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真的死了,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还有根据是那僵尸分身的死,加速了我的死亡。
如果我没死的话,为何灵魂会脱离身体呢?
我的视角慢慢的升高,在不超过七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第三次飞了,也只有这回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飞。
第一次我是被长着大毛手的怪物抓着倒飞。第二次我是被变成了僵尸的自己抓着正飞。这一次,我是自己以趴在的体位飘起来飞。
我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我的身体还保持着捂着嘴,惊恐万分的,坐在地上看着肉堆的姿态。我的真身应该是被吓死的,嗯,一定是。
我越飞越高,一直飞到了茂密的枝叶间,距离地面十多米的半空才停止。
身体周围都是树枝和树叶,但这些东西全都透过了我的身体,我好像变成了透明的一样。
想想也对,灵魂本来就是透明的。我也就释然了。
周围的树枝树叶并没有遮挡住我的视线,我还是能够清晰的看清我的两具尸体。
我自诩是个好人,虽然偶尔看看毛片,不过我肯定是个好人。我很理直气壮的确定着。
再说了,如果我不是好人的话,灵魂出窍之后,不可能往天上飞。往天上飞就是要进天堂,往土里面钻才是要下地狱呢。
我理所当然的想。
但是,我没有飞升,身体就停在树枝里面隐蔽了起来,一动都不动了。
我挥动手脚,可这时候我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我想大声叫两嗓子,可也感受不到口腔内部的运动。
我有点懵了,也有点懂了。
我现在好像不是局中人了,我是以观众的视角在看电视。虽然身临其境,但无权插手剧情的发展。
我都死了两次了,还有什么好演的?妈的,难道我不是主角?
我的抗议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导演是不会听领了便当的群演的抱怨的。
既然我是路人甲,那剧情就还得继续推进。
果然,在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注视下,下面有动静了。
那一堆由我的分身碎成的肉堆动了,就像是一堆里面涨了蛆虫的粪堆在蠕动。
那堆肉越动越快,而且越动越高,逐渐的竟然站了起来。
摇摇摆摆,好像随时都会跌倒的老太太一样,肉堆真的站了起来。
那肉堆下面分叉了,幻化成了两条腿,肉堆上面也分叉了,分裂出来了两截手臂。剩下的中间一大块,就是身体。
肉人脚底下的碎肉犹如虫子一样的顺着腿往上爬,经过了腰身、腹部,一直到了胸部,还是继续爬。一直爬上了肩膀,组成了细长的脖子才为止。
在我眼中,刚才还是我分身的碎肉竟然活了。不过等等,这肉人不是我啊。
地上的碎肉已经没有了,肉人也不在摇动,脑袋看来是长不出来了。
虽然没有头,但这人绝对不是我。身高差不多,但我肯定没有这么瘦。而且我的身上穿的是宽大的休闲服,也不是肉人身上这套紧致的时尚型西装西裤。
等等,这身装扮,这个瘦削的身形我好像见过。
那无头的瘦人,我暂且这样称呼他吧。瘦人动了,他那一双如同麻杆的手遥遥的指着天空。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又看到了半空中咔吧嘴的骷髅头。
冒着银光的骷髅头因为脸上没有肉,所以也看不出它的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面瘫、喜怒不见于色的原因,我此刻竟然能猜出骷髅头一定很惊讶。
我还是什么都听不见,但从骷髅头急速咔吧着嘴的样子来看,它一定是在说什么,而且是大声的斥责着没有脑袋的瘦人。
那瘦人双手挥动,应该是在反唇相讥,对不起,他没有头更没有嘴,自然也没有嘴唇。
但我就是感觉没有头的瘦人,跟只有头骨的银光骷髅激烈的争吵着。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骷髅头突然恼羞成怒了,那大脑袋从空中急速下落,狠狠的向瘦人撞了过去。
瘦人明显不是对手,连忙后退,但却无法退出骷髅头的撞击范围了。
眼看着骷髅头就要撞到瘦人身上,我都想象着瘦人又被撞成一堆碎肉的时候,剧情又反转了。
我,那个我以为被吓死了的我,一直坐在地上盯着前方看的我,突然站了起来,正挡在瘦人和骷髅头之间。
如果骷髅头想要撞碎瘦人的话,势必要先撞在我的身上。
我,这回是漂浮在枝桠中的我。我郁闷到了极致。
下面的那个我活了,但我还在这里。难道一个人的复活不需要灵魂重新回到肉体中么?
