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掩嘴一笑,说:“姐呀,这个可不好说着玩的,你说你是警察,那你有警官证吗?”
我憋红了脸,说:“我刚刚参加工作,还没发证呢。”
女孩摇摇头,说:“姐呀,没发就等于没有,实在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我说那我找你们经理,他总该有权利看吧。
女孩说经理不在家,去外地出差了。
我继续胡搅蛮缠,说:“家里总归有个临时主事的吧?副经理呢,他办公室在几楼?我去找他。”
女孩说:“姐,你听我的,找也没用,他也不会答应你的。”
见好说歹说都不行,我就想起了二叔,或许他能帮我求个情。
都说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一点都不假,当我走到大街的树荫下,脚底的一块香蕉皮让我摔了个狗啃屎。
好在旁边没人,要不可就丢大发了。
爬起来,我气呼呼拨打了二叔的电话,连续拨打了五次,都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我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路沿石上,心里堵得要死,真想大喊大叫,大哭大闹一场。
一辆洒水车开了过来,把我的上衣溅了个透湿,我骂咧咧站起来,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电话铃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正是二叔打来的,我赶忙接听,娇里娇气地埋怨起了二叔。
二叔解释说他很忙,正在跟港商谈判,瞅个休息的机会才给我回了电话,要我有事抓紧说。
我就说我想看一看宾馆的监控录像。
二叔问我为什么要看人家的录像,我开门见山地告诉他,说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同学突然失踪了,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人失踪了?那还不赶紧报案呀?”二叔听上去很惊讶。
我当然不能把薄果果嫖宿被抓,又逃走的事情说给二叔听,那不等于往自己脸上抹屎吗?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究竟怎么回事还弄不清呢,也许没想的那么严重,所以才想看一下视频资料。
二叔沉吟了一下,然后答应下来,说:“这样吧,我让手下的伙计先跟宾馆沟通一下,你就等回话吧。”
我还想说啥,二叔已经挂断了电话,看来他真的很忙。
既然二叔那么忙,他一时半会儿肯定顾不上帮我联系察看监控的事,也就用不着尿急着等了。
闲来无事,我一个人溜达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薄果果,就调转方向,直奔着昨夜里给奶奶烧纸钱的地方去了。
我想去那片树林子里面找薄果果,让他把事情给我讲清楚,要不然我非憋死不可。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我先走过了那条小胡同,再绕过那个广场,抬头往南一望,我脑袋嗡一下子又大了,我靠!哪还有什么树林子呀,眼前全是一片耕地,被分割得一块一块,还种满了乌七八糟的蔬菜。
不会吧,难道自己还没睡醒,是在梦游当中?
我在自己的屁股上拧了一把,那疼劲儿很真实,一点都不假。
再抬脚往前走了一段,那条十字路也不见了,更别提那一根挂着幌子的长木杆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小腹下坠,直想尿,转身回到了广场,见几个大妈正在练习广场舞,我就走过去,傻里傻气地大声问道:“阿姨……阿姨……这南面的那片树林子呢?”
排在最后的那个中年妇女看我一眼,走了过来,怪怪地打量着我,问道:“闺女,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啊。
“没事的话,那你就是病了,发高烧了吧?”
我又摇了摇头。
她蹙起眉,叹息一声,转身回去了,边走边感叹道:“老天爷真是不公,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神经了呢?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你才神经了呢!
我气呼呼在心里骂一句,折身又返了回去,弯腰塌背地寻找起来。
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给奶奶烧纸钱的地儿,甚至连一星半点的纸灰都没见着。
这就奇怪了,那一沓纸钱明明是烧尽了的,那纸灰还被风吹得老高呢,这怎么连点碎屑都找不到了?
见远处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蹲在地里拔草,我走过去,很礼貌地招呼了一声。
老人站起来,一张脸老得像个核桃,他没说话,只咧嘴对着我笑了笑,胡子颤颤悠悠,看上去很慈祥。
我走近了,问他:“老爷爷,这边原来有一片树林子吗?”
老人点点头,说是有过,随后就问我:“闺女,你是怎么知道这边有一片树林子的?”
我搪塞说我觉得应该有。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阵,问:“你是不是看到啥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老人就说:“听我一句话,一个女孩子家,尽量少来这种地方,特别是夜里头。”
我问他为什么不能来,他就慢吞吞的给我讲,说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冤鬼幽魂的不老少。
见我表情有些紧张,老人接着说:“别看这地场不大,人命却闹了不少,民国时在这儿砍过好几个乱党的头;抗日战争在这儿杀过好几个八路,里面还有个官,听说是个团长;闹土改的时候还在这儿处死过地主呢,大大小小十几口,后来就成了一片乱坟岗,足足有上千个坟头,六十年末,上头开来了好几十台推土机,一夜之间就把所有的坟包给推平了,栽上了一大片杨树。”
“那些杨树呢?怎么一棵也不见了?”
老人捋一把胡子,说:“前些年暴雨时引下雷火来,烧了个精光,一棵都没剩。”
我面色仓惶,咬了咬嘴唇,问老人:“老爷爷,您记不记得树林子里有个竹楼子?”
“闺女,这你也知道?”
“哦,我只是听老人说起过。”
老人说是呀,是有过一个竹楼,听说是一个外地有钱人修建的,只不过还不等有人住进去,就失火了,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毫无疑问,自己昨天夜里的的确确是遇见鬼了,这个城里那么多十字路口,怎么就鬼使神差跑到这片凶地来了呢?
是误闯?
还是天意?
告别老人后,我回到了宾馆,那个满脸笑容的姑娘主动招呼我:“姐,我们经理说了,可以让你看一下录像。”
看来二叔已经帮我联系过了,但嘴上还是跟女孩客套了一番。
她带着我去了二楼,敲开了最西边的一间房门,对着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说:“经理安排过了,让你把前天的监控资料调出来,这位女士要看一下。”
络腮胡子冷冷瞄我一眼,问:“哪一个部位的?”
我说:“四楼、五楼跟一楼门庭。”
络腮胡子调整一下臃肿的身体,忙活了一阵子,对我说都在这儿了,你过来看吧,就闪到了一边。
我坐到了电脑前,跟女孩子一起看了起来。
监控录像显示,从入住到薄果果失踪,他一共在里面出现过八次,并且大部分都是跟我在一起,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单独出入过,也没有从派出所逃回来的记录,就连最后去房间拿了行李,再到吧台前把留给我的东西交给服务员的影像都没有……
我嘶嘶吸着凉气,不停地念叨着:“这……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难道真的是闹鬼了……闹鬼了……”
络腮胡子走过来,粗声大气的喊一声:“怎么了?”
我被吓得一哆嗦,回头望着他黑森森的胡茬,说:“我同学单独出去过几次,怎么里面就没有呢?”
络腮胡子说:“你又没跟着他,怎么就知道他出去过了?”手机用户看指棺为婚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8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