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起床，他已经离开，酒店服务生有送来午餐，桌上有一张他留下的纸条——要是不想回去，就先住在这里。
她一整天在酒店的套房里看着无聊的肥皂剧，日头偏西，他没有过来，吃过晚饭，她洗完澡，十点多了，他还是没有来，她想晚上应该是不会来了。
可就在她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客房外有人敲门，这个时候不是服务生，那么就是他了，她一溜烟地跳下床，来不及穿上拖鞋就跑去开门，门外的他垂着头，视线正对上她****的双脚。
“很着急？”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可是她却觉得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说中了她的心事，脸不由一红。
他走进房间，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闻到他身上带着浓浓的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她想起昨晚他们相见的地方，不难想象他今晚的去处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但是若是这样，他就不会这么早退场。
他坐在床上看着她，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回答：“我被灌了几杯就跑出来了。”他的双眼灼灼地看着她，“我跑出来之后在想，你是不是还待在这里。”
她垂着眼睛，半晌才说话：“我没地方可以去。”
他好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垂着头的小女孩，她明明有21岁，可是看上去总是像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就好比现在，就像是做错了事情正在老师办公室里面壁思过一样，啊，他记起来了，他们昨晚确实干了一件坏事情。
其实他和她算不上认识，只是曾经同校，和这个小女生有过几面之缘，那所学校是初中部和高中部放在一起，而他当时的女朋友和这个小女生同一栋寝室楼，他有早上晨练的习惯，虽然他从来没有要求过，但身为女朋友还是自觉地陪了他几次，后来却没有办法再坚持，而这个小女生是唯一能不冒严寒的女孩子，所以他才会对她留意过两眼，他的记性一向不错，却没想到几年之后见到她，他还能记住她的身份，实属不易。
他打量着这个女孩子，她算不上特别漂亮，顶多是带着点纯真的美好，他向来不是什么善人，做不来善事，一切随心而动。
他的身体往后一仰，直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声音懒懒地传来：“我这样不算是拐卖吧。”
她愣了一下，听见他继续说道：“你父母不会找我来算账吧？”他的口气轻松，一点也没有话语中所说的担忧。
她低着头不说话，他久等不到她的回应，嗤笑了一下，小声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半个小时又过去，当她以为他就这样半躺在床上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准备离开，“你睡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我……”她急忙拉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他。
“嗯？”他回头看着她，很有耐心地等她组织好语言。
“我不是在闹别扭，这是我的人生，我的前途我自己把握，我自己要求的休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她的心里有些忐忑，良久，他才问：“然后呢？你能养活自己吗？”
她慢慢地放开了他的手臂，他问出了她最大的困扰，她没有办法养活自己。
他缓缓开口：“或许你可以对我提一些要求，毕竟昨晚我们……”
“那是我自愿的。”她急忙开口澄清。
他微微眯起了双眸，一道光芒似乎从中闪过，又消失得太快。
她低下了头，“大家都成年了，昨晚你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这点我很清楚。”
“没有了家庭的支助，你的生活会很困难，或许你一开口，我愿意呢？为什么不试试？”
她只是摇着头，她的脸色苍白，没了开门之前的红润，看来提这件事情将她吓了一跳。
“你先安心地住在这里，我先走了。”他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走。
门关上的刹那，她几乎虚软地倒在地上，耳中不断回荡着妹妹菊笙刻薄刁钻的话——“你既没用又不能做什么事情，在我们家里赖吃赖穿，我爸妈当初是一时好心才捡你回来，后来他们有了我，你怎么还留在这里？你怎么还不走？”
她的确是父母领养来了，父母领养她的那年他们已经三十多岁了，对于当时的年轻人而言，这已经算是晚育的了，母亲不死心，直到三十多岁还没有怀上孩子，这才去孤儿院领养了当时刚满周岁的她来充数，可是在几年后，母亲终于孕育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她不怪菊笙，菊笙从小就受尽了宠爱，性格自然娇纵，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而她的存在只会让她感受到威胁，她离开是为父母取得一片安宁，她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是多余出来的一块。
那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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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离开她的房间，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那么大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阿风，猜猜我们现在在哪里？”
