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个长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齐不闻这杯酒里有毒。
不过,伙计们都喝了,一点儿都没犹豫,一个接一个端起酒杯,好像听到这是给二爷求情的前提条件之后,他们都迫不及待了。
齐不闻就这样静静看着,看他们把酒喝完,坐下,唾沫横飞地说着种种他们二爷的好,齐不闻心中笑着,手指头一下一下有条不紊地敲着桌子。
看你们这群狗东西还能说多久。
后来,齐不闻的手指头在桌上总共敲了九十多下,反正不到一百,和齐不闻估算得差不多,就是在他想着这次能不能超过一百的时候,伙计们都吐了。
他们早上起来之后应该没吃东西,吐的都是些黄褐色的胆汁,那快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的难受劲儿就像喝了假洋酒似的,最后全都好像一摊泥似的从桌上溜到了地上。
齐不闻捏着个盛汤的长把儿调羹搅合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一堆呕吐物,清汤寡水的,拉着丝儿,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齐不闻耸耸肩,只好来到墙边的博古架前,可能是因为这博古架比较贵,二爷他老人家仍把它摆在这儿没动,齐不闻翻了一下,东西都在,看来二爷还不够细心,没检查过,他驾轻就熟拉开中间一排倒数第二个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些枯枝点燃。
树枝不粗,稀稀拉拉的几根,但是烟很大,齐不闻弯腰端着树枝在伙计们鼻尖熏了一会儿,直到树枝快要烧到手,直接扔到了汤盆里。
还没等他回到座位前坐下,桌子下面立刻翻江倒海连成一片,齐不闻立马蜷腿把脚收到了椅子上,生怕这呕吐物把他淹没了。
这一次,伙计们吐得利索多了,一条条手指头粗细的蛊虫在呕吐物中间游走,有些腰身过于肥硕,卡在伙计的嗓子眼儿里,上不去下不来,眼看那伙计憋得都快翻白眼了。
齐不闻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嘴里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该”。
这边的动静跟蛤蟆吵坑一样,自然是惊扰到了听个屁事儿都得来一探究竟的唐葵,他还没进屋,差点儿被一屋子酸臭的味道给熏晕出去。
“进来,帮把手。”
齐不闻连喊好几声,唐葵才不情不愿地垫着脚进来,还来不及问是什么情况,忽然听到背后的门响了,一看,齐不闻已经踩着桌子直接跳到门口把门关上。
“盯着点儿,别让他们呛死。”
齐不闻在外面嘱咐这么一声,还不忘把门从外面锁上,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这算是对唐葵最合理的惩罚了。
伙计们难受不难受,齐不闻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心里挺舒服,至少这证明这些伙计是迫于蛊虫的淫威,才会对小号二爷长二爷短的,齐不闻一下就有了底气,不管怎么说,他的伙计心还是跟这位小齐爷在一处的。
锁好了门,齐不闻擦了擦手,做了一下表情管理,确定自己脸上的神色足够气定神闲云淡风轻,这才缓缓转过身,转身的时候还非常迅速且不经意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果不其然,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小号。
他的穿着打扮,就和这堂口里的装修风格一样做作,居然是一身白西装。
呕。手机用户看巫蛊笔记之镇金楼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694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