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萧清朗否认。
老祭酒问道：“是萧侯爷？”
萧清朗：“不是。”
老祭酒：“殿试？”
萧清朗：“不是。”
老祭酒沉吟片刻：“瑶瑶？”
萧清朗：“……”
萧清朗话锋一转：“您不是在给小净空辅导功课吗？他学得怎么样了？”
哟哟哟，都岔开话题了。
你和那小和尚几时这么相亲相爱了？
老祭酒是没这么容易妥放弃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执意搬来这里，他的阿珩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阿珩了，他把自己关了起来，不愿意让自己走出来。
老祭酒语重心长道：“一直都想问你，你和瑶瑶之间，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当初你晕倒在路边被瑶瑶捡回去，是顾家人逼着你娶了她。你们虽是夫妻，却也不是夫妻。”
萧清朗没说话。
老祭酒接着道：“你从前不离开她，是担心她无处可去，如今这个担忧也没了，你还在考虑什么？”
萧清朗道：“我没考虑什么。”
老祭酒又道：“那我再问你，你为何会进京？这个地方，你应该一辈子都不想回来的吧？”
萧清朗张了张嘴。
老祭酒却没给他答话的机会：“别说是瑶瑶逼你来的，她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萧清朗垂眸：“没有。”
老祭酒长叹一声：“这么好的姑娘，错过就没咯。你不珍惜，自有别人替你珍惜。我瞧冯林就不错，林成业那小子也厚实。”
萧清朗黑了脸：“老师！”
老祭酒哈哈一笑：“好啦好啦，开个玩笑。他们俩对瑶瑶没那意思，可保不齐别人会有。”
这是大实话，瑶瑶这么优秀，总会有人发现她的好并看上她。
傻徒弟对什么都聪明，唯独这一块儿不咋滴开窍啊。
老祭酒离开后，萧清朗在书房待了许久，一直到天彻底暗下来，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顾瑶瑶在收拾院子。
他看到柴房有没劈的柴火，他拿起斧子要劈柴，顾瑶瑶忙走了过来，从他手中拿过斧子：“不用，我来。”
她很坚持。
萧清朗又去井边担水，她也阻止了。
萧清朗的目光落在她提着水桶的手上，她的手修长纤细，却并不如大家闺秀那般细腻如脂，她手心有薄茧，虎口有刀痕。
她吃的苦都在这双手上。
萧清朗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么了？”顾瑶瑶问他。
“瑶瑶瑶瑶！”
小净空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张作业，“姑爷爷给我出的题，我做完了！”
顾瑶瑶接过来一看，虽说她看不懂，但这字儿比从前进步了。
“真棒。”顾瑶瑶夸赞。
小净空背着小手手没有走。
“怎么了？”顾瑶瑶问。
小净空萌萌哒地说道：“想吃糖葫芦。”
顾瑶瑶点头：“好，我去给你买。”
萧清朗开口：“我正好……也要去买点东西。”
顾瑶瑶莞尔：“那一起。”
小净空蹦蹦：“我也要去！”
顾瑶瑶轻声道：“你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糖葫芦给你留着明早吃。”
小净空：……好叭。
做小孩子就是麻烦，觉好多！
顾瑶瑶与萧清朗出了门。
“你要买什么？”走在路上，顾瑶瑶问。
“呃……书。”萧清朗说。
顾瑶瑶想了想：“那不远，买糖葫芦的时候会路过书斋。”
萧清朗：“嗯。”
三月的夜晚没那般严寒了，只是冷风吹在身上仍有些微微凉。
萧清朗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顾瑶瑶，她好像……不大冷。
二人很快来到了书斋门口，顾瑶瑶遗憾道：“关门了，你要买什么书？我明天去给你买。”
萧清朗云淡风轻道：“也不是很急，我明天放学了自己买。”
“好。”
二人继续往前走。
今儿也不知是怎么运气，书斋关门不说，卖糖葫芦的也收摊了。
顾瑶瑶一脸苦大仇深。
萧清朗望了望巷子对面的街道：“他也爱吃炸果子，那边有卖的。”
顾瑶瑶前世也吃过炸果子，但那种就是油炸面粉，有些像炸小油条，京城这边的炸果子掺了糯米，里头还有馅儿料。不止小净空喜欢，顾琰与顾三白也喜欢。
只不过顾琰不能吃。
顾瑶瑶决定去买点炸果子。
原本只有顾瑶瑶觉着今晚运气不好，可到了卖炸果子的小摊里，萧清朗的脸色就沉下来了。
京城那么大，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炸果子的小摊摆了两张桌子，其中一张上坐着庄月兮与安郡王。
安郡王也看见了萧清朗与顾瑶瑶，他冲二人温润一笑：“这么巧，你们也来吃这家的东西啊？他家的东西做了许多年了，味道很不错，你们从外地来，还没吃过吧？”
萧清朗：从小吃到大，了解下？
萧清朗的心情突然变得烦躁。
女学就在医馆隔壁，庄月兮是见过顾瑶瑶的，知道顾瑶瑶约莫是妙手堂的医女，不过二人并无交情。
她问安郡王：“大哥，你认识？”
安郡王介绍：“顾小姐和我同窗。”
严格来说，对小俩口的介绍应当是我同窗与他娘子。
可安郡王自动忽略了什么。
听到是大哥的同窗，庄月兮神色稍霁，很快，她又问道：“哪个顾小姐？”
安郡王的目光始终落在顾瑶瑶的身上：“定安侯府的千金。”
定安侯府只有两个千金，一个是顾瑾瑜，另一个便是据说在乡下长大的真千金。
就是眼前这个姑娘吗？
长得可真是……
庄月兮看见了顾瑶瑶左脸的红色胎记，咽下了询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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