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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哲他,真是一个善于运筹帷幄的人呢,这句话,没有半点偏差地击溃了我的心,就为了这句话,曾经让我痛彻心扉的感情又死而复生了。
原来还会恨,就是爱得太深。
紧握着门栓的手蓦地松开来,仿佛用尽气力般垂在身侧,麻木得已经感知不到酸痛,只觉得很沉很沉,像我此刻的心境。
我默默问自己,还要再因为心软去相信他么?还要再一次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么?胭脂河丧亲,鸣悲泉夜战,平安镇屠城,遥关山厮杀,全都历历在目的惨案都要尽数忘记么?
不。我早已经变得铁石心肠。再不会被骗了。
此后几天,赫哲都没来,赏珍阁依然无人光顾,阿壁的短刀也一直妥善放置着。有时候,我真希望赫哲会偷偷拿走那把短刀,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死心了,有时候我又不希望他去拿短刀,可能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总归在心底不愿他这般卑劣吧。
尽管新的阴谋风波仍在平静处酝酿,但我仍然要耐住性子静观其变。
我告知大哥,尉迟晟住进踏雨斋,需得多加人手在府里巡视,未免庶派小人又想出什么手段中伤嫡派,毕竟现在整个帝都,唯唐府和南府的风头最盛,不得不小心。
大哥一向谨慎,便也欣然答应了,也可趁机抑制住府里的情况,不让赫哲有机可趁。我稍安了心,转而将精神暂时转到了芹儿身上,这荒唐的婚事,还等着我解决。
我随即挑了个好日头,晴空万里,无云无风,在萧瑟的秋里回温了点点暖意之际,进宫去陪芹儿品尝新酿的桂子酒。
“唐靖嘉,”她很喜欢连名带姓地唤我,倒像她直接的性子,“这桂子酒可是父皇亲自赏的,怎么样?好喝么?”
我微呷一口,唇染甜香,馥郁清新,忙赞叹道,“三分酒味,七分醉意,确是极品。”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面上是掩不住的得意,“那是自然,父皇最疼爱我了,什么好东西不留给我?”我点点头,寻摸着提起念奴娇的事来,“嗯,不过我听讲,你这永乐宫里还藏着个美人儿,本来即是陛下后宫的良家子,如今你也想着将她献给陛下了?”
芹儿闻言横了我一眼,“你说念奴娇?她是慧妃硬塞过来的,慧妃身亡,我本想着献出她来讨父皇的欢心,可是她笨手笨脚的,着实教人烦心,我便又把她打发到下面打杂了。”
我沉吟道,“芹儿,你让一个美人儿打杂,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怎么?你舍不得?”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将手中盛着桂子酒的杯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撂,就对我不悦道,“唐靖嘉!你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狐狸精!”
“你说什么呢……”我答道。
她咄咄逼人道,“你还装!你真以为我让她去打杂是因为她笨手笨脚这么简单么!上次你去给她解围还有送她香帕的事,春醉都跟我说了!你跟我讲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那个狐狸精的!”
果然是春醉。
我装作无辜道,“芹儿,我只是觉得她可怜,并无什么别的意思,难道你宁愿相信春醉一个宫女,都不愿相信我么?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啊……”
她闻言愣了愣,满口的抱怨都被我呛了回去,神色有些怔怔。
我趁势道,“芹儿,我是不可能喜欢她的,我能喜欢她什么呢?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近身伺候你还能把水给泼了,想必也不是聪慧之人,她长得也没你好看,我又不了解她,芹儿何故要贬低自己,拿尊贵的身份与她计较呢?平白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她觉得很有道理,便也消了气,面上却还有些尴尬,只得故作大度。语气也柔缓了起来,“我自是不会和她计较的,要不然非把她剁了喂狗不成!”
我低首垂眸,又喝了一口桂子酒,唇边涌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又与她坐了一会儿,我便起身要离开了,只是在出宫之前,我还得去见一见念奴娇。走至永乐宫的小厨房,便见她穿着沾了脏灰的素锦宫衣,蹲在地上努力地吹着柴火。
我站在门边静静看她,直到其他宫女注意到我,对我恭敬施礼,她才将视线转了过来。对视的那一瞬间,她似有惊喜,随即却又是深深的胆怯和无措了。我对她温柔笑笑,抬手招呼她近前,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温顺地起身过来,举止间有些窘迫。
“在这里,是不是很辛苦?”
她像是受了很大惊吓,慌忙摇摇头,我又道,“都是因为我,连累你被公主迁怒,来这里打杂吃苦。”
“公子,奴婢念奴娇在这里很好,”她稍显犹疑,顿了顿,脸色已放松不少,对我诚恳道,“我本就是无心站在人前的,在这里打杂,就已经很好。”
她改口自称“我”,神色切切,似是把我当作了可以倾诉的知己,我很是满意,便继续道,“你蕙质兰心,我都看在眼里的。”
她羞涩地轻轻点下头,“公子来此,是找我有什么事么?”
