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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连明是明杰律师事务所所长,戴着金边眼镜,体型肥胖,白衬衫快裹不住腆出的小腹,肉肉的脸上堆满笑容。他是本市比较有名的大律师之一,外热内冷,见钱眼开,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当年,他为了巴结霍垣乔没少给她小鞋穿,不止一次逼她放弃。
郗岚怕被对方羞辱,转身想逃,霍垣乔发现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重重地甩到了单人沙发上,傲慢地命令:“没我同意,不许走!”
“混蛋!”郗岚在心底骂了句,又羞又怒,倔强地反问,“我干嘛要听你的?”
“别忘了,你欠我的。”他斜了她一眼,气势咄人。
郗岚咬了下嘴唇,恨恨地撇开头。
“小郗,怎么?吃过苦头想通了,知道来抱咱们霍总裁的大腿啦?嘿嘿。”赵连明来了劲,腔调中带着一股子浓重的鼻音,“我说你啊,早知这样当初直接低头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嘛!”
郗岚心中的气哧哧地往上冒,差点喷他一脸唾沫。
这臭男人花心滥情,私生活糜烂,跟老婆离婚后,长期与所里的几个女下属保持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下班后还经常跟有钱人一起泡娱乐场所,只要蹲着上厕所的都不放过。
“赵所长,你想多了。我堂堂正正地做人,犯不着抱谁诉大腿。我就当你喝醉了说胡话,不跟你计较!”
“嘿嘿,我懂,你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赵连明猥琐地笑。
其他几个男人听了,不怀好意地打量她,目光凌厉又贪婪。分明已经拿她当那种挖空心思走捷径的女人。
“霍总裁多金又帅气,年轻有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接近他,可惜连机会都没有,这位小姐,你好有手段!”穿低领黄裙的女人插嘴说。
“是呀,是呀。”另外一个女子附和。
坐中间的瘦高个男人瞅了她一遍又一遍,忽然站起来,指着她失声,“咦,这丫头不就是那个找阿乔麻烦的小律师吗?”
“老秦,你还在做梦呢,现在才认出来!”赵连明得意洋洋望着秦华说,“她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
大家顿时连酒也清醒了几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望向霍垣乔,此刻,正主却坐在单人沙发上,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根雪茄,滚来滚去。神情淡定,仿佛这一切跟他没关系。
秦华跟着霍垣乔的父亲一起打天下,久经商场,活脱脱的一只老狐狸,他觉察到气味不对,“啪”地将酒杯按在桌上,防备地责问:“阿乔,你带这丫头来是什么意思?”
大家心虚,紧张地等他回答。
霍垣乔微抬眼皮,眸光射出一道凛人的寒光,划过每个人的脸。
“我被人冤枉坐了一年牢,不会就这么算了。我怀疑是身边的人出卖我,正好,碰到郗小姐,带她出来见见几位老前辈。”他的话没说完,在座的四个男人已经开始惴惴不安,背后一阵阵发冷。
“别误会,霍总裁,我可是一直站在您这边。”赵连明先表明立场,笑嘻嘻地讨好,“您是我的金主,谁会想不开跟钱过不去?”
霍垣乔扯了下嘴角,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喜欢赵所长的直率!”
“嘿嘿。”赵连明猥琐地笑。他个子很矮,一米七也没有,又黑又壮。而霍垣乔一米八以上,皮肤白皙,像罗马雕像一样轮廓刚硬。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前者看起来像小丑般滑稽。
“阿乔,我二十年前就跟你爸一起做生意,风里来雨里去,吃尽了苦头。97年经济危机,我对他不离不弃,砸窝卖铁跟他一起拼,对兄弟比老婆还贴心。现在霍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的。”秦华沉下脸,质问,“你该不会怀疑我搞鬼吧?”
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摆明立场,一个个表现出来对霍家忠心耿耿的样子,就差举手起誓了。
霍垣乔笑了笑,轻描淡写:“秦叔,您说重了!大家不要误会,我只是带她来见见世面,不是来指认凶手!”
大家一愣,尴尬地笑。
郗岚看得出这帮人各怀鬼胎都怕霍垣乔,不明白为什么。就算他越厉害也只是个后生晚辈,他们几个谁不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何必这么紧张,除非是做贼心虚,或者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这酒再也喝不下去了。
大家找了个借口,纷纷说要出去应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包厢。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郗岚觉得耳根子清静多了,暗吁了口气,走到柜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忽然,响起了一串悦耳的音乐。
堆垣乔将手机放到耳边,不耐烦地“喂”了声,听着对方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他低吼一声:“够了,还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懂,我不回去!”随手将手机砸在地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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