶像在哪，她就颠颠地往哪跑，“悄悄。”
小姑娘穿了条白裙，衬得皮肤越发白皙如玉。及肩的长发垂落，颔首间脸部线条煞是好看。
这要是摘了眼镜，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啊。
“紧张？”凝着宫瑶，黎悄眸底的目光不由得柔了，笑容亲昵，“没事，你努力了的。”
“可……”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努力了就可以达到的。宫瑶回想了下自己的答卷，当即只剩下一种心情，“希望不会拖悄悄的后腿。”
“哟，这不是小美人吗。”黎悄安抚的话语还没出口，身旁就传来了轻佻的笑，“欠我的一顿酒，你可要记得还哦。”
“是吗。”听那声音，动动脚趾头，黎悄都知道对方是谁。轻呵一声，她的神情瞬时冷冽，抬眼凝着来人，“你也别忘记了，你还欠瑶瑶一句道歉。”
“你！”这才注意到黎悄的存在，奥列格一下白了脸。颤颤巍巍地不敢靠近，可联想到先前的赌约，还是忍不住想逞强，“比赛结果还没出来，谁输谁赢还没个定论呢！”
“要我提前剧透吗。”
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点哑，像是大提琴挑动的弦音，清晰地往人耳畔里钻去。
“贺老师。”宫瑶欣喜地看着他，“你来了。”
“嗯。”贺老师身高腿长，几步就迈到了她前面，剑眉一挑，“换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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