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众口铄金
只不过这个流氓罪会在九几年的时候改变，变成了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猥亵儿童罪，聚众淫乱罪，聚众斗殴罪，寻衅滋事罪等罪。
华拓道：“我出来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车间主任的主意，当时他已经和她好上了……”
后面的话说再多都是泪，他幽幽的叹气，想想都是泪啊。
王楚楚要张嘴，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题是越说越悲伤，索性余楚卫就换了个话题问：“你在厂子里的技术工通常做那些事？”
“维修厂子里的机器。”华拓有些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现在不说这个，以后在告诉你。”接着要他在前面带路去工厂。
华拓望了眼王楚楚，她只是把手指头放脑袋旁，转了转摇摇头，双手一摊。
他是似懂非懂。
就这样三人用了一天时间跑了十几家。
没有进去。
就在外面。
随后余楚卫询问，华拓就把知道的情况说明。
在期间还让王楚楚帮忙记下。
虽然她还是搞不懂，却也没反驳什么。
回去的时候买了些水果，还有书包跟铅笔与铅笔盒，加上一双平底鞋。
这是专门买给他女儿的。
华拓自然是非常感谢。
期间余楚卫让王楚楚帮忙，晚上睡觉的时候说说好话。
她在开始还不同意，最后是余楚卫求爷爷告奶奶，她才勉强答应下来。
回去的时候余楚卫趁机去买了些米和菜。
曾经这些东西是需要粮票菜票肉票才行。
可是不久前国家已经取消了那些票的交易。
现在他是用钱购买的。
从这一刻起，他也知道了现在已经世界上已经出现了通货膨胀，特别是大城市里都是物价飞涨。
到达的时候，老太太在厨房里忙活，华燕已经放学回来，在桌子上写作业。
看见他们进来，就把作业拿去房里，显然是不想跟他们说话。
几年不见父亲，现在父母要离婚，相当于她以后会成为孤儿。
他们俩都没多说什么，很快余楚卫示意王楚楚，让她进去套近乎。
他们俩则是去了厨房，让老太太先去忙自己的事，余楚卫说他要做顿饭，让华拓帮忙洗菜。
看拗不过他们，老太太只得作罢，就去房里拿出了笸箩，里面有千层底，她坐那纳鞋底。
房里的华燕写作业，王楚楚想要跟她说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到她身后，看了眼那课本，突然嘴角扬起说道：“你这么算是算错了！”
她扭头看一眼，在看课本说：“哪里错了？”
“这个三十四加四等于三十八，你把尖头对着三十八，两角对四十，这不是错是什么？”
她在指着上面的图画说：“还有这个兔子的图画，加起来明明是十九只，你写个五，不是错的是什么？”
看了眼作业，确定没问题后，在看向她疑惑道：“你确定你说的对？”
“那当然，我可是家里蹲大学毕业的。”王楚楚说的时候是非常的自豪。
“你说的这个大学是外国大学吗？”华燕没听过，就有些疑惑。
“不是啊，是国内的名牌大学。”王楚楚说的话是脸不红心不跳。
华燕突然笑道：“就你还大学毕业，你说的这个尖头是大于或小于，三十八小于四十，还有这些兔子，是问上面十二只兔子，减除下面的五只兔子，等于多少兔子。”
“是这样的么？”她好像被揭穿了一样，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可能是我眼睛花了。”
华燕这会儿笑的更明显。
可是突然又反应过来，看着她问道：“你说的大学是哪所？”
“家里蹲着的大学，就是我家那边有人没考上大学，人在家里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没去读书，他说自己一直在读，而且是名校，家里蹲着的大学。”王楚楚一本正经道。
看她这个样子，华燕顿时没忍住的大笑起来。
“家里蹲大学，哈哈哈，家里蹲着大学，哈哈哈……”
王楚楚开始伸手逗她，两人就这样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外面吃饭，华拓闻声看了眼，在笑着说：“没想到她们俩这么快就熟悉了起来。”
自从回来就从未听过女儿的笑声，
现在听见了，心中舒服多了。
老太太在一旁看了眼，同样是露出了笑脸。
“大人闹离婚，受伤的就是孩子。”余楚卫说道：“以后找个心好的人在成家吧。”
母子俩闻言深思，谁都没有开口。
房里两人熟悉了，王楚楚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不理会你爸爸？”