季风抬手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地回答：“在我看得见你们的地方。”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哄笑，“啊，又让阿风猜对了。”
季风挂断了电话，转了个身，果然在休息区看见了一群无聊透顶的家伙。
“阿风果然聪明，一猜即中。”有人起哄。
他淡淡一笑，“是你们笑得太猖狂了。”
“呐，我就说你们太大声了，他猜不到就不是阿风了。”吴非寰笑着上前，搭上季风的肩膀，“好兄弟，刚才这么急着走，我们还以为在这里守株待兔肯定是没戏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不负众望地出现了。”
“是不是被赶出来的？”
“阿风的人气下降了吗？”
“还是上次那个小女孩？还是又换了一个狠角色？”
众人忍不住起哄，争先套问着最新消息。
季风淡淡地微笑，“你们见过的那个。”
“哦——”长长的尾音下，又是一阵笑。
大堂经理在一边偷偷地看着却不敢上前制止，这伙哄闹的人中有一个是这家酒店的董事长公子，算是小少东，不敢得罪。
他们这群人说得好听些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说得难听些就是只会花钱的二世祖，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顶着这个名头到处乱晃，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是手上的闲钱多，没地方花。
他们不过也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是玩的年纪，也是该认真创业的年纪，可是很显然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没有这个意思，酒肉朋友哪里都能找到，但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季风也不好突然疏远他们，而他在这群人之中越来越无法融合，他们的理念不同，整天吃喝玩乐的生活他受不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查过了，你们昨天就在这里开了房间，今晚怎么没留宿啊？”酒店少东问道。
“阿风不会真的是被赶出来的吧？”
“阿风，有机会把这个新女伴带出来给我们看看，上次我们都喝了酒，没看仔细。”
“好，下次有机会让你们见见她。”季风随口应着，心里却明白这群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别等下次了，今晚就是机会，阿风，你让她下来见见我们不就好了。”有人提议。
“好主意，阿风，我让人上去把她叫下来，我们再出去开心一下，怎么样？”酒店少东立刻挥手叫人。
季风连忙制止：“别去叫了，我下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要见面下次也行，反正也跑不掉。”
“阿风是心疼了，阿风真是有怜香惜玉的心啊。”
季风陪着几个人又闹腾了一会，这才被抬着走，酒店又恢复了安静，大堂经理偷偷地抹了把汗，这些二世祖可真是够折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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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宁接到季风打来的电话觉得很突然，季风那边的声音很吵闹，他报上了一个地址让她换个衣服立刻过来。
季风挂断了电话，无奈地看着周围的人，“现在满意了？”
吴非寰拍拍他，“真的是上次的小女孩？我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季风斜睨了他一眼，“她成年了。”
吴非寰哼哼地笑，“急什么，即使是未成年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是好公民，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还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干的还真不算少了。”
“怎么说？”
“正所谓无奸不商，你是天生的奸商。”吴非寰笑着说。
“那么你呢？也不比我少干多少坏事，前几年你着手的度假村的项目，进程怎么样了？没少欺负老百姓吧？”
吴非寰嘿嘿地笑，“今年可以完工了，我那里有别墅群，风景不错，要不要给你留一栋？好兄弟打八折。”
他怀疑地看向他，“你觉得我会有时间去度假吗？”
“或许哪天就能派上什么用处了呢？”他意有所指。
他微微一笑，“你那里感觉确实不错，给我留着吧。”
“当初我就是看中了那里的大片桃花林才想建个度假村的，就只给自己一个放松的地方。”
“你的这个想法可真是奢侈。”
说话间，季风的电话响了。
“我在门外。”佳宁在电话里说着。
“嗯，你等等我出来找你。”挂了电话，他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当他牵着佳宁的手出现的时候，佳宁虽然早就有预感，但是真正等她见到了那些人的时候，她还是被吓了一跳，那是一种颓废的气味，那么清晰地传来，她惊讶地看了眼身旁的季风。似乎是感受到她的不安，季风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入座，身边的人对她指手划脚，而最让她欣慰的是，自始至终，季风都没有放开过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无声地支持着她。
