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的手指从车上慢慢滑落,而身体就在我眼前,勾勒出了一条意想不到的轨迹。
等我反应过来,夏历已经躺在地上了,而我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意思到要去扶他。
“你还在那儿干嘛呢啊?不能来帮下忙吗?”
夏历虚弱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才意识到,他不是昏了或死了,而是因为虚弱而摔倒了。
我这时候也没心思去想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赶紧过去扶夏历。
可是夏历却仍旧是一副不满意的语气说:“轻点儿、你轻点儿好不啦?”
虽然我知道这时候似乎并不适合耍脾气,但终归还是有些不大舒服的,毕竟我又不是他的佣人,凭什么他可以这么对我吆五喝六的。
想到这里,我不但没有减轻力气,反倒是偷偷加重了。
随着我力气的加大,夏历也疼的吱牙咧嘴的,但却没有什么办法。
看样子是真的伤的不轻,我心里想着,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关切。
“你刚才不是挺容易就打败了红叶狩的嘛?这会儿怎么这副模样了啊?”,我问。
夏历坐在车里,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然后说:“大姐,额不,我叫你祖宗,叫你祖奶奶,您老赶紧开车走人吧。我现在真的不想和你做任何的解释。”
夏历越是这么说,我便越是觉得好奇,于是一边开车,一边问:“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要是不说,我可要……”
说着,我用离夏历近的那只手,做出一个捏的手势来。
“得,你本事大,成了吧。我说!”,夏历无奈的说着,眼睛则盯着后视镜,似乎是在观察什么东西的动向。
虽然我看见了这个小动作,但是,我却并没有说破,因为我心里明白,这件事,不是说破就能知道答案的。
我得意的说:“那就你就快说啊,不然我改变主意啦!”
“你啊,真是忘恩负义,你以为自己身体里,真的有什么特殊能力啊?那是我用元神幻化出的屏障,替你抵消了伤害,刚刚我一直是硬撑着的,你知道嘛!早知道你就这么对待恩人,我才不管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一脸的不满相。
这时候,已经5点多了,街上有零星的行人,于是我便放慢了车速,一边开一边偷偷观察闭上眼睛的夏历。
这次我可不是犯花痴,而是真的想不明白,我和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他甘心犯险。虽然我不知道元神幻化之类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但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果不其然,我还没想出什么端倪,夏历就突然张开了眼睛,原本是睡眼惺忪的他,忽然就将眼睛瞪的和灯泡似的,看上去就让人十分紧张。
我刚想问问他究竟怎么了,就看见一口黑血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喷溅在车上和他身上。
或许是怕我担心,或许是不愿意服软,总之,在这口血吐完之后,夏历居然用十分虚弱的声音,笑着说:“什么红叶狩,就是个老妖婆嘛。就这点儿能耐,哪能奈何得了我啊!”
我就算有时候会犯傻,这时候也看得出来他这是在硬撑,于是赶紧对他说:“你别说话了,赶紧歇着,免得等下出什么事情啊!”
夏历却笑了笑,对着我问:“我会出什么事情啊?人都死了,还能再死一次?”
听见这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应由的害怕,甚至还多出了些许的悲凉。
不知怎地,我的心里忽然想起了一句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人的感觉,总是奇怪的,原本我和夏历,真的不可能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到现在为止,我也只能算是第一次和他见面,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感觉呢?
可是事实却是,我现在在担心他,在惋惜。
或许是看出我情绪有所波动,夏历惨白的脸上忽然泛起一抹笑意,然后对着我说:“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傻了?我不是没事吗,你干嘛和我死了一样,苦着个脸。”
我白了他一眼,对着他说:“鬼是不是都和你一样不会说话啊!真是的!”
他却笑了笑,对着我说:“鬼会不会说话,我不知道,我反正是挺会说话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切,不要脸!”,我吐槽道。
夏历忽然伸出了两只手指,放在了我的脸上,然后十分温柔的说:“怎么还哭了?多不吉利啊,来,妞,给夜笑一个!”
