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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了已经死了的王水旺,他躺在大庆市南海路的一条人行道上。
死因是一场离奇的车祸,司机醉酒从马路上开车拐到人行道上把王水旺撞死了。
据旁边兰州拉面餐馆的老板说,那个醉酒司机在王水旺的身体上来回的碾轧了有六次来回。
王水旺的身体几乎成了熟透了的柿子摔在地上。
分局警队把这里拉开了警戒线,周围几乎没什么围观市民,因为这场面太血腥了,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罗达拉丝毫不惧,手戴白手套,蹲下身来检查已经成烂泥的尸体。
飞鹤说:“拉姐,这还有什么好检查的啊,现场已经很清晰了。”
王水旺的头颅被压烂了,两颗眼球挤出眼眶,不知道崩到哪里去了。
整个人就像一张皮一样黏在地上。
罗达拉摘掉手套,皱眉道:“教授,这肯定是故意的。”
丁晃喝叱道:“司机呢?司机!”
一名交警说:“已经被刑警队的人带回了警局。”
“快走,上车!”郝龙已经跳上车,冲我们摆手:“肯定会放走他的,赶紧追。”
坐上了车,尽管郝龙把车开的飞快,但是我觉得很无力,这算什么?窝里斗么?有人想保住凶手,而我们五个是想抓住凶手。
丁晃的神色比我要沉重的多,他知道这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
分局里,一切如常,如常的有些不平常。
大家都在规规矩矩的做事,就好像没有发生过这起恶劣的交通事故一样。
郝龙直奔徐局长的办公室,推开门后,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走廊里,警员们对我们纷纷避之,谁都不愿意多看我们一眼。
郝龙伸手抓住一名警员,吼道:“你们徐局长呢?”
“我不知道啊。”那个警员极力的挣脱开郝龙铁钳一样的手掌,慌忙跑开。
“徐国友!你这个缩头乌龟!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
郝龙气急败坏的叫嚷起来,洪亮的声音震的整个警局都能听到。
我问:“教授,现在怎么办?徐国友很明显就是躲着不见咱们。”
“走,去监狱!”
我们又重新坐车赶往南城监狱。
车上,罗达拉开始抱怨不断:“唯一的证人也被撞死了,明知道朱水林雇凶杀人,又不能去抓,连这帮警察也处处阻挠我们呢,真是够了。”
飞鹤撇嘴道:“咱们这个奇案组的权利不大,到哪里都受气。”
我见丁晃的脸色不悦,忙说:“都少说两句吧,这个案子完了之后再议。”
监狱到了,狱长出来后,态度不出乎我的意料,冷淡。
丁晃说:“我要提审之前与田成一起的那几个狱友。”
“这个恐怕不行了,这两天有个犯人逃狱了,我们正在严查此事,不准任何人探监,如果你们想提审的话,五天后再来吧。”
郝龙实在是气不过,一把抓住了狱长的衣领,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我告诉你,老子打人不犯法,如果不想挨揍的话,乖乖的让我们办案。”
狱长双手一摊:“随便你们。”
这好死不死的态度让飞鹤这个好脾气的小伙子都叫嚣起来:“龙哥!打他!打!”
“住手!”丁晃见郝龙扬起了拳头,立即喝止:“放开他,我们走。”
憋屈,现在我们五个的处境就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我们就像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孩子,孤立无援。
警局已经不待见我们了,我们只有找一个酒店先住下,线索还在,但是却不能继续顺着线索去找。
天黑了,我躺在酒店舒适的床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舒适,我想凶手现在比我们要舒适的多,他只需要坐在那里,等我们过去就行了,什么也不用做。
第二天我们醒来,就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丁晃站在窗前,我看着天花板,飞鹤看着电视,郝龙坐着抽烟,罗达拉看着丁晃。
我挠了挠头发,说:“教授,找祝水林吧,只有她才是最关键的一个人。”
罗达拉说:“祝水林现在恐怕也找不到了,我就不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谋杀案,怎么可能牵扯到某个大官呢?”
