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海居 > 其他小说 > 风水玄异录 > 金龙滚金巢,美女吹玉箫
    夏天的雨总让人猝不及防,正午还是骄阳似火,傍晚的天便浑浊了起来,倏尔风起云涌、电闪雷鸣,雨点噼里啪啦打了下来,低矮的石棉瓦咚咚作响。∵书荒閣中文网www.shu huang ge  .com√∶

    安南的小山村,暴雨也意味着停电,这是常有的事。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漆黑的空心砖小房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时空仿佛入定,只剩下屋外的雨。

    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传来,屋角亮起微弱的光,火柴点燃了小油灯,原本就不大的屋子也照耀的清楚。

    老人佝偻着身子,小心的把油灯端到供桌前放好,也不管屋内的人如何,张扬着慈祥的笑,对着围坐在桌子旁的人说:“我去给你们笼火,冷了呢。”

    “妈,不用了,天又不冷。”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老人却自顾自的,在一米开外的灶前捡着柴枝。

    “不用管她,你妈又听不见。”坐在低矮旧沙发的另一位老人说着,边说边用手捋了捋沙发里漏出的海绵。顺着老人望去,不干净的水泥墙上钉着几颗钉子,钉子上挂着两架二胡,琴筒上的蟒蛇皮泛着幽幽的光。

    “外公,你晚上不拉二胡的吗?”坐在草凳上的年轻人问道,“大学里面也有人拉二胡的,看着可厉害了,不过他们不会拉花灯。”

    “哈哈。”老人拿下一架二胡,“外公也不会他们那些,我就只会拉花灯,我们从小学的就只有这个。”

    说着用松香抹在弓子上,神色有些缅怀,“这弓子是以前用家里那匹大黑马的尾巴毛做的,大黑马都老死好多年了。”

    说完把弓子搭在琴弦上,动了动,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神采飞扬的演奏一曲,可能是那匹曾经为家里鞠躬尽瘁的老马拨动了思绪,情绪有些黯然,他转过身,又把二胡放回了原处。

    “爸,说那些干什么,你还不如和小江他们说说呢那匹老黑马会咬人呢。”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满脸的胡渣。

    “咬人,咬什么人?”

    “你小舅小那会儿去马槽里倒糠,被马提起来了,那时候你怕才过十岁,喊得天昏地暗的,嘿嘿。”

    “二姐,别这样说,当时还在是小娃娃么,着实被吓到了。”

    “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欢笑声中,“林江,去帮你外婆搭把手,把火炉提过来,火好了。”中年妇女说道。

    “恩。”

    被叫做“林江”的青年站起身,用湿抹布包着手,把火炉提到外公身前,一家子人就围坐在火炉旁。

    “这大学倒也没白读嘛,知道拎拎火炉。”胡渣男的调笑,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怎么能和小舅比,我又没有被马嘴提过。”

    “哈哈哈哈……”

    众人一片欢声笑语,听不见声音的林江外婆看着众人哈哈大笑,也跟着笑出声来。

    “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这样和你小舅说话。”中年妇女佯装生气,拍了拍林江,嘴角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没事,二姐,这些小的最爱和我玩了。”胡渣中年捋了捋袖子,“来来来,这个雨看起来一下也不会停,小舅给你们讲几个故事。”

    “你讲的还不是爸给你讲的,让爸爸给他们讲。”坐在老人旁边,年纪稍长一些的中年男子说道。

    老人满脸的笑意,火光里映着的眸子有些浑浊,他看着对面已经打起瞌睡来的林江外婆,笑着说道:

    “那是山崎洼子沟里的故事……”

    林江听着外公的娓娓道来,神思也不禁遨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日子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具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那时候洼子沟有着几十户人家,白家大房算是当地的大户。

    白家大房的男人年轻时干活不怕苦不怕累,娶了隔壁寨子的一个女人做媳妇,父母主持者操办完婚礼后便让小夫妻俩和他们分家过自己的日子,冬天很冷的时候,别人家的男人抱着老婆暖一大早的被窝,他早已在寒冬腊日里干的热火朝天。天道总酬勤,南面北面西面的荒山没几年便有大片土地被开垦出来,其中很大部分是他们家的,运气使然,连年的风调雨顺,白老大又很有闯劲,大把的粮食被他运送到集市上换成了钱,日子便这样过的红火了起来。

