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鬼画的画面活了,抱歉,我快要当机的大脑只能想到这个词了。
粗线条快速实质化,画面不再抽象,而是变成了真的树枝。我那背影还在继续回头,已经露出来半张脸了。
我不能抑制自己的呼吸疯了一样的加速,我的胸膛如同鼓风机一般快速抽动。
天啊,我这手里拿着的哪里是一张画纸,绝逼就是一个超薄的平板电脑啊。
“啊!”我再也不能忍受了,猛一挥手,将画纸甩飞了。
谢天谢地,鬼画师的画虽然邪门,不过好在还不是生天那甩不掉的对讲机,总算还能扔掉。
两个脉搏之后,我就被现实抽了响亮的耳光。
被我甩飞了的鬼画竟然飘飘袅袅的停在了半空中,距离我的脑袋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的眼睛又被定格了,死盯着画中的自己慢慢的转身。
转过来了,那是我的半张脸么?为何死气沉沉的。
肩膀也跟着转动了,腿也转了过来,画面中的我转的很慢,动作僵硬到了极致,那身体像是随时都会倒地不起一样。
严格意义上讲,我是个宅男,而且是是个不太喜欢玩游戏的宅男。
对于我这样的宅男来说,各种各样的影片绝对是不会少看的。我和所有同龄的男人一样,也喜欢看爱情动作片,我还因为经常看盗版碟片,深觉对不起饭岛老师。
不过我这人比较惜命,毕竟在医院工作,也知道打飞机多了是会强撸灰飞烟灭的。所以,我更多看的还是各种电影,尤其是好莱坞系列的大片。
暮光之城系列,木乃伊系列,古墓丽影系列,都是我喜闻乐见的好片子。
所以,以我的观影经验来说,此时此刻鬼画里面的我,活脱脱就是西方电影里面的丧尸形象。只不过我脸上没有血,脚丫子没有歪而已。
我又想吐了,但是,我,鬼画里的那个我并不给我机会。
他,或者说是我突然转过了身,一张没有表情死人一样的脸上对我笑了起来。
我说过,我是面瘫患者,脸上很难做出复杂的表情,尤其是我失恋了之后,那张脸就像是面板一样平整。
事实证明,我这人还真是不能笑,我笑起来太难看了。
笑还不算,画里面的我又有了新动作,两只如同枯槁一样的手臂伸直,对着我慢慢摆动,好像是招手的样子。
我是这几年才迷上好莱坞大片的,年少的时候和那个年代的熊孩子一样,看的更多的是林正英的僵尸片。
不得不说,一副东方人的面孔,配上伸直手臂的动作,那样子看起来与其说是丧尸,不如称为僵尸更为贴切一些。
“要是能穿着清朝官服跳一下的话,就更像了。”冷不丁的我怎么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我真恨不得把我精神失常的脑袋拧下来,不是我喜欢自虐,而是因为这荒唐的念头他妈的变成了真事。
老人总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但我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信奉马克思列宁的唯物主义者总是不信。但从现在,我对此深信不疑了。
我,鬼画里的我,竟然真的跳了起来。而且这一跳,就跳出了鬼画。
如果不能理解的话,可以脑补一下贞子爬出电视的场景。
来不及我多想,僵尸邹云呼的就跳到了我的面前。两只烂木头一样的手臂抓在了我的肩膀上,随后,我又飞了。
我终于明白曹刚为什么喜欢骂人了,如果我现在可以的话,我也会大骂一声,我操你大爷的二月菊!
