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马与天狼之子
“穆伦老爹，我们跟着呼雷王子打猎的时候，听王子说起过他得到一匹好马，老爹您看那马怎么样，能不能比上咱们的河套马？”巴木图等穆伦老爹唱完了赶紧端上一碗马奶酒，问起了呼雷王子的马。草原上的汉子最爱的就是好马，巴木图这一问大家都很感兴趣。
“对对，老爹赶紧给我们说说。”穆伦老人接过酒碗，一口喝干，这时他已是满面红光。听到大家发问哈哈一笑就说了起来。
“我的小马驹儿们，老爹就知道你们喜欢听这个。说起呼雷王子的马，呵，我这一辈子见过的好马比你们骑过的都多，可是跟这匹马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这匹马通体雪白，比咱们的河套马还要高大。跑起来就像一阵风一样，它一跑起来那草就自动分开，那马就像在草上飞。你说好不好。”
“哇，那不成了天马了吗。”
“天马是传说里的马，据说就出产在草原的最西边，那里不仅有草原，还有高大的雪山，茂密的森林。还有沙漠里的城市，那里就是天马的故乡。老爹也不知道呼雷王子的马是不是天马，但确实是一位从西边来的商人献给呼雷王子的。据说每一匹天马都是天地间的精灵，只有最勇敢的勇士才能驯服它，每一匹天马也会寻找自己的主人，一旦找到了天马就会忠心不二的跟随者主人，衷心守护主人，至死不渝。天马是有灵性的，如果感到自己快要老死了，就会告别主人，跋山涉水返回故乡，从此消失在天地之间。所以，天马就是马中的帝王，谁能得到一匹天马，那就说明他一定是一位有德行的无敌勇士。”大家听了都在心里想着天马到底是啥样。
“那天马的故乡到底在哪里呀？”苏鄙俚问道。
“呵呵，据说呀，那天马的故乡在西边的莽古尔大雪山脚下，鄂尔多斯河边的大草原上，它们一生下来就会奔跑，它们在长大的过程中要不停的跟野狼、雪豹、猛虎甚至黑熊搏斗，能长大的天马无一不是神骏勇猛异常，而且跑得又快，耐力也强，据说可以日行千里，天马都是自生自长的，没有人可以驯养它们，所以说，想要驯服一匹天马首先要找到它、接近它，然后就是搏斗征服它，可是能成功的人太少了。就连我们的曾丹大可汗，也没能拥有一匹天马。所以，我看呼雷王子的马不是天马，但可以肯定有天马的血统，就算这样也比咱们的河套马强多了。”
“穆伦爷爷，你到过西边吗？我想有一匹天马。”苏布雷充满向往的说道。穆伦慈爱的摸着苏布雷的头说：“小苏布雷，我的小马驹儿，那里太遥远了，爷爷没去过。如果将来你到了那里，就去寻找征服一匹天马，你就会成为无敌的勇士。你现在有自己的马没有？”
“阿雷从小就喜欢马，家里的马都被他驯服了，老爹您看，能不能给阿雷找一匹好马？”苏鄙俚对老爹说道。
“好，我一定给阿雷找一匹最好的河套马。好不好哇，我的小苏布雷。”老爹高兴的说。穆伦老爹挑马也好似一把好手，在北戎有都有脸的人都找他去帮着挑马。
“好，谢谢穆伦爷爷。”大家又开始喝酒吃肉。
“老爹，听说您见过天狼之子。它是什么样的呢？”卓卡一边端上羊肉一边好奇的问道。穆伦老人把一大块肉拿给苏布雷，又把一块放到怀里的苏布亚手里，捋着胡须，眯起双眼，想了想慢慢说道。
“传说里天母的儿子就是天狼神，天狼神无时无刻不在保佑着我们。每当草原上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天狼神就会派他的儿子来到草原提醒我们。天狼之子也是狼形，但是和普通的狼不一样，那是一只巨大的浑身白得像雪一样的狼。我的阿爸曾经告诉我，当年就是一只白色的巨狼，领着曾丹大可汗走到温都儿山，曾丹大可汗在白狼也就是天狼之子出现的地方建立了王庭金帐。曾丹大可汗和大秦展开狼山大战之前的晚上，天狼之子就站在温都儿山的山顶山对着金帐发出长啸。