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驰不动声色的起身重新回到卫生间的洗手池前,刷牙、洗脸,穿上外套,平静的出了房子,随即迅速合上防盗门,拧动钥匙将房门锁上。
靠在防盗门上,丁驰琢磨了一下。方才检查窗户的时候他已经将老房子检查了一遍,根本就没瞧见人,想来如果那贼真的还在房子里,那一定藏在了床底下或者柜子里。但丁驰也不敢肯定,所以他迟疑了下,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决定是否报警。
他深吸一口气下到三楼,敲了303的房门。房门里脚步声渐近,一个女人隔着门问:“谁啊?”
“张姐,是我,楼上丁驰。”
房门打开,露出一张敷着面膜的圆脸。圆脸的主人姓张,是丁驰家的老街坊,就算丁家搬去了大房子也没断了走动。
“驰子啊,什么事儿啊?”张姐问道。
丁驰说:“张姐,我能看下你家监控吗?”
老房子所在的小区根本就没有物业,更没有停车位,车辆被剐蹭时有发生。张姐家的房子面积稍大,南北通透,于是就在北阳台放了个摄像头,那摄像头的位置刚好能照到单元门左近。
“你车又让人给碰了?快进来。你姐夫一早就走了,密码你都知道,自己弄吧。”
丁驰应了一声,换了鞋子,进到房间里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熟门熟路的连上摄像头,很快从存储卡里调到了自己需要的视频文件。
监控视频中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丁驰那辆飞度开到楼下停在了路边。近光灯熄灭,车子熄火,片刻后丁驰打开了车门,与此同时右后方的车门也打开了,从车里走下来一个人!
丁驰瞳孔收缩,只觉得毛骨悚然!视频还在播放,因为光线实在太暗,所以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那个人的轮廓。在丁驰关车门的同时,那人也关上了车门。视频中的丁驰一无所觉,用钥匙锁了车,朝着单元门走去。那个人影也动了,右手捂着左臂绕过车子,跟在了丁驰身后。临近单元门,视频中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因着视频是黑白的,所以只能看出那人穿着一件浅色的大衣,头上是披肩的长发,紧紧的跟在丁驰身后进了单元门!
倒回去反复看了几遍,丁驰是越看越心惊。这个女人是谁?她什么时候坐上自己车的?她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她……是人是鬼?
张姐做完面膜从卫生间里出来,问道:“找到人了吗?”
“还没。”丁驰随口应了一声,快进视频继续往下看。从凌晨一点二十一直到早晨十点,始终没看见那个女人从单元门里出来。
任凭手机中的监控视频继续播放,丁驰思索着,将从昨晚到现在的诡异事件捋了一下:昨天夜里他在联合路的高架桥上撞了一个看不见的人,那个看不见的人被撞之后又能被看见了,诡异的是在丁驰报警后那人又消失了,连同血迹一起,就好似不存在一样;紧跟着一个女人趁乱坐上了自己的车,取走了行车记录仪里的存储卡,跟着自己一路进了家门,半夜发出了一些响动,在地板、衣柜上留下了血迹,在洗手池掉落了一些长发。然后至今没出单元门,很可能还在自己的家里!
更让丁驰想不通的是,一个女人跟着自己进了家门,他竟然一无所觉!那个女人要么是鬼,要么就跟之前撞的人一样,同样是不可见的人。
而鬼会流血吗?就算鬼会流血,那鬼会找医疗箱止血吗?
所以,那是个肉眼不可见,却能在监控视频里留下影像的女人。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丁驰想了想,他觉得那个女人应该没有恶意,否则在自己沉睡的八个多小时里,她有足够的时间干掉自己。甚至在刚刚出门前,那个女人依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干掉自己,因为她肉眼不可见。然后他觉得报警似乎既没必要,也没什么用。
昨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警察根本就不会相信他的话,就算出了警,那个肉眼不可见的女人也可以在警察来之前溜走。
张姐从北阳台走来,惊讶的说:“驰子,你那车可够惨的,是不是让人给砸了?诶你找到人了吗?”
丁驰笑笑,收起手机,起身说:“找到了,谢谢你了张姐。”
“嗨,这么点小事儿说什么谢,我们家的摄像头还是你帮忙安的呢。砸你车的是咱们小区的吗?视频你得备份一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放心,我现在就找她去。”
从张姐家出来,丁驰三两步上到五楼,掏出钥匙拧动门锁,依旧是两圈半,丁驰心里松了口气,看来那个人还没走。他小心的拉开房门,迅速闪身进去,然后立即关门,将房门反锁。
探头朝着大卧室看了一眼,里面依旧没有人,随意往厨房里一瞥,就瞧见餐桌上的可乐只剩下了半瓶,那份自发热米饭更是被吃了个干净。
既然对方能吃东西,那首先可以确定一点,那个进入房子里的未知存在不是幽灵,而是一个需要进食,有形却肉眼不可见的存在。
一个有形却不可见的家伙就躲在自己的房子里……自己该怎么对付这种诡异的家伙?沉思了一阵,丁驰觉得他应该尝试着沟通一下。
“喂!”他突然出声喊道:“宫保鸡丁饭好吃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谧。
“你这样就不对了,跑到我家里,吃我的喝我的,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就罢了,问你话都不回答,你觉得合适吗?”
房子里依旧安静,根本就没有回应。
“你是不是觉着不说话我就找不到你?”顿了顿,丁驰继续说:“嗯,你就是这么想的。行,我还就不信了,你等着!”
说话间,丁驰退到厨房里,随手抄起扫帚,握在手里胡乱挥舞了下,结果什么都没划到。丁驰精神高度集中,缓慢朝着自己房间移动脚步,手中的扫帚时快时慢,有时还会突然转身胡乱的刺几下。
他一点点退进自己房间,迅速将房门关上、反锁,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阳台。扭开阳台门,丁驰迅速钻进阳台,反手将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他将扫帚放在一旁,在阳台的柜子里找出工具箱,将升降晾衣杆降下来,找出工具开始拆卸。
这种老式晾衣杆一共有两根长两米的杆,丁驰将杆子卸下来,又把窗帘卸了下来。他将窗帘两端固定在两根杆的前端,窗帘的另外两端系上重物,这样展开来就能形成覆盖整个房间横截面的幕布。对方虽然看不见,但既然有形,那就必然会在幕布扫荡下显露踪迹。
将工具做好,丁驰小心的扭开阳台门,试探着用扫帚划了几下,确认没碰到人后才将做好的幕布拖进来。他双手撑住杆子,将幕布展开,确认幕布可以覆盖房间横截面,随即一点点的缓慢往前走。他将幕布支得远远的,生怕对方狗急跳墙抽冷子阴自己。从阳台走到房门口,丁驰小心翼翼的用了一分多钟,然而幕布顺滑的滑过床、茶几、沙发、电视,却始终没罩住什么有形的诡异东西。丁驰不死心,打开衣柜用扫帚往里胡乱捅刺,同样没遇到阻碍。
他稍稍松了口气,起码现在可以确认对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稍稍休息了一阵,丁驰扭开房门,如法炮制,利用幕布开道,一路横扫下去。卫生间,没有;厨房,也没有。丁驰正要转向小卧室,就在他转身的同时,小卧室的房门缓慢的开了!手机用户看次生体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946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