烟团一股股地上升，周遭所及之处，成了一片毒瘴，吴非寰瞥了眼一旁的佳宁，将头凑近季风，“真的打算收了？”
季风开启了双唇，却是话锋一转，“你那里什么时候能给我钥匙？”
吴非寰眉头高高地挑起，然后了然地笑了，“年底应该没问题。”他用手肘顶了季风的手臂，“好艳福。”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有一对男女的双手从头到尾都不曾放开过对方，不带任何欲念，只是单纯的牵手，却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晚上，他送她回酒店，他靠着走廊的墙壁上对着她说：“暂时就住在这里吧。”
“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很轻，有些微弱。
“当然不会让你住一辈子。”他看出她的顾虑，口气轻松地说。
她听见他的抢白，脸色有点发窘，双颊上通红一片，比上了腮红还要红润。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来：“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她抬起头看他，问：“考虑什么？”
他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眼光忽然一闪，口气也沉了一些，“考虑你要住在哪里。”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对着她手一推，身体贴着她就推进了身后的房间内，一反手将房门关上，翻身将她贴在门上，两双眼睛两两对视。
他看着她略带着惊恐的双眼，到嘴的话忽然就消失不见了，耸着肩头，自顾自地轻轻笑了起来，压着她的身体往后倾了一些，放开禁锢着她身体的一只手。
他靠着墙，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机点上火，香烟的尾部蹿出点点火星的时候，他将那个佳宁熟悉的金色打火机随手扔向不远处的茶几上。
刚刚离开了烟区又吸上了二手烟，佳宁心中苦不堪言，却也没有提醒，季风的烟瘾不大，平均一天半包烟，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他的规律，他不允许自己抽得太多，严格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他静静地抽着烟，她也陪着他站在门边，只是在他手上的烟蒂过长的时候去茶几上拿了烟灰缸过去，顺手一并将金色的打火机握在了手里。
季风只是在她递过来烟灰缸的时候稍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是沉默着，他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事情，一根烟很快燃尽，他抽出第二根叼在嘴里，眼睛还没来得及去搜索打火机的踪影时，她已经为他点上，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这回点火的手法熟练了一些。
他看着她，又抽了几口烟，然后将烟头拧灭在烟灰缸中，一双眼睛直直地向她扫来，“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
她吃了一惊，错愕地看着他，他脸上面无表情，只是一双幽深的眼睛格外醒目。
半晌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的双眉又拧起，口气一如从前的沉稳：“我不说第二遍，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三天之后我再过来。”
他说着就想开门离开，她在他身后焦急地问：“等一下，我不懂你说的意思。”她不相信好运会来得这么快，他一向是她望尘莫及的。
他回头，让她刹那对上他灼热的眼神，“做我的情人，我提供你以后的生活，直到你确定你往后想要做什么。”
她愣在原地，反复斟酌着情人两个字的含义，他显然没有耐心等她反应过来，开了门走了出去，并不忘替她关上房门。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他清楚地说是情人，而并非女朋友，在佳宁的脑中，情人和女朋友是有最本质的区别的，女朋友是谈情的，而情人却是做爱的。
原来他要的只是这种关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佳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她从寝室的窗户前看到大操场上一个男生单独地跑着步，不变的黑色运动服，总是将后面的帽子盖在头上，遮挡住不同方向射过来的视线。
有一种人，哪怕是看着他的背影，都会让人感觉到心是怦怦直跳的，而他显然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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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她考虑得怎么样。
她向他点头允诺。
他也有些吃惊，恐怕算准她这样的女孩子会有所顾虑，没有那么快就答应下来，而他若是被拒绝，也没打算深究下去，那么他们从此就彻底再见了。
可是她，竟然点头了。
“你是真的没地方去了吧。”他看着她说，又说得那么肯定。
佳宁在心里摇着头，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他说的是事实，可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她在多年前就已经为他而倾心，而他很显然不知道，她更加不会让他知道。
“我在郊区给你买了套房子，年底我带你搬进去。”他问她，“有什么东西要特别带的吗？”他的意思是说有东西需要回家一趟去取的吗。
她摇摇头，“我不想回去。”
