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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辰眼神复杂,冰凉的指尖触上她脸颊,心跳慢了半拍。
从脸颊到嘴唇,他慢慢俯身。
两人眼对着眼,怔怔地看着,笑容消失在嘴角,谁都笑不出来。胸口分明还有一拳头的距离,却似乎都能听到凌乱的心跳,都能感受到对方分明比自己跳得更乱。微微扯开的领口露出一片光洁的肤色,汗泅着汗,汗珠像刚起盖的啤酒涌动着一层细碎的泡沫。
天空滑过一道白色的闪电,白磊的面庞不期然跳进白墨脑袋,她蓦地一颤,推开邹辰。他似乎也从梦魇中清醒,伶仃躺在一侧的手机闪了闪,滑过韩小曼的名字。狂跳的心脏渐渐冷却,邹辰撇过头,掩饰某一刻情绪的奔腾泛滥,眼神是乱的,胸口是热的,暖流在胸中肆意流淌。
两个人都想将刚刚的事揭过。
白墨心事重重,根本腾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去思考邹辰刚刚那番举动的意思,也没有力气去剖析自己内心衍生的喜悦。
别过头,吹着冰凉的风,任由绵绵雨丝缠绕在自己脸上。
久久的,白墨双手枕着头才开口:“我回家了,感觉不太好,回来后很迷茫不知道要做什么。”
“才刚刚月考完,不如休整几天。”
“看不出嘛,生来就是冠军,怪不着你运动细胞那么好。那天,110米栏的小组赛,你挺帅的。”
“事实。”
“你就不能谦虚点?”
“那要怎么说?”
白墨:“起码说一句过奖了。”
“我觉得那样子很傻。”
白墨懒得和他争,自顾自说着:“我觉得我以前英雄事迹挺多的。我外婆以前养了很多鸡,其中有一只特别大特别凶的母鸡,像看门狗一样一见到人就冲上来,不管不顾地啄。院里的小孩都怕那只鸡,我外婆说它还在下蛋,又舍不得宰。过年的时候,我就想了一个法子。你猜猜看是什么?”
邹辰懒洋洋地答:“你拿鞭炮去炸它?”
白墨打着响指:“bingo,”她神情忽然蔫儿了,“但那鸡太凶了,我没炸着,被它反扑过来啄了一口,刚买的新衣服就破了个洞。”
“想想觉得小时候好傻,有小孩来家里玩办酒家家那会儿,我通常扮演大侠。跑到外婆房间,取了她的枕巾系在脖子上,拿着衣杆当宝剑,挺威风的。”
邹辰道:“没有人和你抢大侠的角色吗?”
白墨摸摸鼻子:“有是有,没人争得赢我。”
小白墨小时候的霸道劲儿谁敢和她抢,谁惹她她就哭,哭得惊天动地翻江倒海,谁要是不服气她就一直哭嚎到别人服气。别说小孩,连大人都毫无法子,只能由着她。白墨后脑勺上有一块坚硬微凸的骨头,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摸,老人的说法,那就叫“反骨”,有这块骨头的人天性皮着呢,天不怕地不怕,收不住。
她又说到了童年的玩具,一些限量版的汽车模型,芭比娃娃,碰碰车。
“你怎么不说话了?”
邹辰抿唇:“没什么可说的。”
绵绵细雨如盐巴结在邹辰发梢,像点点白晶,白墨看到,那双黝黑的瞳孔闪过一刹的落寞,她明白了一些什么。在校医院里,邹辰提到他爸妈很忙,家里只有一个茹姨,茹姨想必是保姆吧,他似乎还不如自己。
“你缺爱吧?”
邹辰僵硬:“没。”
白墨挽过他脖子,低声道:“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近才领悟到的。”
“什么?”
“你父母爱不爱你和你长成什么样子,没有必然的联系。”白墨补充,拍拍他肩膀,“虽然我平时比较毒舌,得理不饶人,偶尔还会爆粗口,喜欢逗你看你吃瘪。但我觉得你很好,如果有人欺负你了,我肯定会帮你讨回来,以后老子罩着你,不会让你再觉得孤单。”
柔软的话像绵软可口的慕斯,让人悸动无比。
白墨眼底是清白的,透亮的,像通透的白玉珍珠,不曾被打磨,充满了纯真。
邹辰揉了揉她头发,毛绒绒的碎发浸了水,软塌塌地贴在头上。他觉得白墨偶尔冒傻气的样子真诚得可爱,又熨贴又温暖。心里念着,我也喜欢逗你看你吃瘪,你逗我的时候通常会先炸毛。没有人可以欺负到我,况且你那么菜,怎么可能帮我讨回来,所以,以后还是我罩着你吧。
血液暖暖流淌着,家人一样温暖的感觉。
“喂,”白墨耷拉着头,想了想还是说了,“我爸妈离婚了。”
她强硬道:“不准发表意见,不准打断。”
“嗯。”手机用户看盛夏青橘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25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