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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兀自吹着，树叶摩擦之间，隐去了天地的声音。
我愣愣地看着美人，她目中含笑，冷冷地端起茶杯，将一旁的香炉灭了。
一声噗呲，原本淡雅清凉的香味骤然浓烈起来，熏得人四肢麻木，大脑空白。
手上颤颤巍巍，杯子落在桌子上，转几个圈，掉在地上，碎了。
“你要做什么？”
出口想要狠狠质问，声音却是虚弱的绵软无力。面前景象开始恍惚，隐约看见美人从匣子里拿出什么，然后缓步走来。
“这话该我问你不是？三更半夜闯入宜晚阁，来向我询问阿意的消息。
这该死的迷香！
我心中咒骂着，往后仰去，凳子滚在地上，我亦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半靠在墙边。
“我并不是什么凉国人，只是因为有些事柳公子不愿开口，我猜测你会知晓，这才来的，和凉国没有半分关系！”
美人听闻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白色织锦裙摆在烛光下荡着，仿佛死神的阴影，步步逼近。
她抬手，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再一次刺过来。
我闭上眼睛，突然有些后悔了。在韩熙身边时，我不是一向沉得住气吗？为何今日连情况都未弄清楚就这样莽撞地找过来。现在想来，柳意顶多是吊着我的胃口，他愿意如何我便由着他，多过几日我自然能等到我要的答案。
我又是在急些什么？
黑暗之中，好似看见了那一日，许毅说街口的孙老头要送一方印给他，让我帮忙挑挑。
那日午后，我在孙老头的摊子上东摸摸西捡捡，硬是逼得他把收藏着的印石拿了一块出来。
孙老头看着印文，一边肉疼地骂我是小白眼狼，惹得许毅连连赔笑。
那时，孙老头是这样说的：“她这么皮，就你受得了她。”
许毅笑道：“这样挺好的。”
我跳到孙老头背后，冲他做鬼脸，脚下不稳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肩膀，许毅的第一方印就这样落下了瑕疵。
即使如此，他也只是笑着安慰我道：“这样的印章才是独一无二的不是？”
自从懂事，他那温和宠溺的笑容从未变过，最后定格在两年前的那日，他依旧是温柔地望着我。
如今，却要莽撞地因你而死了。
我紧紧地闭着眼，等待剪子插进胸膛那一刻痛感的来临。
预感中的痛感并没有如期来临，在那之前，一道声音此窗外传来，带着不可置疑的态度和些许的焦急，顺着风传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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