    白老大的妻子持家有道,在她的打理下,家里总是井井有条,她还为白老大添了两个男丁,白老大因为自家女人争气也总是开怀大笑。

    至于和白老大爹娘家后来的纠纷,财富多了自然有人眼红,隔三差五的白老大爹娘便带着白老二上门要钱,哭天喊地当时当初对白老大多么好云云,没有他们便没有白老大全家等等。白老大硬是一毛不拔,日子久了,白老二也不来自讨没趣,毕竟当初他爹娘也不占理。

    村子里的人对白老大的做法有褒有贬,不过也没有人会太认真管这件事,日子照旧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是嚼嚼舌根便能改变的事情。

    只是白家妻子运气不好,身子也弱,在生白家小老二是难产差点死掉,挣扎许久才从阎王爷那里捡回半条命,从此便落下病根。

    白家老大翻山越岭,方圆几十里的名医都请了个遍,到最后硬是只能让白家妻子掉着一口气。

    阎王要你三更死,留你到五更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家妻子终于在小儿子六岁大儿子九岁的时候撒手人寰,白家老大也大病一场,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白家由此衰落下来,不复当年的荣光。但瘦死的骆驼终究要比马大,白家老大经营起来的生意也小有规模,在镇上有着一个小铺子,再加上白家俩小子知书达理,又在不远的私塾上学,经常被先生夸赞,洼子沟的人普遍认为白家两小孩会更有出息。

    这样又过了两年,白家老大觉着家里应该有人操持,最主要是孩子也需要母亲,经人介绍从很远娶回一十八岁大闺女,姓张,传说是相当的标致,人也贤惠,只是家里太穷难许上人家。来到村里,人一看,果然,他们都说白白便宜了白家老大。

    那闺女初来半年的确温文尔雅大方有礼,与原配相比也不遑多让,白家老大心情甚好。只可惜依旧挡不住的积劳成疾,早些年不要命干活的后遗症,不久便落得个半身不遂。

    这个时候,张家女人终于露出狰狞的一面,先是赶走了原先帮助白老大管理生意场的管家,变卖了铺子,赶走了家里的长工,又把白家老大移出主室,让他躺在耳房里,对外却说为了给白老大治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只因为怕人说闲话,在外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尽说自己命苦。

    这世界哪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连白家老二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他的人自然高高挂起了。乡里乡亲的,谁都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可怜了小哥俩,从此过上了衣不避寒、食不果腹,干尽下人干的事,只因为后妈说如果他们不听话便不给白老大治病。小孩子嘛,被后妈耍得团团转正常,白老大躺在床上,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悲愤交加却无计可施,在床上躺了半年便一命呜呼。

    据出殡的人说白老大在的耳房臭气熏天人身难近,白老大死时变得皮包骨头骨瘦嶙峋,草草下葬之后连白宴都没办。

    白老大死后张家女人更加变本加厉,她肆意挥霍着原来白老大的积蓄,寻常人家当年过年时候才能吃到的糖果她当饭吃,对待白家小哥俩却任意凌辱,让他们做牛马伙计,吃的却是猪狗食物,鸡蛋里挑骨头,动不动就让小哥俩吃鞭子打耳刮子。

    虽说大抵好人不长命,祸害却并没有留千年。白老大死后,张家姑娘在白家不到四年也得怪病死了,小哥俩总算熬出了头,也算哥俩幸运,那时候夭折的孩子比比皆是。

    他们拒绝了村里人为其发丧的提议,虽说差不多算是吃百家饭长大,他们可不像张家女人那么没脸皮,发丧却不办白宴。小哥俩也实在没法了,因为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来的时候闻名标致的闺女,死的时候却胖的连面容都胖的分不清楚。

    白家小哥俩找来一根竹竿子,像过年杀猪时绑死猪似的把张家女人的尸体双手双脚的绑在竹竿子上,大清早的便抬起来往鲜有人走的白家坟地走去。

    坟地太远,山路难走,尸体又重。日上三竿兄弟俩才走了一半的路,俩人口干舌燥饿的头晕眼花,在爬完山坡后便放下竹竿,到阴凉处歇息。

    “哥,我那个恨呐,这死女人那么对咱们和咱爹,她死了还要让我们那么费力把她埋了,别还没埋了她先累死咱哥俩。”

    “那你说怎么办?”

