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善后的事,自然不用杨某人操心,那净妖司是做这行的好手。
但无论如何,今天早间的激战,轰然掉落,又化为巨石的蛇头,会给许多人留下无比深刻的记忆。
便是过个十年,若提起今天这事儿,也会有人显摆一句:
“龙嘛……咱见过!真是好大一条长虫!”
……
这些事,杨书自然不大关心,让他有些在意的是……
那位老板娘,似乎不愿和自己多待。
等那蛇头掉下,今日之事尘埃落定,便飞也似的离开。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人心呐……
当然,那老板娘虽走了,但他这小院也不空旷。
铁拐李吕洞宾在左,蓝采和张果老在右,各自调息,恢复状态,如今也有一会儿。
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看着,此时正把玩着剐龙台。
上下翻看。
这东西主体呈圆形,中央有立柱。
在西游中,除了那泾河龙王,小龙马也在这里走过一遭。
好险没有丢掉性命。
实在是个凶地。
与齐天大圣在天庭受刑的斩妖台,乃是同一个系列。
但这么放着,却是没啥用。
杨书便找根蜡烛,往那立柱插了过去。左右这东西……看着还真像是烛台。
打眼一看,还挺合适!
“到时候再抽个斩妖台,正好凑成一对。”
……
杨书这边正寻个合适地方,摆放那烛台。
而吕洞宾等人,却是相继醒了过来。
张果老叹口气:“却不知此番战罢,咱们又会被压制到何等地步。”
“应该不会太严重吧!”
吕洞宾猜测:“大多只是被人看到,因果是有,影响不大。”
铁拐李面色一苦。
其他几个倒还好说,但那到处烧的六丁神火,却是他从葫芦里放出来的。
这一战,却是他更惨些。
“唉,你们还是赶紧回天上去吧,洗净尘埃,做个真正的仙人……莫在这里陪我了。”
几人轻轻点头。
同时看向杨某人。
刚巧看着这位,将那剐龙台插上蜡烛,摆在了财位上。
还挺看风水……
蓝采和赞叹:“高人行事,果真如此跳脱!”
杨书扭头:“什么什么?”
……
“哦……这就要走了啊!”
杨书恍然。
张果老笑道:“是啊,这人间于我们而言,却是有些危险,待久了,怕会阴沟里翻船,那就呜呼哀哉了……”
“倒是苦了铁拐。”
“唉,也不知老君在想什么。”
铁拐该是早就想通,反倒安慰起其他三个:“莫担心我,师尊自有其安排,你们快些回去吧!”
“嗯……”
三仙同时沉吟。
吕洞宾:“便是要走,我也得去同牡丹道个别。”
蓝采和:“我也还欠着二先生一份因果。”
张果老摸出纸驴,递还给杨书,笑道:“那你们玩,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小老头儿,一惯奸猾的很。”
接下来,少不得一番插科打诨。
杨书偶尔插几句嘴,只觉八仙在天上时,定然处的十分愉快。
“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也太想当然了吧?”
一个熟悉的嗓音入的耳中。
杨书摇着扇子,心中也觉着意外。
咣铛一声!
有人落到地面。
直起身动动脖子,却是个浓眉大眼牛鼻子的魁梧大汉。
“青牛?”
铁拐李面色一变:“你又逃下来了?”
……
“别血口喷人啊!”
青牛一听这话,好似有些惊惧,急忙说道:“这次俺可不是自己跑下来的!是老君派下来的!”
“老君?”
众人面面相觑。
杨书问道:“你也被罚下来了?”
“这……杨先生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俺这是下来行善,赎罪!赎罪……”
“哦!”
众人恍然。
果然是被罚下来了!
在场八仙,皆是笑容诡秘,撸起袖子。
青牛意识到不对,举起手乱指:“你们要干嘛?俺这次下来,可还有指示要传达!”
吕洞宾动作最快,笑呵呵的说道: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且让我们揍你一顿,不然心里不敞亮!”
“罪魁祸首!”
说完就是一顿暴打!
……
约莫一刻钟之后。
鼻青脸肿的青牛嘴里漏风:
“听懂了吗?现在你们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嘶,下手还挺黑。”
杨书在一边捂脸。
好可怜的八仙……
那铁拐且不说,是被老君罚下来反省的,但其他三个,却都是翘了班,逃了职司,私自下界。
这事儿并没瞒住。
青牛此番,便带来了上边的判决,就一句话:
喜欢待着那就待着吧,且待个三五百年,玩够了再回来。
“那南天门外,都贴了你们几个的判决,说是昭告天庭,以儆效尤,笑死我了!”
青牛很可乐:
“不过也巧了,俺也得老君命令,在下界行善五百年,你们倒可以陪陪俺老牛!”
杨书却皱皱眉:
“那你怎的现在才下来,倒是铁拐晚了许多。”
青牛轻咳一声,眼神飘忽不定:
“那是因为……老君给俺开了小灶,好一番教诲,又教俺许多道理,这才准俺下来的。”
“哦……”
倒也是这个道理,若是之前的青牛,放他下来哪儿是受罚。
分明是奖赏!
杨书更好奇了,挑眉问道:
“老君都教你什么?”
“额……不可言,不可言……”
说罢,那青牛站起身,拜了拜:“这次前来,除了通知他们那个好消息,也有一事,想请杨先生帮忙。”
“说来听听。”
“嘿嘿,却是要一封介绍信……让俺老牛,去那净妖司混个职司。”
青牛摸摸大脑袋,有些尴尬:
“若俺这么前去,定会被当成妖魔打了,又是许多麻烦。”
杨书略微迟疑:“嗯……于我而言不过动动笔,但你确定有用?”
“有用!必然有用!”
“罢了……那我就写一封。”
……
那青牛得到书信,大声谢过,便欢天喜地的去了。
杨书把眼光转向其他四个,笑道:
“如今回不去了,各位可有何打算?”
铁拐最放松,他本来也回不去:
“我啊,继续做我的大夫,这是早就定下的。”
吕洞宾心态也还好:
“那我就去北城,做个教习!”
“你?教习?”
杨书有些怀疑。
吕洞宾:“啧……杨先生别不信啊,我早些年也是中过进士的!”
“哼!那时候你多大?”
“六十四……”
“现在呢?”
“额……”
吕洞宾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尴尬:“这个……别的不说,做个蒙学的教习还是可以的。”
“行吧。”
杨书又问蓝采和:“你呢?”
“嗯……我就留在南城,做个小贩吧,到时候先生你说书,我就卖些瓜子花生!”
“哈哈,要觉着可以,我就去同安老板说说。”
最后一个,自然就是张果老。
这位做事最稳妥,也最怕因果,此时一脸悲愤。
“呜呜呜,小老儿后悔了!”
……
当然,后悔是没用的。
往后,京城里,倒多了个倒骑毛驴的拉车老人,运些瓜果蔬菜,买不买都是随缘。
杨书看他怪可怜的,又把那驴子借给了他。
但回过头想想……
“这老头儿不会是卖惨吧?”
这事儿,对八仙来说,自然有些苦闷。
但对京城,以及周边地区的百姓,该是件大大的好事。
那些个街头巷尾的传闻,怪事,自从他们四个定居,自然而然就少了许多。
虽然这几人,总说着怕因果,怕因果。但事到临头,终归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手机用户看我在茶楼酒肆说书的那些年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721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