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秉让几个家丁抓住青青稍微退远一点守着,一个人向元玉走近。
“你可知道我是谁?”江一秉沉声问她。
元玉先看了眼青青那边,见那几个家丁只是老老实实按着她的肩膀,没动手动脚,才勉为其难给了江一秉一个眼神,“那个想老牛吃嫩草的江老爷吧。”
说实话,其实江一秉长得并不算太老,和唐老板同龄,但或许是年轻时不像唐老板那般劳心劳力,看着还比唐老板年轻些。
搁在现代,三十来岁的男人也算得上是最好的年纪。
但想到就是眼前的人想纳自己为妾,如今又来堵她,元玉看江一秉的眼神就别提多嫌弃了。
这种眼神恰恰惹怒了江一秉,他怒极反笑:“你区区一个克夫的孤女,还敢嫌弃本老爷!?本老爷愿意让你进江家的门,是看得起你,你可莫要给脸不要脸!”
元玉同样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了。
从陶六姑上门来说有人想纳她为妾时,她心里就憋了股火,今儿当事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元玉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根本不和江一秉废话,趁着对方没防备,还因为她的主动靠近而惊喜时,呲牙一笑,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就把人往另一头一扔!
江一秉那一百好几十斤的身躯被她拽得直接摔进了角落里放着的烂菜叶子的垃圾筐里,紧接着,便迎来了一通如雨般的毒打!
见鬼的纳妾是看得起你吧,不就是个富商吗,还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要她说,这种人,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她今天非要社会一把给他看看,到底是谁看得起谁!
“老,老爷!”家丁们都傻眼了。
“你快住手!你怎么敢!老爷——”
还有个家丁下意识地想拿青青要挟,却被元玉先一步警告,“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你们老爷活活打死!信不信!活活打死!”
家丁当即投鼠忌器,不敢乱动了,还惊慌地劝阻,“你不要乱来!老爷要是有个好歹,我们江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错!要是闹到官府,有你好果子吃!”
元玉手上动作未停:“那就告啊!告诉知府大人,你们家老爷想逼良为娼,强迫先帝御赐的‘仁善之家’的女儿,看知府大人是帮你们老爷,还是再给他一顿板子吃!”
家丁们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爷以极快的速度被打成猪头脸,疼得涕泪横流,哭爹喊娘,威严扫地。
这主要还是因江一秉从小没受过什么苦,更没挨过打,疼得完全忘了反击,这才只能任由元玉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青青还在那边给元玉助威,“小姐打得好!用力打!”
元玉果真打得更来劲了!
家丁们都哭了,求别再助纣为虐了!
真打出个好歹,他们回去怕也要被毒打一顿,不,即便是现在停下来,他们也少不了一顿打。
完了完了!
元玉挥汗如雨地打了半天才终于打痛快了,随后看了眼还按着青青的家丁,后者赶紧将手松开,青青当即小跑着回到自家小姐身边。
元玉用脚踹了踹死人一样的江一秉,挥着小拳头放狠话:“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不信你就试试!哼!”
说完为便迅速拉着青青走人,一点不给那些家丁们帮江一秉出气的机会。
得知元玉被江一秉堵住的消息后,兰伯可吓坏了。
“玉姐儿,你太冲动了!万一那些家丁当时冲过去帮江老爷的忙,你不就要吃亏了吗。”
元玉哼哼道:“他说得那么难听,不就是故意找打吗,我要是不打,多对不起他啊。”
兰伯听得哭笑不得,“便是实在生气,也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如此,至少对方猜不到她身上。
元玉‘噗呲’一笑,这是撺掇她给江老爷套麻袋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兰伯,厉害了!
元玉耐心安抚道:“兰伯,你就放心好了,我连御赐的名头都拿出来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话是这么说,被她打成那狗样,江一秉会不会恼羞成怒地不管不顾,她也不敢打包票,只希望对方会有所收敛吧,实在不行,大不了就让曲明宴帮忙呗!
男人这时候不用,还留着做什么?
或许正是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曲明宴一定会护住自己,安全感爆棚,才会如此无所顾忌吧。
……
“元玉!元玉!你给我出来!”
正在厅里葛优瘫看话本的元玉听见林想容那讨人厌的声音,立即拧紧了眉头,“这女人怎么回事,我没去找她麻烦就该谢天谢地了,竟然还敢跑到主院来?该不会是真准备趁机偷偷从我这里去大花园吧。”
一想到此,元玉可坐不住了,赶紧跑出去看情况。
这一出去,却发现林想容不知为何在脸上戴了个面纱,只有一双充满愤怒的眸子露在外面,一看见元玉出来,眼睛里几乎快喷出火来。
“吵什么。”元玉不乐意道。
林想容情绪激动,“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这么狠毒啊!”
元玉:“?”
元玉一脸莫名其妙,她做什么了就骂她狠毒?
狐疑地看向和林想容一块儿过来的林想衣,却发现她的表情也很是复杂。
本来正在劈柴的青青和绣花的阿鸯都赶了过来,气愤地瞪向林想容。
“我家小姐没把你赶出去你不感谢她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啊!”
“就是就是!”青青为自家小姐抱不平。
林想容以为她们合起伙来故意装蒜,气得眼睛都红了,咬了咬牙,忽的将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还敢不承认!你们自己看!”
元玉三人看清楚她面纱下的脸后同时吸了口凉气。
那张原本很漂亮的脸上竟不知怎的,大半张脸上竟是密密麻麻的长了好多红色的痘痘。
元玉险些尖叫出来,妈耶,密恐都要犯了!