飞鹤说:“很显然,这个案件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丁晃转过身,愁云布面:“咱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这个案件从头到尾的捋一遍,侯逊,你思维逻辑强,你先说。”
我想了一会儿,抬眼道:“应该说这是两个案件,王水旺的前妻,死者赵莉,杀人者祝洪波,从犯田成,主谋祝水林。这是一年前的第一个案件,之后又引发了第二起命案,王水旺的女儿王苗苗,如果我们不来,那么王水旺和田成都不会死,两个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我们的问题是,谁杀了王苗苗?谁杀了田成?谁杀了王水旺?我猜测,两个案件中都是同一个主谋!”
飞鹤说:“你是说都是祝水林?”
我摇头道:“祝水林背后还有人,必须有人!现在我们对祝水林的背景没什么了解。”
丁晃说:“祝水林离婚后的生活状况我们一无所知,现在我们着手查祝水林,查查她离婚后又嫁给了谁?是否又有生育过,有一点侯逊说的不错,祝水林背后必然是有人的。”
郝龙说:“咱们怎么查?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啊?”
丁晃脸色阴沉的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过去。
“老四!你他妈告诉我,大庆市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丁晃的叫骂声,我们四个人脸上终于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丁晃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直接找给我们发任务的老四。
郝龙一个劲的给丁晃使眼色,示意他打开免提。
丁晃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老丁啊,给你们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啊,能查就查,查不了就别查了嘛。”
“既然都知道查不了,还给我们干嘛啊?”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这么说吧,国安局里有人想让你们查,有人不想让你们查,我也很为难啊,能不能查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
“谁不让查?部长么?谁又让查啊?”
“嘿嘿,这个案子破了之后,你们自然知道了,行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不等丁晃说话,老四就挂断了电话。
我苦笑道:“看来是内部斗争啊。”
飞鹤问:“老头,现在还差不差啊?”
“查!必须查。”
郝龙问:“怎么查啊?”
丁晃的目光落在飞鹤脸上。
飞鹤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老头,这个时候可不是发春的时候啊。”
“你能屏蔽掉大庆市分局的监控么?在深夜你能穿梭于警察局而不被发现么?”
丁晃这话让我恍然大悟,这老头是被逼急了,打算让飞鹤这个偷窃贼,黑客高手进入警局偷资料。
郝龙立即提起精神来:“哈哈,好,好,丁老头这个办法太好了,飞鹤老弟,这一次可全靠你了。”
飞鹤苦笑不止:“这可是大罪啊,万一被抓到了,老头你可要救我啊。”
丁晃手臂一摆:“放心就是,我相信你的能力。”
飞鹤在我们的压迫下终于答应去警局偷资料了,丁晃给他指定了要偷取的任务。
“首先是去徐国友的办公室,把他的办公室翻个遍,只要对我们有用的全部拿回来,另外再去户籍室用他们的电脑查一下祝水林这个人,就这两件事,剩下的你和郝龙去办。”
飞鹤脸色凝重起来:“还要等,等警局下班后,我还要入侵他们的电脑服务器,控制他们的监控很麻烦的,要获取区域名或者是ip信息,才能得到控制权。”
罗达拉说:“我懂一些电脑,我来帮你吧。”
“没事,我自己能忙得过来。”
而后,飞鹤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上警局的ip域名开始了一系列的操作。
这个过程是漫长了,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只有等到明天飞鹤与郝龙拿到资料后。
晚上七点左右,飞鹤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切搞定,一般分局不会有太多人值班,根本发现不了,老头,我们行动了。”
飞鹤敲下键盘上的空格键,电脑画面显示出密密麻麻的代码,输入进警局电脑系统里。
郝龙驱车载着飞鹤迅速赶往分局。
眼下,我们只有等,等他们凯旋而归。
酒店外,车水马龙,霓虹妖娆,我和丁晃站到酒店阳台抽烟,罗达拉守在电脑前,每分每秒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教授,当时你组建奇案组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我要是知道有今天,打死我也不组建奇案组,竟然牵扯到内部斗争。”
“呵呵,我觉得我们就像是高层手里的五枚棋子,成为他们斗争的砝码。”
“这个案子破了之后,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我也累了,打算解散奇案组。”
闻言,我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笑起来。
如果说奇案组的存在是内部高层争斗的砝码,我宁可回到南明县继续做我的小民警。
可是,我能回得去么?丁晃就算要解散奇案组,可他真的能解散得了吗?
这或许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手机用户看罪无可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93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