我是在巴登大可汗即位之后，在我们和燕国发生大战之前一个月的时候，在温都儿山看见天狼之子的，那时候它就在一轮巨大的圆月的照耀下，仰着头嚎叫，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一个晚上都在那里。月光下它那雪白的皮毛散发着银光，是那么神圣。据说能见到天狼之子的，都是有福缘的人，如果是年轻勇猛的人天狼之子就会赐福他，让他成为北戎最厉害的勇士。据说呼雷王子的出生的时候就有一只白狼蹲在金帐外不停嚎叫，淖突大可汗才给呼雷王子取了现在的名字。小苏布雷你敢不敢在每个月月圆的时候一个人到温都儿山去，如果你能够遇到天狼之子，你就会成为无敌的勇士，你阿爸阿妈和我们都会为你骄傲的。”
“我敢，我一定会得到天狼之子的赐福的。”苏布雷坚定的说。于是从那时候开始，苏布雷每到月圆之夜就一个人爬上温都儿山希望能够遇到天狼之子。
“好，我的阿雷一定会成为无敌勇士的。”苏鄙俚兴奋的说。巴木图抽出腰间的短刀塞到苏布雷手里。
“阿雷，拿着叔叔送给你的刀，快快成为我们北戎的无敌勇士，到那时你家的毡包前就可以再插上一杆狼尾纛了。”巴木图的短刀十分精美，也非常锋利，是他杀死一位燕军校尉后得到的，刀鞘是草原上罕见的鲨鱼皮做成的，刀把是小牛皮的，用细细的银丝紧密的缠绕，吞口是黄金的，这把刀是巴木图心爱之物，别人摸一下都不行，现在送给了苏布雷，可见巴木图是多么喜欢苏布雷。也说明苏布雷是多么出色。
苏布雷惊喜地接过短刀，端起酒碗连着敬了巴木图三碗酒。这是草原人最隆重的礼节，一般对自己最亲的人和最尊贵的客人才使用的。苏鄙俚满心欢喜的站起来也敬了巴木图三碗酒，搂着巴木图的肩膀说：“巴木图我的好兄弟，从今天开始阿雷就跟你学骑射，学刀。一切战场上用得到的，你都要教给他，现在阿雷就是你的儿子。”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苏鄙俚大哥从现在开始我的巴图也是你儿子，你也要把你的能耐都交给他。”巴图是巴木图的儿子和苏布雷一样大，也是远近闻名的勇敢少年。
“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苏鄙俚和巴图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草原的汉子一诺千金，怎么说的就怎么做，话一出口，双手一握就是约定，双方必须做到。
“巴木图兄弟，你家的小梅朵也长大了，送到我家来吧，我们家的小马驹儿也该有根缰绳拴着了，省得他到处跑，你要是答应了，我这就拉上车到你家送聘礼，你要什么嫂子就给你什么，怎么样啊，赶紧答应吧。”“就是，巴木图赶紧答应吧。”众位兄弟一起凑热闹的说。
“好，既然卓卡嫂子看上了我家梅朵，那我就在家等着嫂子大哥来送礼。阿雷，叔叔家的东西你随便挑。大哥大嫂，这亲事就这么定了。”说完巴木图和苏鄙俚、卓卡分别击掌订约。
“好，哈哈哈哈哈。”
“恭喜苏鄙俚大哥卓卡嫂子，恭喜巴木图找了个好女婿。”
“这样，趁着穆伦老爹在这，咱们两家今天就正是约定，把俩孩子的婚事定下来，老爹今天要麻烦您了。”卓卡趁热打铁。
“太好了，不麻烦，我老头子就喜欢热闹，哈哈哈。”
“大哥大嫂你们准备，我去接利亚嫂子他们。”一个兄弟，跳上战马，想着巴木图家跑去。利亚是巴木图的老婆，梅朵是巴木图的女儿，巴图的姐姐，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儿。和苏布雷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家大人早就想把两人撮合到一起。两家离得不远，一会功夫利亚领着巴图、梅朵还有一帮人来到苏鄙俚家，这还不算，还有人骑着马陆陆续续地往这赶来。那个兄弟不仅把巴木图全家请来了，还把兄弟们的家眷都请来了，草原上的人家相互间感情密切，谁家有事大家都会帮忙，这样的喜事更是不能错过。
