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这时候也有些紧张了,掰着指头,小声的在嘀咕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
方怡按照那屏幕上的指示,到了西郊之后,就转弯朝北变驶去,我忍不住看了看,那是类似一个导航的东西,我估计应该是定位系统,和我身上的定位器,性质差不多,而且每个警车上都有,以方便互相联系。
看着眼前的路,行人越来越少,和我们刚才去的地方差不多,只是此刻我们去的是正北方,之前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市区的西北。
脑子里寻思着,这时候方怡开车到了一处树林边上,隔着车窗,我看到树林里边隐约有一辆车,卡在了两棵树中间,似乎是出了车祸,不过不是很严重。
方怡也看到了,停下车就赶了过去,我和莫小白紧随其后。
我暗暗的纳闷,这树林不是很密,车子进去也能够随意转弯,怎么会这么直愣愣的就卡在了树中间?
靠近了一看,正是那辆离开了小区的警车,外面站着两个民警,都是一脸的焦急,看到我们过来,俩人立刻就给方怡说了情况,原来,那男孩儿的父亲,今天决定带着孩子回老家一趟,这种事儿,民警也不好阻拦,毕竟之前是骗他们说录节目,所以无奈之下,就开车远远的跟着,以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哪知道,到了这地方之后,开车的民警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开车直愣愣的就进了树林,还没等其他三个回过神,就撞树上了,司机当时就晕了过去,副驾位的那个也有些撞伤,俩人都晕了过去,不过没生命危险,而坐在后面的两人,却没大碍,不过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前面的车子已经走远了。
然后,他们下了车,准备打电话给警局,却发现手机没有一点信号,似乎这一片是个盲区。
之后,他们就用车上的内线对讲机一直喊话,直到我们赶来,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
我和莫小白对视一眼,以这个时间推断,我们俩被那个假的方怡骗出郊区后,那男子随后就开车出了门,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对方已经掌握了这对父子的出行规律,所以才把我和莫小白都引开了。
接下来,它就要动手了?
我心里一寒,想着之前见到的那个大黄鼠,寻思着,莫非这一切都是这东西在搞鬼?一个成了精的大老鼠?
听着似乎很荒唐,可是当时那假方怡下了车就不见了,随后我们就看到那诡异的黄鼠,事实让我不得不相信。
方怡听了两个民警的叙述,就过去看了下晕过去的司机,和另外一个民警,确定没有生命危险,沉思了下,就开了车子过来,挂上了绳子将卡在树中间的车拉了出来,然后让那两个民警开车回去,就招呼我和莫小白上了车。
坐上去的时候,我看到方怡神色冷然,将放在车里储物格的手枪都拿了出来,还特意上了子弹,当时我心里就砰砰直跳,这是火,莫小白忽然开口了:“表姐,你拿枪是没用的,还不如你的吊坠管事儿。”
我一听就下意识的朝着方怡的脖子看去,果然看到一条细细的红线绳,只是吊坠被衣服挡住了,看不到,方怡察觉到我的目光,斜了一眼,我赶紧转过脸,意识到自己太冒失了,搞不好方怡还以为我趁机占她便宜。
方怡看我一眼,神色淡然,随后将脖子里的吊坠拿了出来,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玉,表面上隐约流动着淡淡的光晕,仿佛透着某种灵性一样,只是没等我看仔细,她就放进了口袋,随即把枪也收了起来。
不用说,这东西肯定是她爷爷给的,包括莫小白手里的那个黑色珠串,一时间,我对那个出远门的老头更感兴趣了。
方怡一路一言不发,朝着之前民警指的方向,一路疾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侧的树林少了,视野也逐渐开阔起来,穿过一片田野,远处一个小山显露出来,南边山势陡峭,北边却是很平缓,在后面是连绵的山脉。
我们绕过峭的山壁,到了西北较缓的地方,定眼看去,看到山林之中,俨然是一处村庄,只是让我心底不安的是,村子异常的宁静,此刻月落西山,天色逐渐昏暗,却不见有房子亮灯。
这似乎是一处荒村。
待到方怡开车靠近了一些,我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只见显露在林间的一些房屋,都是那种几十年前的土坯房,甚至很多都坍塌了,而且,通往村子的土路上,也铺满了枯叶,不知道多久没人来了。
然而就在一处空地上,却静静的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
看到车子,我心里一惊,那正是男子的车,只是此刻不知道,他带着儿子去了哪儿。
方怡的神情更加凝重了,下车从口袋里摸出了那类似血玉的吊坠,紧紧握在手里,同时另一手也拿出了枪,莫小白也出奇的谨慎了起来。