他沉吟了半刻，又问：“给家里报过平安了吗？”
她点头，他又说：“有空再打个电话，告诉你父母你在外面找了个工作，有地方住，能养活自己，让他们不用担心，等你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看望他们。”
他说了一大堆，恐怕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能说这么多家常的话语，一时也有些愣怔，他却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和他在一起一年之后，某一次佳宁在吴非寰来别墅找他闲聊的时候才知道，他向他开口问是否愿意将自己交给他的时间段，正好是他事业打拼上升期。他是个注重事业的男人，他有野心，却没人知道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只知道他对自己要求甚严，不轻易妥协认输，而他也曾说过，自己对包养情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她的出现却成了他的一个意外，他也曾对她犹豫过，在事业和一时的沉迷之间摇摆不断，最后他选择了两者皆收，而当时的他，正是年少轻狂之时。
她曾经很长时间迷恋他的这种性格，但最后却又恨起了他的事业心，这让她五年的付出与等待变成了泡沫一样一吹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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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搬进别墅前，他有时会带着她去会会那些吃喝玩乐的同伴，他在同她介绍那些人的时候语气半开玩笑地说：“狐朋狗友一堆。”
众人听着也是嘻嘻哈哈没当一回事，而她或许是距离他太近了，才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嘲讽之意，抬头时，只见对面的一个男人正咧嘴朝着他们笑，带着说不出的感觉，她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吴非寰，是这群人当中，季风唯一会拿正眼看的人。
几个月后，他带着她离开了酒店，别墅群里，他们是第一个入住的，之前他曾带着她来看过房子，问她对于装修有什么要求，但是她说随便他，他看了她一会，脱口而出：“这栋房子以后都是你住，主要是你喜欢。”
他说了以后，可是他们之间又能够有多少个以后呢。
入住的那天，他问她：“后不后悔？”
她摇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不会后悔。”
他看了她好一会，最后才满意地笑了，而她却不清楚他在满意些什么。
他为她找了一对夫妇过来帮忙打扫房子，晚上就在别墅里留宿，然后又留下了一叠现金、一张信用卡，和一张银行卡，临走前问她：“还需要什么？”
她一时也说不上来，他又说：“周围的人会陆续搬进来，这里治安管理很好，晚上不用担心，我有时间的话会尽量过来陪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打我手机。”
他着重强调“重要”和“手机”两个词，他看她依旧懵懵懂懂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佳宁，我们之间只止于这里，出了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的话，就打我手机，不能打去我家里或公司或朋友找我，知道吗？”
他的口气有点严肃，她睁大着眼睛，愣愣地说：“我不知道你家里或公司的电话，也不认识你朋友。”
或许是她的反应太过于呆滞，总之他严肃的面容在她面前一下子就松动了下来，唇角挂着一抹笑意，忍不住上前，手一伸，就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前额上，来回摩擦。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她在他怀里闷声说道。
他没有任何回应，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就在她张嘴想要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他却用力将她按向了自己的胸膛，她闷哼一声，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感觉安心许多，他的身上出乎意料的干净清爽，不带一点烟酒的味道。
而就在这宁静的时刻，他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他终于松开了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往门外走，用眼神示意他离开，她将他送至门外，看着他的车子倒车出了围栏，然后驶上宽阔的马路。
再然后就是一连好几天都未见到他的人影，他似乎是一下子忙碌起来的，她通常一个人呆在楼上看风景，很少在外面逛，这里还没有真正建设好，设施还没有完全跟上，只是别墅进行率先销售，家里的那对夫妇也建议她晚上尽量不要出去。
他留给她的生活费她几乎根本就不需要，那对夫妇是由他直接打钱在卡里的，不属于她的管辖，只负责她的吃喝安全和家里的卫生。
而她，几乎成了闲人。
她曾经想过要重新继续学业，但是这里距离学校很远，而他回来的时间又很不准时，有的时候白天偶尔也会回来，周末的时候会陪着她住在这里，他似乎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走出门去会见到一大片湖水，那泛着小小涟漪的湖面在阳光下带着点点碎金色，是宁静中的波澜，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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