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你的活动时间到了。"护工推开林七夜的房门,对他喊道。
林七夜点了点头,跟着护工迈步走了出去。
"你昨晚做梦了吗?"一边走,林七夜一边开口问道。
护工一愣,有些犹豫的开口:"额,做……做了,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好奇。"林七夜随意的开口,"你梦到什么了?"
护工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他的眼神开始躲闪,底气有些不足的说道:"就是普通的梦……"
林七夜看到他的表现,扬了扬眉毛,嘴角浮现出笑容,"你确定,只是个普通的梦?"
护工身体一僵,恼羞成怒的开口:"你问这个干嘛?话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没梦到吴老狗吧?"
"???我为什么要梦到他?"
"那没事了……"林七夜想了想,"一般,你隔多久梦见他一次?"
护工一怔,沉吟起来,"说起来,好像还挺固定的,一般每隔六天,就会梦见他一次……"
"那你们这病院里,一共有多少个护工?"
"算上我,一共七个。"
林七夜的眼中闪过一道微光,心中了然。
他算是弄清楚,吴老狗是怎么知道出院暗语的了。
两人走到透明门前,熟悉的声音再度从喇叭中传出:
"工号39180,请回答今日的暗语:秉灯人今天最想吃的是什么?"
"妙蛙种子吃了都说妙到家了的妙妙妙脆角"
"暗语正确,请通行。"
林七夜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穿过透明门,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径直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
"林老大!是林老大!"
"林老大来了!快快快!来人去替林老大打饭!"
"林老大,您的位置已经替你留好了,这边请!"
"奶奶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干的活?怎么这椅子还是凉的?快给林老大暖暖!"
"林老大,安老大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林七夜刚走进食堂,一大批囚犯就面带笑容地涌了上来,前倨后恭的替林七夜张罗起来,仿佛来的不是林七夜,而是老佛爷!
林七夜看着这一切,呆立在食堂门口,陷入了深深的茫然。
这群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眼前忙前忙后的这群囚犯里,绝大多数身上都缠着绷带,或者手上打着石膏,眼看着走路都不利索,还是端着餐盘兴冲冲的给林七夜送到桌上。
尤其是那几个吆喝的最起劲的,身上的伤最重,浑身几乎都被绷带缠满了,就剩一对眼睛一对鼻孔在外面,还是扯着嗓子对着其他人破口大骂。
"不是,你等等!"林七夜拦住那个缠满绷带的囚犯,"这是怎么回事?"
他笑呵呵的开口:"林老大,昨天你和安老大的身手我们都看到了,是我们这群家伙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厉害,现在既然韩金龙那家伙已经废了,那您和安老大,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新老大!"
林七夜:……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餐桌,只见安卿鱼正坐在长椅上,看着餐盘里塞的满满的鱼肉,陷入了沉思……
林七夜走到他的对面,缓缓坐下。
"这阵仗……是你搞出来的?"林七夜哭笑不得的开口。
"没有,我哪有闲心思做这种事?"安卿鱼一边摇头,一边将自己餐盘里的鱼夹给林七夜,"我刚刚从牢房出来的时候,也是和你现在一样的反应。"
林七夜接过旁边一个囚犯双手呈递上来的筷子,耸了耸肩,"总感觉有点别扭。"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省去了我们许多麻烦。"安卿鱼瞥了忙碌的众囚犯一眼,淡淡开口,"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有这么多人帮忙,我们的事情也能容易一些。"
"确实。"林七夜点头。
"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还真有。"林七夜将吴老狗的事情与安卿鱼说了一遍。
安卿鱼的眼中浮现出诧异的神色,"你是说,住你隔壁的那个叫吴老狗的精神病人,在镇墟碑的压制下依然能展开禁墟,还能随意的进入别人的梦境,甚至还告诉了你暗语?"
"没错。"林七夜点头,"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稳定。"
安卿鱼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他是不是穿着一身和你一样的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双目无神,大概三十多岁?"
林七夜一愣,"你认识?"
安卿鱼的嘴角微微抽搐,"我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就梦到他了。"
"他能进入你的梦境?"林七夜震惊的开口,"监狱区和我们那里,相隔至少有五六百米远,他是怎么做到的?!"
安卿鱼苦涩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
"对了,梦里他做什么了?"
"我正在过桥,他突然从河里飘起来了,手里拿着两条鱼,问我丢的是这条鲫鱼,还是那条鲤鱼……"
"你说啥?"
"我说我不喜欢吃鱼,但是我对他比较感兴趣,问他能不能下来让我解剖一下。"
"……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
林七夜注视了安卿鱼许久,微微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该呆在精神病院里的不是自己,而应该是安卿鱼。
"既然他拥有这么强的能力,或许……能让他加入我们?"安卿鱼思索着开口。
"你是说,带着他一起越狱?"林七夜沉吟起来。
确实,凭借着吴老狗的能力,如果他也加入两人的越狱计划的话,无疑会提供巨大的帮助,但是……
"但是,我们并不了解他。"林七夜开口道,"而且他的精神也不稳定,如果在越狱途中出现什么变数,反而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这倒也是。"
就在两人思索之际,王路和方阳晖二人走进食堂,看到林七夜像是老佛爷一样被众囚犯供着的时候,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我还没睡醒?"王路揉了揉眼睛。
"你睡醒了。"方阳晖看着远处林七夜的身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是这个斋戒所的天……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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