我跟着下车,然后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朝着村子走去。
脚踩着厚厚的枯叶上,发出一阵阵沙沙声,衬着周围异常的寂静,而我的心情却是越来越不安,到了村子里面,我环视了一圈,发现这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而且房子零零散散的分的很开。
“这地方应该是几十年前住着人,后来大跃进的时候就搬迁了,我在县里的文献上看过,村子叫什么名字,我忘了,这地方被遗弃了很久,根本没人会来,这父子俩到这里做什么,老家是这里的?”方怡边走边说。
我暗暗皱眉,心里更加奇怪了,而且让我越来越不安的是,这村子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那对父子去了哪儿。
“他们是被骗过来的,咱们赶紧找,只怕是没时间了!”莫小白一边说,一边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
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不过只能照出两米外的地方,方怡身上的东西倒是很全,拿出了一个小型的狼眼手电,随后我们三个一前一后,在村子里转了两圈,也没看到那对父子的人影儿。
而且,不知道为啥,今晚的夜色很黑,明明天空满天星斗,可偏偏我只能看到眼前一米的地方,要不是有手电,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再一次站在村口的地方,我们三个相对无言,彼此沉默着,气氛也愈发的让人感到压抑。
就在这个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忽然撇到村子后面的山上闪过一点绿色的光点,眨眼就消失了,我几乎是头皮一炸,忍不住低声说道:“山上有东西!”
方怡和莫小白立刻转头去看,也就是这时候,我瞧见那半山的地方,似乎有房屋的轮廓。
莫小白也看到了,问道:“表姐,上面还有人家?”
方怡沉思了下,似乎可以压制了心里的惶然,说:“应该没有!”随后她想到什么,说:“应该是个公社,是大跃进的时候建的,也早就废弃了!”
说着,她没有犹豫,就顺着小路朝山上走。我和莫小白也快步跟上,快到地方的时候,莫小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而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当时我们俩被那大黄鼠骗去的地方,就是这个荒村的正北方,当时那个悬崖下来,一路直行正好能到达这里。
想到这个,我心里忽然隐隐的激动起来,同时还有深深的惊恐。
我知道,之前一直纠缠我的东西,可能今晚就要出现了,那种复杂的心里,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很快到了跟前,我看到了方怡口中的公社,借着灯光看去,眼前是一栋三层的建筑,两边是两排平房,都是红砖红瓦,正楼打大门上,还用水泥镂刻着几十年前一些标志性的标语和口号。
方怡站在那里,有些犹豫,似乎是害怕还是在等待着什么,过了几秒她深吸了口气,大步进了大楼。
大楼里面空荡荡的,到处散落着废弃物,随着手电的晃动,看到泛黄的墙壁上画着一些大字报,我恍然有种时光穿越的错觉,只是这里面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让我的精神越发的绷紧了起来。
不知道为啥,一进大门,我就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似乎有人在周围黑暗的角落,在暗暗的注视着我们三个。
二楼的楼梯口,台阶断塌了一层,明显的上不去,我们折返回来,去了另外一边,这楼里面的空间很大,就像个大礼堂,就在我们快到另一边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凄然,而且,我听出来,是个男声发出来的。
我和方怡几乎是浑身一震,不约而同的朝外冲。
到了门外,就看到一个人影儿静静的站在那里,面对着我们一动也不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是谁,方怡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别的,手里的手电也不往对方的脸上照,语气有些慌乱的喝道:“是谁?”
那人一动也不动,随后方怡才回过神,拿手电一照,我们看清了对方的脸,赫然是男孩儿的父亲。
只是他的样子让我暗暗心惊,身上的西装很多地方都破损了,腿上沾满了尘土,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搏斗,而且,他的脸惨白惨白的,很僵硬的样子。手机用户看降头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19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