    “丢这里算了,这条路村子里很少会有人来,附近没有其他寨子,晚上自然会有狼把她拖走的。”

    “不行,太便宜她了。”

    想到过去的种种,兄弟俩越想越愤怒,老大走到死女人那,踩着女人头狠狠把竹竿抽掉。

    “来,拖着走。”

    一人一只脚,把尸体拖到山坡顶,两人合力把尸体从山顶另一面推着滚下去。

    山坡不算太高,有些陡峭,看着咕噜咕噜滚到不远处的女人尸体,兄弟俩还是不解气,提着竹竿冲下去便朝尸体抽打,俩人打够了。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没有半分的愧疚害怕与怜悯,小儿子心一横,用竹竿撬开尸体的嘴,俩人又把尸体用绳子固定好,合力抬起来,用女人的嘴做支点,让竹竿斜靠在上半坡中。

    兄弟俩心满意足的朝家走去,身后的尸体似乎随风摇曳。

    毕竟发生了太多的事,兄弟俩回家不久便贱买了留存不多的家产,离开了这个生他们养他们也让他们尝尽心酸的地方。

    三十年后,兄弟俩都成了朝中的大官。钦天监奉旨登记朝中大臣祖地,探察发迹风水成因。

    白家祖坟并无出彩之处,甚至隐隐有凶相,致使白家家不合、人不寿,询问乡里,已无其他墓葬之地,众人疑惑之际,随行的风水大师在路上看出了些端倪。

    他们走到兄弟俩当日滚尸之地,看着当地的山川水文,龙脉走向,便笑着说:“此处原本是凶地,不合容穴,若是能把棺木滚一滚,临坡悬葬,便是不可多得的宝地。哈哈。”才说完,风水大师摇摇头,又道“想来不会有子孙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众人也只能附和着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懂他话里的玄机,一个小吏上前,拱手问道:

    “依先生看这次该怎样入册?”

    “照实写吧。天道有阴阳,地道有刚柔,人道有仁义。仁义至极了,或许就能天命所归。”

    屋外的雨不知不觉停了,夏天的雨总是这样,来得急去得也快。

    李江看外婆瞌睡已经打得不行,妈妈和舅舅想来是早就听过,并无多大好奇,只是新来的二舅母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二舅也是中年续弦。

    小一辈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这便是“金龙滚金巢,美女吹玉箫”了。”外公说完,让二舅把水烟筒递给他, “咕咚”“咕咚”的吸了起来。

    “今天晚上就讲这个,小江你们爱听我可以以后给你们讲。”

    “可是外公为什么那哥俩能当大官啊。”

    “傻孩子,他们滚他们后妈尸体的那块地原本是快风水宝地,只是没被人找出来,他们把后妈滚下山,又在尸体嘴里插上竹竿。那块风水宝地就需要这种方法来葬。”

    外公顿了一顿,接着说,“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小哥俩运气太好了。所以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对不对?”

    “小江别缠着你外公了,老人家睡得早,雨停了我们也该走了,不然待会儿又下起来,不好走。”看着林江还想说话,中年妇女说道。

    “那大家今天晚上先散了吧,改天再聚。二姐改天晚上带小江过来我家玩。”胡渣男小舅说道。

    边说着话,大家都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外公你把故事留着哈,我过天晚上来找您给我讲。”

    “恩,都来玩,老三,老二,他二姐带着小江来。我腿不方便就不送了。”

    “恩恩,好的,爸。”

    “妈,你不用送我们了。”中年妇女大声说着,把欲出门送客的老人扶回去。

    “好好,我不送。”老人慈祥的说道,脚步却随着众人走到门槛处。

    林江转过头,想和外婆道别,他分明看见外婆的肩膀上蹲着一个猴子似的东西,两只手捂住外婆的耳朵,浑身都是鳞片,奇丑无比,眼睛泛着白光,铮铮的看着他。

    林江着实被吓了一跳,浑身一紧,汗毛都竖了起来,木讷的站着就不会动弹。

    “走啊。”中年妇女推了林江一下,他缓过神来,转眼间那只怪东西就不见了,微弱的光线里外婆倚着门口慈祥的笑,让林江恍惚间觉得这是幻觉。

    林江发誓那不是幻觉,可为什么其他人没看见?

    踩着泥泞的小路回家,林江浑身的不自在,总觉得又东西在盯着他看。

    可后面走的只有林江的妈妈,还一前一后的搭着话。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看风水玄异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60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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