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心胸豁达,算得上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儿,况且我对他的感情还在考验期,还没走到铁心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的地步,这时候他提出分手,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情。
既然你是个坏地瓜,那我还捧着你干嘛?
可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整整一天都没有二叔的消息,实在熬不住,借着晚上出去吃晚饭的时候,我又拨打了二叔的电话。
二叔说他还在北京,正跟香港客户的谈业务,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我问他还要等多久,他说不好说,因为生意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可能要推迟几天才能回黄台。
他似乎听得出我是在担心自己的工作,就信誓旦旦地说:“丫头,你放心好了,手续都已经办妥,等我回去就陪你去报到。”
我不便在纠缠,客套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房间后,我突然想了那面被我打碎了的镜子,一天都魂不守舍,竟然把那档子事儿给抛在了脑后。
可当我走进卫生间时,墙面上已经换上了一面新镜子,尺寸、样式几乎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我蹲下来,盯着地面瞅了一会儿,暗绿色的地板砖光亮洁净,一尘不染,连丁点儿玻璃碎屑都找不到。
难道是我去派出所的时候来人换过了?
可回来之后,自己还进过卫生间呢,怎么就没发觉呢?
再说了,镜子无缘无故就碎掉了,宾馆的工作人员会不闻不问?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我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兜了几圈,然后走出房间,来到了一楼前台,问那位会笑的女孩:“408房的镜子是啥时候换的?”
女孩一愣,问:“换镜子,换啥镜子?”
我说就是卫生间墙上的镜子。
她眨巴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问我为什么要换镜子。
我说:“是这样,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滑倒了,手正好按在了镜子上,就……就给压破了。”
“哦,是这样啊,没伤着你吧?”女孩收敛了笑容,说:“没听说过谁去换过呀,如果房间内需要更换东西的话,应该会告诉我们一声的。”
“可明明是换了的,你要是不相信,就跟我去看一看。”我一脸认真,估计模样一定很二。
女孩客气地说:“我不是不相信,换了就换了呗,只要没伤到您就好。”
我说:“那怎么行呢?我知道你们的规定,损坏了财物是要照价赔偿的,你说吧,多少钱,我给你。”
女孩就问趴在电脑上的那个男孩,408是不是换过卫生间的镜子。
男孩摇摇头,说不清楚,没听说。
“你能不能问一下主管那一块的师傅?”我依然很二。
“姐呀,一点小事情,您何必在意呢?快回房间休息吧,别说一面镜子了,就是电视剧爆了,也不会让您赔偿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心想:妹子呀妹子,我哪里是赶着赔偿啊,我是在求证,是想知道真的是有人进屋换过镜子,还是闹鬼了。
满腹疑虑回到了房间,直接走进了卫生间,反反复复地照着镜子----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小模样儿俊俏、老实巴交的柳絮。
我顺手拧开了水龙头,也不见有血水流出来,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设定,之前发生的所有怪异之事,都是薄果果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使的阴招鬼术。
现在他走了,一切复归于平静,我大可不必再如惊弓之鸟了。
两天来,被薄果果那个坏了心肠的杂种牵制着,一惊一乍,连苦胆都快被吓破了,这时候实在该好好补一觉了。
简单洗漱后,我脱去外衣上了床,用一床薄被子把自己包严了,闭眼睡了起来。
上半夜果然安静,不见了那个血糊糊的妖孽头颅来惊扰,也没了走廊里嚓嚓的脚步声。
可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看到了那个小男孩,他进屋后,二话不说,就掫开了我身上的薄被子,一双冰凉的手摸到了我身上,强行扒我的内裤,嘴里嘟嘟囔囔着:“不等了……不等了……一天都不等了,咱这就把事儿办了,媳妇……媳妇……你听话,来……来吧……”
我又气又急,想挣脱,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摆布着。
丁点儿的小屁孩竟然力大无比,三下两下就把我扒了个精光,分开我的身体,俯身压上来……
“狗杂种!你作死啊,给我滚,滚开!”突然,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女人尖细的嗓音。
随即传出了啪啪的击打声。
小屁孩啊哟哟惨叫着,逃得无影无踪。
我身上轻松下来,睁眼一看,竟然是奶奶站在我的床前,她一脸怒气,冲着我喊:“臭丫头,我本不该管你的破事!”
“奶奶,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奶奶竟然抡起了手中的拐杖,没头没脸朝我打来,边打边骂:“你这个不孝的妮子,奶奶白疼你了,打小就放在心尖上守着,护着,现在好了,你长大了,成人了,连大学都读完了,也不来看看我,至少也该给我买个馍吃吧……”
“奶奶,你不是死了嘛,还怎么去看你,怎么去给你送吃的呀?奶奶……奶奶……你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迭声地求饶道。
“死了跟活着还有啥两样?我不是也有自己的家嘛,你这个不孝的丫头,让你找借口,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奶奶边骂边抡杖打着。
我隐约看到,奶奶抡起的还是活着的时候用过的那根槐木拐杖,已经被打磨得溜光乌紫,结实得很,每一次落下来,都能准确无误地打在我的屁股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响。
“奶奶……奶奶……我不敢了……不敢了……”我惊恐万状,爬起来,瞪大眼睛朝着床下看去,哪儿有奶奶的影子啊,分明是自己在做梦。
自我安抚了一会儿,再次躺下去,接着睡。
谁知道刚刚迷瞪过去,奶奶又来到了床前,继续用拐杖打我的屁股,这一次还诅咒了起来:“你这个死妮子,你要是不来看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非打发小鬼去缠磨你不行,不信你就等着瞧,不出七日,就让你见丧事……”
奶奶的诅咒也太刻毒了,我想爬起来,想向她跪地求饶,可身子像滩泥巴一样,怎么也立不起来,嘴巴大张着,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直到奶奶打累骂足,才忿然离去。
我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地苏醒过来,心里堵得像面石头墙。
这是怎么回事呢?奶奶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我平日里也不怎么想她,怎么就突然梦见她了?
难道是奶奶的在天之灵怪罪自己,嫌自己对她不孝不敬,这才又是打又是骂的折腾?
想一想也是,自打奶奶死后,自己从来都没去给她上过坟,烧过纸钱,就连春节、清明那样的节日,自己也懒得去祭祀一回。
我擦了擦眼睛,朝下身一看,顿时毛骨悚然----那件贴身的小内衣果然被脱掉了,缩成一团,皱巴巴挂在右脚脚踝上。
挨天煞的小死鬼,你为什么就跟我过不去呢?
为什么就想着法子来占有我呢?
这一次,要不是奶奶及时赶过来,又打又骂地把他赶跑,说不定真就让被他给得逞了。
想到这些,我不寒而栗,披肩衣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看着黑漆漆的夜幕,心想:是该去看看奶奶了,是给她上个坟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我拨通了爹的手机号码。
竟然是娘接的电话,她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出啥事了。
我一顿,说:“没有呀,你怎么就想到我这儿出事了?”手机用户看指棺为婚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8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