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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们的神经实在太紧张了。
魏龙叹了一口气,有点如释重负,又有点失望:“这侯爷,可真是个穷光蛋。”
突然,他如光返照般大叫:“操!那个洞不会是个盗洞吧!我们是不是被人抢先了?”
秦艽摇摇头:“你就放心吧,那个洞不光铺了石砖,而且石砖上还雕了画。我可没见过什么盗墓团伙有这个闲心把盗洞都给打得那么精细,况且那壁画可精细的紧,一般的工匠都不一定雕得出。----诶?你们怎么都受伤了。”
魏龙摆摆手,意思是别提了:“我算是看透了,哥几个儿就跟着侯爷墓犯冲,那侯爷成心给咱找不痛快。不说别的,你以为我们几个怎么下来的?啊?硬生生从那走廊给摔下来的!”
程俍笑着接过话来:“秦艽,照你这么说,你摔下去的耳室,可比我们还要深。”
“没错。我原本以为这个侯爷墓是‘亚’字形布局的,但现在看,可能还要复杂些。”秦艽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我们的装备还能不能撑到离开这里。”
“这侯爷墓古怪的很,根本不能用以前盗墓的经验往里套。就比方说,侯爷舍得上下开山建那么大的一个墓,能让咱带走的明器却到现在还没见着。”魏龙心里一直不痛快,我听了心里直想笑。
魏龙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心里想点什么直接就给说出来了,根本不怕什么会不会得罪人。我们这群人里,他的目的是最单纯的,心里的盘算也是最简单的。但大家都愿意相信他,因为大家都愿意相信只有他不会害人。
因为伤势严重,何桑一直只是默默地听,这时候却突然开口:“你就是心急,好东西在后头呢。----我突然想起我们离开那些壁画时听到的怪声,似乎不像是什么生物。而是,像机关被触发时的机械声。”
“机械声?”我问道。
“对,就是机械声。我觉得这两间耳室不是一开始就打开的,我们应该是在全神看壁画时触发了什么机关。”何桑继续说道。
“有道理。但我们现在该怎么出去?还像刚才那样飞檐走壁吗?”魏龙问道。
“我们不着急出去,我们去另一间耳室看看,这两间耳室之间的洞里雕刻的壁画有点儿意思,应该再去看看。”秦艽转过头看着魏龙,继续说:“而且,那间耳室里有些东西,我想你应该有兴趣。”
魏龙一听,两眼放光。
秦艽从始至终没从那棺材里站出来,如今我们又要从这棺材里往下爬,虽然这口棺材没有葬下什么人,但我还是想想就觉得别扭。
秦艽打头阵,程俍断后,我们依次进入了这个堪称“精装修”过的连接两间耳室的通道。
这间通道大概二十米长,虽然是方形通道,但是狭窄异常,我们只能蜷缩着艰难地爬,想要仔细观察通道中石砖上的壁画更是难上加难,尤其是魏龙,一身精壮的肉几乎是挤在石缝里,爬行时脖子蹭破好几块皮。程俍虽然瘦削,但毕竟高大,虽然他一直在尝试变换姿势来观察石砖上的画,但无奈地发现这石砖上是一张整体,局部观察根本看不出什么来,索性放弃了。何桑娇小,此时便像是得了优待般畅通无阻,不过仍然是没办法观察石砖;同样是女人的秦艽却没得到这番优待,因为她个子在女人里是很高的,我身高一米八,她只比我矮了一点,任她身手再好,在这里也是施展不开。
爬出这间通道后,程俍仍然感到遗憾,他认为石砖上的画可能会是对我们非常有用的信息。但魏龙不以为然,他坚信这个侯爷一定是偷偷藏了一张他自己的自画像。
一时间没有突破口,但魏龙现在不在乎什么突破口,因为这间耳室的墙壁下码放着一堆明器,已然将他的心填满了。我看了看,这些明器虽然只是随意地放在这,其中却的的确确有一两件成色不错的瓷器。
这堆明器显然入不了秦艽的眼,但却能哄得魏龙心花怒放,一时间他也安静下来,专心地蹲在那里挑挑拣拣。虽然我们没有跌打损伤的药,但看魏龙现在是一点也不在乎扭伤的脚,我们也就放宽了心。
秦艽和程俍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间耳室,回到方才的走廊,再继续向里推进行动。不过我的意见是我们现在这耳室里睡一觉养养精神,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但我只是在脑袋里想了想,因为说出来也没用,只会被何桑和魏龙笑话。他们根本不会拿我的意见当回事的,我也就不会太拿自己当回事。
这两间耳室并不是对称的,大小、高度都不同,很不符合古人所讲究的对称美。更大的不同便是这间耳室的墙壁上绘满了佛教壁画,这些壁画保存程度非常好,青褐的色泽依然浑厚,豪迈的笔触如同剑戟,连菩萨的形象也是修长活泼,一副放达之风,某些形象一派秀骨清相,甚至有病态之美。场面里出现了众多我叫不上名字的乐器。
一派魏晋南北朝景象,一派千年不灭的信仰。
我正看得入迷,程俍却突然“呀”的一声。
我们都赶紧回头看他,他正蹲在地上拿手电照着一处地方盯着看,看着又赶紧招呼我们都过去。
我们不解,过去围着他照着的地方顿了一圈,只有魏龙没兴趣,程俍也没搭理他。
程俍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极短的小刀,就是那种冲着人砍十几刀都不会死人的那种匕首,冲地面上刮了刮,果真刮出了些暗黑色的物质,他凑近鼻子闻了闻,什么味道也没用。
他喃喃道:“这该不会是血渍吧?”