青青平时胆子挺大的,可冷不丁看到林想容的脸后都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鬼啊!’。
林想容险些当场气哭出来,“现在看到了吧!元玉!你究竟在那些荆棘上使了什么手段!我的脸都被你给毁了!你要怎么赔我!你赔得起吗!你这是要毁了我一辈子啊!”
说着,怒不可遏地直接冲过来就想和元玉拼命。
元玉吓得赶紧往后闪躲。
倒不是她打不过林想容,实在是那么一张痘痘脸忽然冲过来,冲击性太强了。
闪躲之余,元玉仍然不忘为自己辩白,“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什么都没做,鬼知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林想容一副恶鬼扑食的姿态拼命在后头追,愤怒地喊着:“我就是靠近了你让人种下的荆棘丛之后脸上才变成这样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如此针对我!”
在院子里到处躲避的元玉主仆三人同时心想,你人品那么差,看你不顺眼的人多了。
“我的脸毁成这样,你必须负责!赔我银子!保证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元玉边跑边翻白眼,可美死你算了,本来就不是她的锅,凭什么还赔银子!
这种时候都不忘了要赔偿,她都有点怀疑林想容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对自己怀恨在心,故意对自己的脸下狠手,就是为了讹她。
在她开脑洞时,厅里正好出来个人,元玉眼睛一亮,撒腿就跑向了对方,迅速躲到了他身后。
林想容第一时间追了过去,可等到看清楚被她拿来做挡箭牌的人是谁之后,身体就瞬间僵住,紧接着发出一声尖叫,跑回到林想衣身后将自己那张没脸见人的脸藏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想容躲在姐姐身后,声音都哽咽了,语气里满是怨怼:“曲公子,你都不知道元姑娘多狠毒,你千万不要被她那张无辜的脸给骗了!”
无辜脸的元玉:我是真的无辜好吗。
从厅里走出来的正是不久前还和元玉一块儿喝茶说话的曲明宴。
林想容方才的指责他自然都听在耳中,却没有丝毫要怪罪元玉的意思,还语出惊人道:“荆棘上的药粉是我让人撒上去的。”
林想容震惊地都忘了愤怒了,声音尖锐道:“怎么可能——!”
就连元玉都用惊奇的眼神看向曲明宴,这事儿她怎么都不知道!
曲明宴无意中看见林想容脸上的痘痘,辣眼睛地移开视线:“荆棘丛本就是我让她为了防贼种下,为防有人贼心不死,我又让人在周围撒上了药粉以备不时之需,若是有人中招,只能说本身意图不轨,怨不得旁人。”
林想容:“!”
元玉在心里拍手叫绝,恨不得仰大笑三声,说得太好了!
“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林想容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幽怨地望着曲明宴。
元玉从曲明宴身后探出头来,“没听见他说的话吗,那是防贼的,难不成你是承认自己是贼了?”
早就警告过让她不要再动歪脑筋,自己上赶着作死偿了恶果,怪谁?
林想容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贼,可脸上的红痘丑得她都不敢照镜子,如果从今往后都是如此,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元玉其实也怕林想容会不会反而因此赖上曲明宴,让他对自己负责。
好在曲明宴先一步开口堵住了林想容的嘴,“那些药粉只是为了警告别有用心之人,效果最多持续七日便会消退。”
此话一出,元玉和林想容都大大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曲明宴又特别绝地来了一句:“不过从今日起,我会让人重新撒上新的药粉,再有贼人意图靠近,必定会皮肤溃烂,浑身流脓,且永远都不会恢复。”
林想容:“!”
元玉:“!”
阿鸯和青青都吓得忍不住头皮发麻地搓了搓手臂。
林想容眼中满是惊悚,仅仅是脸上长痘七日她都觉得不堪忍受了,皮肤溃烂,浑身流脓,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俊公子发起狠来竟然如此凶残!
曲明宴:还不是被你逼的。
元玉趁机说道:“如果你非要和我们理论为什么你的脸会烂,那只能去官府说道说道了。”
“不!”林想容表情慌张起来。
先不说真去了官府她有理没理,就现在这张脸,她如何敢让更多人看见!
元玉得意,“那看来你是不准备找我们要赔偿了?既然如此,还不走?还是你想反过来为了方才胡乱诬陷我赔偿精神损失费?”
“你,你们太过分了!”林想容又气又委屈,无视元玉的话捂着脸颊跑了。
全程尴尬作陪的林想衣对元玉点头示意后也匆忙离开。
她本就不认同妹妹来找元玉的麻烦,而今知道根本就是大花园这位曲公子下的手,更没有任何理由指责元玉。
甚至林想衣心里还松了口气,曲公子对想容如此狠心,应该能让她彻底死心了吧?
人一走,憋了半天的元玉都忍不住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看没看见刚刚她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笑死我了!”
不久前因为林想容受的气此时此刻才算是彻底一扫而空,元玉只觉得解气极了。
“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治她的?”元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想容最在意她那张脸了,你竟然对她的脸下手,真是太坏了!”
曲明宴神色自若地帮她顺气:“帮你出气,不喜欢?”
元玉:“当然喜欢啊!喜欢死了!”
元玉激动地抱着曲明宴的脖子就凑上去嘴了一个,“表现得太好了!这是奖励!”
曲明宴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望着她的目光越发幽深。手机用户看我在古代当包租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220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