在穆伦老爹的主持下，在亲友们的祝福声中，苏布雷和梅朵的亲事定下来了。亲友们唱起祝福的歌谣，跳起欢快的舞蹈，苏鄙俚家的毡包前成了欢乐的海洋。穆伦老人端着酒碗说道：“好哇，草原的小马驹儿长大了，能够接过阿爸的弯刀骑上烈马驰骋草原了。我北戎就是这么一代代的守护着草原，守护着家园。阿雷、梅朵等到秋天就给你俩把婚事办了，给草原上多生出几个小勇士，让我们的草原繁荣强大。谁要敢抢夺我们的牧场牛羊，就用你们手里的弯刀狠狠地教训他。”
“我们记住了，穆伦爷爷。”苏布雷和梅朵一起回答。
“哈哈，老爹您放心，我们北戎的铁骑威震天下，燕国都被我们打的都不敢来草原了，我们不去打他们，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敢侵犯我们，就算他们来了，我们的弯刀也会让他们来了就回不去，要不就死在这里，要不就做我们的木塔，话说燕国人也只配做木塔，大家说是不是啊。”
“对，巴木图说得没错，我北戎是不可战胜的，天狼神，天狼神。”众人高呼天狼神，几个喝多的人不断把啃过的羊骨头，扔向那些奴隶。
“木塔们，今天是你家主人大喜的日子，你家小主人定亲啦。来来，趴在地上学狗叫，学好了赏给你们肉骨头吃，学不好皮鞭伺候，快点快点。”
那几个奴隶，趴在地上爬行，捡起骨头塞近嘴里。在啪啪的皮鞭声中，学起了狗叫。人们更加开心，不断的扔来肉骨头。他们全都没注意，那些奴隶们眼里射出的仇恨的眼光。在北戎奴隶就是主人的财产，和牛羊没啥区别，所以客人们怎么对奴隶，主人都不会在意，只要别杀了就行，因为奴隶是主人的财产，杀了奴隶等于让主人受了损失，不过只要赔偿几只羊主人也不会说啥。被北戎掳去的大燕子民就是这么悲惨的的活着，没有尊严，没有自由，活的连主人家的狗都不如，什么叫生不如死，这就是。奴隶们不是没想过要反抗和逃跑，反抗的被钉在木架子上等死，或者被栓在马后面被拖着在草原上跑，用不了躲一会就被拖死了。那些逃跑的奴隶就算侥幸逃出主人家，但在这草原上也跑不过那些骑兵，被抓回来就会带上沉重的木枷干很重的活，直到活活累死。夜里逃跑的奴隶主人家是不会去追的，因为北戎人由于饮食习惯的问题夜里是看不清路的，除非打着火把，但是为了几个奴隶，不值得浪费珍贵的油脂，况且夜里通常是草原上的狼群觅食的时间，那些夜里逃跑的奴隶绝大多数都葬身狼腹。这些大燕的子民们无时无刻不再盼望大燕的军队杀进草原，盼望着自己能够回到故乡，在这个信念的支持下，这些人努力的屈辱的活着。这种情况在北戎比比皆是。
卓卡和利亚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奴隶不住的撇嘴。“利亚妹子，你家的木塔好用吗？你看我家的木塔不懂放牧，还不如一个孩子管用呢。”
“卓卡姐姐，我家的也一样，用鞭子抽都学不会，真是又懒又笨。燕国人都是这样吗？难怪被咱们打的不敢到草原上来。可惜了燕国的好地方，要是给咱们北戎，那得能放牧多少牛羊啊。”
“就是，他们只配做木塔。走咱们去跳舞。我跟你说，到了秋天呀，咱们就把孩子们的婚事办了，热热闹闹的，我还要给我的阿雷建起新的毡包。”
“姐姐，咱们一起办，阿雷这孩子从小我就喜欢，呵呵。”
“我也喜欢梅朵呀，赶紧让梅朵来我家吧，我一定会把梅朵养的白白胖胖的，哈哈哈。”俩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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