“噢,我只是听说你在这里打杂,有些愧疚,便来看看你。”
“公子,不关你的事。”
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一道污灰,她瑟缩地微微颤着,眼里暗含着喜悦,春醉又不知道何时隐在了墙角,面带妒恶地偷偷看着。我微笑,毫不顾忌这暧昧的动作,装作无事道,“见你很好,我就放心了,你回去做事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她乖巧地答应了,转身进去后,又忍不住笑吟吟地回头多探了我几眼。
我也正准备出宫,侧身之际瞥见了春醉慌忙逃走的身影,我跟着飞快走了几步,对她高声道,“春醉,你站住,我知道是你。”
春醉这人有胆无谋,只懂得趋炎附势贪图虚荣,实则内里愚钝无比,她的才情撑不起野心,却刚好可以为我所用。
她听我厉声唤她,忙哆嗦着停住脚,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头低得极低,也不敢看我,我将手负于背后,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前,严肃地盯了她半晌,见她快要把持不住,便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瞪大了眼睛,紧张里渗着丝丝的窃喜。
我微扬唇角,“怕什么?你多嘴的时候,可没想过怕吧?”
见她无措得不知怎样作答,我又将脸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压着她,显得极其暧昧,说话的语气却还是冷,“当日便警告过你,你的话太多了,怎么这般不把我放在心上呢?”
她稍稍垂眸,故作风情地轻浮道,“公子,奴婢若是将你放在了心上,一旦被公主知道了,奴婢也就没有活路了。”说罢又妩媚地看我一眼,笑道,“就好比那打杂的念奴娇,只和公子搭了会儿话,就落此境地,奴婢可不想和她一样呢。”
“要不是你多嘴,公主怎会知道?她也不会落此境地。”我坏笑道,“莫非你是嫉妒?才会三番两次地跟公主多嘴?”
她轻笑一声,接着与我调情道,“公子且当奴婢是嫉妒吧,只是奴婢之前从未料到,公子竟是这般不正经的人,难道公子就不畏惧公主么?”
我故作暧昧地眯了眼,对她轻道,“公主任性,我敬她,却不畏惧她。我是她的夫君,她嫁给我以后,也要学习三从四德,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插嘴了?”
“看来公子是不爱公主了。”她巧笑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儿,总是虚情假意,没有半点真心。”我摇摇头,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现在我的心,可都全在春醉你的身上呢。”说罢便又欺身近了一步。
春醉对我欲拒还迎,做作地推了推我,笑道,“公子瞎说,春醉明明瞅见,公子方才还在和念奴娇打情骂俏呢。”
“念奴娇太过谨慎规矩,实在无趣,倒不如春醉你来得有趣。”
她却还是小心,“公子对奴婢,可是真的么?”
我微恙,稍敛了神色,不悦道,“本公子的话你也不信?哼,原来是我看错了人,真真是不解风情。”说罢就要甩袖走人,她赶紧抓住我的衣角,软声道,“公子不要生气,奴婢是慑于公主威风,即便心里对公子有情,也不敢太过表露啊。”
我稍缓了神色,对她道,“你是这永乐宫里的掌事宫女,你不说,我不说,公主怎会知道?待到公主离宫,我便让她带你一起陪嫁,以后在将军府,我便顺势收了你,她还能奈我何?”
春醉明显动了心思,狂喜不已,便对我道,“奴婢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公子要对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说着便要贴身上来,我忙伸手挡住,见她满脸诧异,又转而从袖里掏出一块鸳鸯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玉佩的质地极好,色泽也通透,乃玉中极品,是我从赏珍阁里随便翻出来的。春醉的眼睛都看直了,想伸手去拿却又不敢,只得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笑意更甚,“本公子是真心对你,这块玉佩,形似鸳鸯,象征我们相伴相守,你且先收去,就当作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她闻言迫不及待地接过,仔细看了看,喜不自禁地就要收到袖子里去,我忙打住她,“你这是做什么?我送你的东西,你为何这般遮掩?莫非你不喜欢?”
春醉赶紧摇摇头,“不是的,公子,奴婢很喜欢,只是奴婢在公主身边做事,若是被公主瞥见,奴婢就……”
“她又不知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我是觉着这玉佩很衬你,想你带在身上定是极好看的。”
春醉犹豫了下,遂将玉佩带在了腰间,含笑对我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不会辜负公子的情意。只是……”手机用户看鬼域皇妃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65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