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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姒兴致勃勃地挨着海棠色小团花的引枕,撩起帘子听车外头的人嚼舌根。
此起彼伏的叫卖也没能高过人们的好奇之意,人多嘴杂,从崇明坊头前一句传到尾就没个样子。
一家茶肆养着一位精瘦的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便圆了话本子兜头就倒:“再说那荒谬无度的和嘉公主,不满府中天上人间,偏要到凡间祸害无辜。可叹慕府侍郎……”
烟官是公主府里的少使,生得泼辣俊俏,嘴也不饶人,说书绕舌头半句也不愿意听。车轮吱呀呀地滚了几圈,远远地还能听着满堂喝彩声。
她气得发髻上缀着的玉蝴蝶都在微微地颤,“这起子人,到处胡说八道,也不怕口舌生疮遭报应。一天到晚都是下三滥的把戏,明儿派人捉出去拔了舌头再叫他猖狂。”
长孙姒接过她斟来的茶,笑容可掬,“烂了舌头怕什么?胡说八道才能聚着人听,银子多了找郎中看看照样活泛的很,听书不就听个什么旁门左道的稀罕才精彩……”
她扭脸过来看烟官,揶揄道:“哎,方才赵克承来回话,怎么没瞧着你拎着他衣领子打?莫不是不打不相识,你来我往的,如今舍不得动手了!”
烟官脸红了红,绞着束带道:“没那回事,姓赵的是滑头,刚进府笨得木头似的;如今倒好,窜水里的活鱼捉不着,可烦人了!婢子不稀罕搭理他,瞧见了都避着走。”
长孙姒惆怅道:“啊,那你脸红什么?”
“公主……”烟官搓着束带四处乱瞟,忽然瞧着什么稀罕的扯了她衣袖往窗外指,“哎,那不是和瑞驸马么?旁边怎么还有个娘子,大庭广众之下亲昵成何体统……”
隔了半晌,她好容易转了下巴过来唏嘘道:“和瑞公主真可怜,遇人不淑!十来天前驸马接了个小娘子进府,如今又来新人了。”
长孙姒托着腮沉思,“你说得很对,不过人各不同,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赵克承奸猾了些好在心眼好,不像和瑞驸马,你说是吧?”
“那倒是,赵克承若是敢……”半截话头交代了出去,这才意识到又被她套了话。烟官张口结舌,饶是性子再好总有女儿家的内敛在心里,闷声害羞去了。
日头近了午,辇车在顺阳门外停下,长孙姒背着手站在树下等长孙衷那个猴崽子。长孙衷是长孙奂的嫡子,生母去的早,长孙奂感怀与其母情深,就立成了太子。
小小的年纪每日里学不完的功课,正当年纪的皮猴子活生生地被教成了小木桩子;长孙姒疼他,昨儿约好今日背着他阿爷偷溜出宫玩上一日。
这会国子监应当下了学,可顺阳门前一马平川的,寻不着地方躲起来唬一唬小猴崽,她正在遗憾,就见门里头踱出来一个宫装丽人。
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盛气凌人。可巧了,前脚看着偷腥的郎君,后脚遇上骄傲的娘子,这破坏自己亲姐姻缘的勾当到底要不要做?
<b>说:</b></p>
1.按照唐朝惯例,父母称阿爷阿娘,兄姐称阿兄阿姐
2.对朝中官员一般称呼姓+官位,称呼大人一般指父亲。
3.郎君、娘子是对平常男子、女子的称呼,或是排行+郎(娘)
4.圣人,大家是对皇帝的称呼,后者常为皇帝身边的人用手机用户看许君长行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91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