如果说之前的飞我还能理解为只是单纯的被啥东西抓着在树上跳。
这一回的飞,纯粹就是科幻片里的空间跃迁了。
僵尸邹云是面对这面抓着我的,他抓起我跳的时候并没有转身,而是原地向后蹦。因为惯性的作用,我的身体自然向上跳了一点,刚好高出了僵尸走运一个头的位置。所以相对来说,我的视野是很自由的。
我看到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大了,原本只有几十平米大的石洞在我眼里变成了上千平方米的足球场。
按照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说,周围的事物变大,意味着我的身体在变小。
我这么去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我看到了原本只有几个巴掌大的鬼画也跟着变大了。
画面里面的树越来越高,画面正中的打骷髅头的嘴巴一张一合。
眼前一花,飞在空中的失重感觉消失了,脚踏实地,我的双脚踩到了地面。
僵尸邹云还在我面前,但两只手已经从我的肩膀上拿开了,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此刻他,或者说就是我的脸呈现土灰色。我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检查卫生的时候是看过死人的,冷柜里面的死人稍微缓霜之后的脸,就是这么一副颜色。
我死了?这里的我当然不是我,而是僵尸邹云。
但我随后又联想到了鬼画师的那句话:“我的客户都是鬼。”
难道说我也死了?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是有温度的,说不上细腻柔软有光泽,弹性还是有的。
确定自己没死之后,我胆子就大了起来。毕竟自从上岛之后,我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无法解释。久病成医,怪事见多了也就不怪了。
我挪了一下身子,避开僵尸邹云,看看四周,我的身体又僵硬了。
我不是在山洞中么?怎么又回到树林里了?
四周都是树,长着巨大树叶的我叫不出名字的书。抬头看,枝叶挡住了夜空,看不到满天星斗。
咦,那是什么?
当我四处转头看的时候,用余光发现了在我身后好像亮着银白色的光。
根据常识,夜晚能出现银色的光,多半都是月光。
我没直接转身,只是用力的移动眼珠往后看。
果然,在我后上方的枝叶之间,露出了疑似圆形的发光体。
呼,应该就是月亮吧。而且好像还是正常的月亮。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在这吓人的鬼岛上面,别说遇到熟人了,能看见个比较正常的月亮都让我兴奋不已。
我赶紧转身回头,想要好好的沐浴在月光下。
可,等待着我的是更大的恐惧。
那树叶的缝隙之间确实有一个发光体,不过不是浑源的,而是长把圆。
说的明白一点,那根本就不是月亮的正圆形,而是,而是骷髅头的长椭圆形。
‘哗啦啦’头上的树枝齐刷刷的折断了,我看的更加清晰了。
一点都没有错,那不是月亮,就是个骷髅头,还是个会发光的骷髅头。
它挂在半空中,两个空洞的,没有眼珠的亮银色的大眼眶正对着我。
嘴巴一张一合,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相互击打,好像在对我笑。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一步,正退到了身后的僵尸身上。
一股腐烂的臭味把我包围,我又向前扑倒在地。回过头来的时候,身后我的僵尸分身正看着我在笑呢。
一边笑,脸上的肉一边往下掉。我惊恐万分的大叫,但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
我发誓,在我没有找到名医把我的面瘫症状治好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再笑了。
因为我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人,竟然把自己给笑死了。
绝对是笑死的,而且死的不能再死。
僵尸邹云无声的笑着,也可能是有声的笑,只不过我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所以无法准确判断。
那脸上的肉已经掉光了,令人惊奇的是肉的后面就是空的,并没有出现头骨。
笑在继续,肉也在继续掉。脸上已经没有肉了,脑袋和下巴也尅是往下掉,掉啊掉啊,烂肉掉在地上就像水蒸气一样的消失了。
我捂住了嘴巴,其实不捂也没事,因为我就像聋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另一个我依然在笑,已经不能说是笑了,只能说是身体还在抖动。
脖子以上的肉全都掉光了,只剩下光棍一样脖颈矗在肩膀上。我见过死人,却没见过头颅消失,脖子却完好无损的死人。况且这死人的脖子还不流一点血。也是,死都死了,还流血干嘛?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身体停止不动了。
我的神经也跟着停止了一下。
‘哗啦’,这声音是我想象出来的,是我在心里配的音。
因为我看见没有了头的我的身体,就像是一座被风吹日晒到了极致的石膏像一般,突然就坍塌了。
石膏像塌了会溅起灰尘,但我的身体塌了之后,只溅起了一堆血肉。
这回没有便宜我,我的血肉崩了我一身又一脸。
我听说人有五感,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和嗅觉。如果有一感失灵了,其他的感官就会更加敏锐。
我现在就是这样,身上的血肉给我的视觉冲击极大,鼻子里的腐肉臭味都快把我熏晕了,身上的粘稠感挥之不去,就连嘴里的舌头上一些细微的肉沫都让我口腔剧痛。
我和我的身体,除了耳朵之外,一同见证了自己的死亡。
那是一种最彻底的死亡。没有任何死亡方式,比碎成一堆烂肉更彻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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