血渍?
“这间耳室边缘部分的地砖和中心部分的地砖颜色很不一样,这里该不会曾有过屠杀吧?”程俍继续说道。
“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那尸体呢?总不可能把人拖到这里杀死,再把尸体运走吧。没理由啊。”我问道。
“啪嗒”,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我们同时回头看向魏龙,他打碎了一只瓷瓶。
“操!这他娘的什么玩意。”魏龙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们赶紧过去。
那是一颗变形的人头!
人头上的腐化得差不多了,一张怪怪的脸皮狰狞地包裹着小得异常的头骨,可怕的是头发尚未腐烂,散落一地,脖颈的断裂处整整齐齐的。
秦艽眼疾手快地摔碎了几只瓷瓶。全是人头!她摸上其中一只,手指稍一用力:“这些人头用醋浸泡过,又过了那么多年,说个不好听的比喻,已经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了。”
本来这个画面的冲击力就大,秦艽又好死不死的来了个比喻,我一下子反胃的差点没当场吐了。
“我就说这侯爷古怪,好不容易孝敬爷爷我几件明器,他还友情附送点什么。真他奶奶的败兴!”魏龙恼火的不轻。
“你听我说,魏龙,你先别着急恼火。”程俍摆摆手,他神情很不好看,“如果我猜的没错,不见了的尸体应该是在我们脚底下。准确点说,是在这些地砖底下。地砖上的血渍,就是从下面渗出来的。”
我听得心寒,头皮直发麻,一时间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我操!程俍你这话有没有依据,可别乱说话!这侯爷怎么能当着佛祖的面儿干这样丧良心的事儿!他娘的不怕遭报应啊!”魏龙骂着骂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住了嘴:“靠,咱这不也是当着佛祖的面儿盗墓呢吗。我说,咱赶紧离开这间耳室吧,你们都不觉得瘆的慌吗?”
魏龙这话我早就想说,这时连连称好,就怕他们三个不同意,我可不想在这里踩着死人骨头去追究一个死了几千年的变态为什么会那么变态。
万幸,秦艽也同意了。
这间耳室大概三米多高,秦艽让程俍站在顶上那个洞下面,好好站稳。她助跑了一下,飞跃起来踩在程俍的肩膀上一助力,跳到了上面。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魏龙悄悄凑近,对我低声笑着说:“嘿,要是我脚没给扭伤,这活儿准是我的。”
我看他这时候还在打趣儿,就问道:“大哥,你脚不疼吗?还在这闲笑,这侯爷墓那么怪,你也不担心接下来会碰上什么吗。”
魏龙一直扶着何桑,这时候竟露出几分担忧:“我没什么事,就是何桑是个事儿。早知道这孩子作死的不喂虫蛊,我怎么可能让她也下墓。”说着他就直叹气。
程俍看我们两个竟还聊起来了,也是哭笑不得,他手里拿着秦艽甩下来的绳索过来,要给何桑绑上,让秦艽先把何桑给拉上去。
这个过程我又插不上手了,只能干看着程俍熟稔地忙活。
秦艽稳稳地拉上去何桑,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再次甩了下来。手机用户看死亡实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7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