操蛋的封建迷信啊,真是害死人啊,能不能靠谱点。
郁闷归郁闷,好戏还是不能错过的。
此刻时间突然慢了下来,因为在我的视野中发生的一切,都以十倍的速度慢放着。
我看到瘦人还在不断的后退,骷髅头继续向前撞,那个地上的我已经站直了身体。
紧接着,那个我变了。我无法正确表述,只能说,那个我瞬间就变装了。
那是我的背影不会错,可身上的衣服不再是我的宽松休闲服了。忽然变成了非常严谨庄重的警服。
甚至在肩膀位置,还扛着一杠一星的警衔。嘿,是个新警察。
没想到穿上警服的我还挺神气的,那一身保护神的气质,完全不像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成了警察的我又动了,右手伸到怀中去摸东西。
不会是拿警枪吧?我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说实话,活这么大了,受过枪击的伤员我见过几个,但真枪还从来没见过呢。
不过,遂我心愿的事情总是很少的,大部分情况下我都得失望。
警服下的手从怀中掏了出来,手里确实多了一样东西。不过不是警枪,只是一把小刀,一把我还算熟悉的小刀。
我不止一次的说过,我在医院工作。不是医生不是护士,而是办公室的管理人员。
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需要去病房去手术室,去医院的更个角落检查卫生,所以医院里的一切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变成警察的我手里拿着的,是一把解剖刀,也就是俗称的手术刀。这种刀很锋利,不过因为体型的原因,拿来战斗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在我的注视下,变成了警察的我猛然回身,一手术刀就朝着迎面撞来的大骷髅头划去。
在警察转身的一瞬间,脸也转了过来。
那张脸上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根本看不清五官。
但不需要看清,因为我对自己太熟悉了。那不是我的脸,绝对不是,我肯定。
虽然脸不是我的脸,但身体还是我的身体,我对战斗结果的判断也没有改变。
骷髅头足有水缸那么大,而且既然能妖孽的满天乱飞,肯定道行了得。区区一把常见的手术刀,能砍开一个大水缸么?
可是,我草他大爷的二月菊,我他妈的能不能猜对一回?
手术刀和骷髅头最终撞在了一起,而且手术刀还真就把厚重的骷髅头给划破了。
骷髅头爆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警察的身体则被撞飞了,正落在瘦人的怀里,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手术刀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就破碎成了粉末。
看来虽然伤到了骷髅头,但是手术刀毕竟不是战斗的武器,自身也崩溃了。
我赶紧看骷髅头,它已经冲出了树林,重新飞到了半空中。
在额头最中央的位置,一条半尺长的伤口清晰可见。
我对手术刀的威力有了重新的认识,没想到只是区区一刀,竟然将厚重的头骨直接砍漏了。
那发着银光的大脑袋,额头位置黑了一条。
骷髅头肯定是在嚎叫,嘴巴张大表情狰狞,但我还是听不到声音,所以也不知道骷髅头到底有多痛。
骷髅头停在半空,对着倒在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个曾经的我说着什么,我猜是撂狠话。
随后银光一爆,等光芒消失之后,骷髅头不见了。
我把视线转回到树林的地面中。没有脑袋的瘦人已经站了起来。他用右手拎着一动不动的警察。
瘦人本来是侧对着我站着的,现在他慢慢挪动身体,转向了我的方向,身体成了一个仰角,如果他有脑袋的话,一定是在看我。
这场面既惊悚又诙谐,一个光秃秃的脖子对着我微微晃动,努力的一伸一缩,好像拼命的想要长出一个脑袋。
努力的尝试了几次之后,瘦人的脖子有点泄气的向下垂了垂。
随后他用一只手抓着警察,另一手手抓住脖子,猛一发力,他的手臂竟然在手肘部分断裂开来。
整个小臂连着手掌突兀的悬空抓着脖子,就像他的另一只手抓着警察的脖子一样。
如果我不是灵魂状态,肯定又想吐了。
接下来的变化,即便我是一缕灵魂,我也想吐个痛快。
因为我看到那握着瘦人脖子的断手像是蛇一样活了,迅速盘旋在他的脖颈上,橡皮泥似的扭曲塑形。
很快,脖子不再光秃,上面多出了一个脑袋。
脑袋迅速定形,二八分头的发型下,是鬼画师瘦削的笑脸!
他在对我笑!手机用户看绝命孤岛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73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