说着,夏历就去勾我的下颚,做出一副轻薄的模样。
此刻我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我的眼角,眼眶泛起泪光。
我将他的手打开,却看见他的手居然成了自由落体,慢慢坠下。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苦撑着,是不想我担心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时候,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只能带着夏历回家。医院,只怕是没法救夏历,或许只能去找母亲的师傅,才能有办法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直接省略的母亲,但是现在也没有工夫去想这个问题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6点了,原本我是想直接去找母亲的师傅,可走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只怕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做,只能白白浪费时间。
最初,我是想把夏历背上楼的,可是从车上把他拉下来之后,我就没了力气,怎么也弄不动他,给母亲打电话,却是已关机,最后只能选择在楼下大喊了。
这一喊,还真的有了作用,没多久,家里的窗就开了,母亲探出头来。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啊?这是什么情况?”,母亲问。
我也没工夫多做解释,只能是喊:“妈,您先下来,咱们再说吧,他很急啊!”
不知道母亲是担心我,还是在顾忌什么,没多久,就披着一件外衣下了楼,可是手上却提着一柄五帝钱串成的剑,就好像是来打架似的。
当母亲看清楚夏历的脸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妈,你怎么了啊?他……”
我原本是想问夏历究竟怎么样了,可是还没问呢,就被母亲打断。
“他是从哪来的,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母亲的语气很严厉,就像是在教训犯了错的孩子,语气里满是不容忤逆的威慑力。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昨晚,我被掳走了,是他救了我,可是自己却受伤了。”
母亲和夏历的关系,还有红叶狩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不可能会愿意对她全盘托出,所以才只是简单的说了下,却没有说出详情。
“掳走?我在你房门口设下了阵法,怎么会?”,母亲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所以眉毛已经扭成了一团,盯着我的眼睛,也满是一种奇怪的目光。
我知道,自己不说清楚,只怕是不能解决问题了,便对母亲说:“妈,我是从窗户被人掳走的,您有什么话,等治好了他再问不成吗?这可是人命关天啊!再说人家是为了我受伤,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吧?”
或许我的话真的起了作用,母亲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凑过来,扶起了夏历,但却并没有要上楼的打算。
看着母亲似乎是想托着夏历去什么地方,我赶紧说:“妈,您这是去哪啊?”
母亲没有丝毫语气可言的说:“找我师傅去!这种情况,我没法救他!”
听见这话,我立刻对母亲说:“这儿有车的,你上车就好了啊!”
母亲却说:“那车我上不去的,上去了,只怕会折寿!”
我不明白母亲的意思,但也不好忤逆,便想和母亲一起扶着夏历,可却被母亲一把推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母亲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
母亲说:“那对方你去了也进不去,帮不上忙只能添乱,还是留下来看家好了!”
我想辩解,想质疑,可想想母亲的性格,如果我真的拗着她,很有可能最后就是她撒手不管了,所以我只能是应了下来。
原本我真的是打算回家等候消息了的,可是才走了没几步,我就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母亲不能上夏历的车,而我进不了老婆婆的家,为什么母亲看见夏历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这一切显得太奇怪了,而且我总觉得这其中,和我有着说不清楚的联系,我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
从小,我就是个十分淘气的假小子,所以没事从学校里逃出来之类的事情,我也没少干。没想到,当时躲避老师和家长时练的技巧,今天还真就用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向着母亲和夏历的方向走了过去,生怕被母亲发现,可是才走出没多远,我就看见,母亲在夏历的身上点了一下,夏历就忽然醒了过来。
但奇怪的是,夏历如果醒了,多少也该和母亲有所沟通,但现在的夏历,却是沉默不语,只是木讷的跟在母亲身后而已,活脱脱的行尸走肉。手机用户看我的老公是冥差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62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