看她不想提，王楚楚就在用其他话来牵，到最后华燕这才说出了原因。
首先是华拓是以流氓罪被关的，这条信息不胫而走，导致很多人在学校里说华燕是劳改犯的女儿。
让她在学校被欺负被霸凌。
而且还每天都是有人在她耳边说她是劳改犯的女儿。
她是真的不想做华拓的女儿。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王楚楚自然是给她安慰。
在拿话来劝导她。
而外面的饭菜已经做好，余楚卫过去敲门让她们出来吃饭，王楚楚就先出来。
在把得知的情况简单一说。
听到这华拓哀叹，老太太重重的叹息。
这个时候的劳改犯那就是洪水猛兽。
不仅没人敢靠近，还都在那指指点点。
可是余楚卫却不觉得有什么，示意她去帮忙洗碗放好碗筷，他进去跟华燕聊天。
看他进来，华燕马上擦干泪水，当他是个空气，自己继续写作业。
看了眼周围墙壁上贴的邓丽君画像。
这说明她也是个追星的少年。
知道这个就可以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唱到一半看她还不搭理自己。
眼珠子转了转在换了一首：“一千零一夜，没有一夜不思念，每一份想念，化做不成双的蝶……”
可是她还没反应，就又换一首歌：“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装作漠不关心你，不愿想起你，怪自己没勇气，心痛得无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唱到一半又停下。
本以为她还会没反应。
正在想办法的时候。
华燕停下写作业，扭头看向他问道：“你唱的后面两首，是邓丽君新出的歌吗？”
这会儿终于有了反应，余楚卫心里高兴的坐到床边说道：“第一首是邓丽君的，后面两首不是，而是到现在还没人会唱。”
她给了个白眼，切了声在继续写作业：“你直接说是你写的不就完了。”
这还真不是自己的歌，不过为了套近乎就先借用吧。
余楚卫轻咳一声，说道：“这两首现在全国都没人会，不过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把歌词写给你，谱调我不会，但我可以唱完整的给你。”
还以为她会犹豫，结果她突然拿了根铅笔和作业本，示意他写下。
等写完了却没给她。
华燕不解的看着他。
余楚卫说道：“曾经还有个人，他是个远近闻名的歌手，本来跟人牵牵手，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可却有人看不惯，就借机让他坐牢了，你说这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华燕随口道：“这我哪儿知道。”
余楚卫再道：“其实他根本没有错，只是这个时代的原因。现在你别看这人好像不是好人，这只不过是很多人不嫌事大而已，他们都喜欢在那瞎起哄，最后就变成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
“那我就说个你能听懂的。”
余楚卫问道：“我想问你，你是怎么来的？曾经我问过我的家长，他们说我是垃圾堆里捡来的！我当时那个郁闷哪！心说谁这么狠心把我扔进垃圾桶的？这个问题纠结了我很久，最后想明白了，我应该真是垃圾堆里捡的！”
看她在那偷笑。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华燕下意识的问。
余楚卫笑着继续：“因为我调皮捣蛋，他们老是揍我，如果是亲生的，又怎么会揍我？”
听到这华燕开始还笑，不过很快就面无表情的继续写作业了。
“后来长大我才发现，我确实是他们亲生的，之所以打我那是因为我犯了错。”
后面的话，余楚卫开始胡诌道：“可是他们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我爸因为跟人打架，竟然做了牢，至此之后，很多人说我是劳改犯的儿子，开始我觉得抬不起头来，想着干脆跳河死了得了。”
“结果跳下去才发现，我是会游泳的，想把自己淹死吧，又下不了这个狠心。”
“那后来呢？”华燕下意识的询问。
余楚卫道：“后来我上岸了，想想那些人说的话，觉得他们就是一群八婆，自己家的事都管不好，竟然还好意思说我。”
“我渐渐地把他们的话当放屁，自己该干嘛就干嘛，整天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去寻死，高兴的是他们，可却苦了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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