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绕来绕去又说回了那个话题,季陆始终对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闭口不谈,我的这个问题意料之中的被他挡了回来。
“从今往后,你只需听我说的话,只需做我要你做的事,其他人一律不要相信就好。”季陆的语气淡淡,却有种不由分说的强硬。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再多言。
从停车场出来的一路我都很安静,可能是刚刚得知的事情太过冲击,我需要点时间来冷静冷静。总之我不开腔,季陆也没有主动跟我讲话的意思,我们俩就这么一直闷着。我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那条银锁链,记得第一见他的时候他也戴着这个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别的意义。
“你这链子还挺好看的。”链子很细,但看起来很长,在他手腕上绕了好几圈。样式独特,我不由得伸手想要摸一下。谁知道季陆下意识躲开,然后把袖子拉下去。我撇撇嘴,不让看拉倒。
按照电视剧的剧情发展,我会被骗到一个传销组织,每天接受各种洗脑。或者被卖到某山村,嫁给个每天流口水的傻子。不过事实证明,我并没上当受骗,季陆曾经跟我说的那些听起来很玄乎的事,事实上要玄的多。
季陆好像想起了什么,顺手从车里拿出一张纸,目不转睛的交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好像是某个碑文的拓本,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我大学虽然念的考古专业,但是所有的知识都是老师在课堂讲完课堂算,从来不带到教室外。所以对这上面印的十分模糊的文字自然不熟悉。
我问季陆“这是什么?”
“地图。”
我挑了一下眉“这上面真的不是字?”我就是没文化也不带这么骗我的,甭管我期末挂了几科,字和画我还是分得清的。
“是一种字符,里面隐藏着一脉阴气的下落。”
我一听来了精神“真的?这东西你哪来的?”
“偷来的。”
“好冷的笑话。”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季陆。
季陆一脸正经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真是偷来的?”我才意识到这人向来没什么开玩笑的基因。我现在更担忧的并不是最后能不能找齐这些阴气,而是这么长时间我到底要和季陆如何相处。我是个天生话痨,重度,晚期。季陆是个自闭症,重度,晚期。我们俩的关系不适合合作,更适合你死我活。
我压根不打算问季陆这东西是哪偷来的,他又是怎么看出这东西是幅地图的,因为我觉得他并不会费那么多口舌来和我解释。
“那我能打听打听咱们现在去哪吗?”我十分没有人权的问。
“云南。”
说实话,我还有那么点小激动。云南一直是我想来却一直没去的地方,平时上学,赶上放假的时候云南那些有名的景点和旅游胜地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人潮涌动,让人一点兴致都没有。
这次能借这个机会去趟云南,我还是挺期待的。几天之后,深陷困境之时我开始感叹,当时在高速上我他妈怎么就不跳下去呢……
对这寻齐阴气这件事,我一直持乐观状态。无非是找东西吗,找齐了自然就可以回家。毕竟七脉护心阴气,有一脉在我身上,我作为唯一的载体,自然有出面寻齐的必要。但是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一趟云南之行,差点要了我的命。
说是去云南,但是季陆的车在第一个路口就开了下去。
“不是去云南吗?”
“开车去?”季陆反问我。
车子停在机场外,我们俩下车,他从口袋拿出墨镜戴上,从车后座拿出了一个旅行背包,看起来有半个我那么大。之后又拿出来一个款式一样,但是小一些的扔给我,我拿着背包摆弄摆弄,感觉自己这个像是被他那个生出来的一样。
“走。”他拖着我的行李箱,直奔机场。
……
下了飞机之后,有个一身登山装的人在大厅等我们,看见季陆热情地打招呼。“你就是季先生吧?本人比照片还玉树临风。”
“你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季陆客气的问。
“那帮驴友都叫我老周。”
“老周你好,这段时间在云南就麻烦照顾了。”
“好说好说。”二人简单的寒暄过后,老周总算注意到了我,暧昧的问季陆“这是弟媳?”
“女朋友。”季陆说完把手搭在我肩膀,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似乎在暗示我点头。我大概猜测到了季陆的用意,孤男寡女的来到这荒郊野岭确实有点可疑,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种说法有可能是最省事的。
我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我叫奚小谷,叫我小谷就好。”
“诶,谷妹子好。”老周客气的回答。
打了招呼之后老周带我们回到了他们租住的一户民居,民居位置很偏僻,独门独栋的建在山中。从机场到住处,开车也足足开了几个小时。这中间,我从他和季陆两个人在车里的对话,基本搞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老周和几个朋友自发组织了一个探险队,其实也就是驴行的队伍。无意中在某山林深处发现了一块断裂的石碑,便拍照传到了网上。没想到这张照片被季陆发现,季陆表示出了强烈的兴趣。就这样,几人在简单的交谈之后,便相约一起再次来到那山林一探究竟。
季陆只说自己觉得这石碑有些奇怪,很感兴趣,其余的并没多说什么。依我看来,季陆只是想借这些人的手找到那块断碑的位置,并不打算泄露更多的信息。我忽然发现季陆白天说的那句偷得还真是玩笑,这种玩笑真是冷的让人冰冻三尺……
老周一行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老周四十多岁,山东人。不过他普通话说得很好,应该是常年在外做生意所以没了多少家乡口音。
那女人叫宋一,三十出头,是个中学历史老师,现在辞了工作,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驴行上。
另外三个人看起来年龄都不是很大,一个叫丁川的北京小伙,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笑起来坏坏的。还有一个叫路子的,山东口音很重,长得凶神恶煞,听说是老周的远房表弟。
我们这就算是暂时结成了一个驴行的队伍,晚上商量好了路线之后,定了明天早上七点一起出发去那个树林。晚上分配房间的时候出了点尴尬的小插曲,老周执意把我和季陆安排在同一间房,虽然我再三强调自己和宋一同住就好,但还是被老周反驳了。最后退出房间的时候,老周还一脸我懂得的表情对着季陆笑了一下。
季陆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拿出床上的毯子铺在地上,自己躺上去之后对我说“将就一下。”
让他躺在地上,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只好一个起身坐起来,拿出白天季陆放在我包里的拓本,借着手机的亮光看了起来。
“你说这怎么就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呢?我看明明就是密密麻麻的字,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图文。”任由我怎么自言自语,季陆也丝毫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我把脑袋伸到床边“这怎么就能看出来呢?”同一句话,我保持每十秒嘟囔一次的频率不停地说着,最后季陆好像实在受不了,一个翻身从地上坐起来“你想问什么?”
我赶紧窜到床边,把那张纸递到季陆面前“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给我听听呗。”我的中心思想就一句话,咱俩是一起的,我有绝对的知情权!
季陆解释之后我多少了解了,大概意思的就是在五百年前的某一天,某大户人家的祖坟地下发生了不小的地震,但是地震的范围仅限于那户人家的祖坟周围。地震过后,中轴线的位置被震出了一条黑色的裂缝,伴有呼啸的风声。风水先生查看之后,大惊失色,让此户人家赶紧远离此处,再不要回来。
季陆几乎是逐字逐句的给我翻译了一遍,我感叹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明明看起来没有多少字,翻译起来竟然是这么复杂的一个故事。手机用户看跪下,诡君大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00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