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脑袋蜷缩在床上,在单人病床上回来打滚,痛得全身是汗,连嘴唇都哆嗦起来。\\/書荒閣www.shu huang ge .com∠↑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
这个护士妹子挺年轻,可能也是刚工作不久,一看我这样就慌了神,说道:“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
她扭头就跑出病房,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消失。
听到这是医院,我能想起医院是干什么的,看到医生和护士,我也能想起他们是做什么的,唯独试图回忆我的名字,头脑便剧痛难忍,而一旦停止回忆,疼痛便会慢慢缓解,就像脑子里有一个敏感的开关,回忆跟我自己有关的事情就会触发……
脑中仍然有些痛,只是没那么强烈了,我平躺在病床上喘息着。
奇怪的是,我这么大呼小叫的,坐在旁边病床上的女病号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
就算是为人冷漠,终归也要有个好奇心吧?这女人别说身体不动了,连头发丝都没动一根!
说真的,她这样子真的挺瘆人的。
不过这是医院,兴许这女人精神上有点问题,不理她就算了,我现在连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就别多管闲事了,我安慰着自己。
趁这机会,我左右看了看,这是一间三人病房,我的病床是正中间的,女病号在我右边靠门的位置,左手边靠窗户的病床是空的。
窗外一片漆黑,原来是个深夜,那么刚才那两位就是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了。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再次返回来,跟上次一样,根本无视于旁边那位女病号,直奔我的床前。
女护士大概已经向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又掰开我的眼皮,用小手电照照我的瞳孔,又问了我几个记忆方面的问题,我能想起来的都是一些常识性的问题,一回想起我的过去和我的身份,头脑便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连现在是何年何月都记不得了。
男医生关上手电,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吧,你的失忆应该是外伤和脑震荡导致的暂时性记忆紊乱,不用担心,一般过几天就能好。”
“医生,我头很痛……”我说道,“能不能给我开点药?”
他想了想,让护士拿来两粒止痛片给我服下,说道:“今天先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女护士接过我喝完的水杯,指着我身后的墙上说道:“有事就按铃,我会马上过来的。”
“谢谢……谢谢……”我说道。
他们相继走出病房,护士离开前还体贴地帮我关上了灯。
视野里再次变成一片黑暗,不过这次左右两侧都有微弱的光源,左边是窗外的路灯,右边是病房门上的窗户射入的走廊灯光。
止痛片很快生效了,我的头渐渐不痛了,不过可能是睡了太久,现在我没有一点困意,睁着眼睛瞪着屋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片刻,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
由于心烦,我翻了个身,朝向右侧,然后愣住了。
右边病床上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哎呦我去!
那女人是猫吗?怎么行动起来无声无息的?再说这大半夜的,她就算睡不着也应该躺在床上啊,跑哪溜达去了?
我眨巴眨巴眼,确认那女人是真的不在那里了。
她行动起来可以不出声,但病房门开关的时候总会发出声音,而且我确定刚才医生和护士离开时那女人还在病床上,所以这意味着,那个女人此时仍在病房里。
梦……梦游?这应该是叫梦游吧?那也得等睡着了才能梦游啊!
我吞了口唾沫,再次翻身,恢复成仰面朝天的姿势,想看看她跑哪去了。
翻过身刚一低头,我就吓了一跳!
只见那女人正站在我的床尾处,离我的双脚不足半米,双手自然下垂,脑袋低得跟身体差不多成90度,似乎正在盯着她自己的脚面,长长的黑发如同瀑布般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和脖子,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草!这女人干什么?没事干吓人玩儿?人吓人,吓死人啊,知不知道!
“咳!”我干咳一声,用手肘半撑起身体,开口说道:“大姐……大妹子……这位病友,有事吗?”
看不到她的面貌,不清楚她的年龄,也只能瞎叫了,反正她应该挺年轻的,只是感觉。
她没有说话。
惨白的路灯从窗户斜照进来,阴影投射在天花板上,树影婆娑,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这应该是三楼或者四楼,起码比路灯要高。
然而,她站的位置,正好是路灯光线路径的底下,灯光从她的头顶擦过,没有一丝落在她身上。
从另一侧走廊里射入的灯光,又恰好落在她的脚下,她就位于两侧灯光之间的夹缝里,让我怀疑她以前是不是就经常这么吓唬病友,否则不可能这么巧。
我又咽了口唾沫,这情况太他妈瘆人了,这又不是精神病院,我怎么和精神病人住在一屋?不行,明天我要坚决申请调换房间。
我眼瞅瞅门口,室内灯光的控制开关在门旁边,除非我有一条3米长的胳膊,否则在病床上是够不到开关的。
干他娘的,我得先把灯打开,起码能看到她长什么样,是什么表情。
然而等我回过视线,却发现她又不见了!
我艹!邪了门了!就算是猫也没这么静吧!一个大活人还会瞬间移动不成?
最关键的是,她行动如此之快,却连一丝风也没有带起,室内平静得快要窒息了。
右边我刚看过,没人,正前方也没人,那么就只有……
我战战兢兢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左侧……
左侧也没人。
什么嘛……差点把老子吓尿了!我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真他妈的没出息,醒来之后净出汗了,我骂自己。
等一下!给我等一下!
我汗擦了一半,手就僵在了脑门上。
前方、左方、右方都没人,我后背是墙壁,那她跑哪去了?
我睁大眼睛,在不大的病房里四处搜寻,哪都没有她的影子。
一个大活人,还能就这么从我眼前的消失了?
不知不觉中,周围似乎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要说路灯被树枝遮住变暗是有可能,但走廊里的灯总不能同时变暗吧?
我呆呆地看着越来越黑的房间,仍然放在脑门上的左手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
这是什么?我用手抹了抹,似乎是……头发?又凉又滑的头发?
是我的头发么?我摸了摸后脑勺,我的头发比较短,而且基本上全被包在绷带里了。
这不是我的头发。
突然,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恍惚,仿佛竹帘在我的眼前摇摆。
不!不是竹帘!是头发!
我的脑袋四周被又细又长的头发所包围,这就是房间逐渐变暗的真相!
不是房间在变暗,是灯光被遮挡了!
而所谓的视线恍惚,是我的呼吸吹动了眼前垂落的头发!
长长的头发如同瀑布般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秒钟,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而湿润的气息从天花板上降落,离我的头顶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黑暗与死寂!
我去你妹的!
我什么顾不上了,猛然抬起头,结果看到了我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画面。
一张惨白的女人脸离我的面孔不足一拳的距离,她没有眼睛,没有嘴巴,几乎看不到任何起伏的脸,就像一张白纸凑到了我的眼前!
冰冷的气息从她的鼻孔里喷吐到我的脸上,我一下子出了一身白毛汗!
“我艹!”我大吼一声,右手猛然向后拍,啪地一声拍中了呼叫器。手机用户看生命禁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87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