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海居 > 修真小说 > 骑剑下江南 > 第82章 、夺玉成功
    云如山见秦牧阳已破了两套剑阵,额上早渗出冷汗,只觉脊背凉,怒喝一声,道:“换阵。”

    这次变阵变得十分迅,乾位居,下三尺是左兑、右离,再往下三尺是左巽、右坎,秦牧阳正好在巽坎之间,往下三尺是左震、右艮,再往下三尺是坤位,七人站着的方位与秦牧阳均相巨三尺。

    秦牧阳从场外看去,那阵型正好像一柄长剑,乾坤为剑柄、剑尖,余下各人均是剑身,想来这阵型就是太乙真人罡步,心中一惊,暗道:“变得好快,却不知如何才能破解。”心念转动,但阵型实在变化太快,焦急中却别无他法,只能暗自祈福。一旁柳含烟见场中几人,以云如山为,左右摇摆晃动,阵型如蛇,几人顶上聚着清光,远远看去,真如一条腾空巨龙一般。

    云如山站在乾位,将手中长剑抛向空中,脚下横跨斜踏,大喝道:“真武七截剑。”说着手划半圆,作兰花绽放状,余下众人将手中长剑放在胸前,长剑凭着乾位手中的光芒,漂浮在半空之上,双手作抱拳状,但却是拇指相对,食指微曲,中指伸出,余下示指、无名指相互交错,口中道:“天绳地准,春规夏衡,秋矩冬权,阴阳有度,不乱方寸,天极之星,为我所用,破”。

    随着众人一声长啸,只见下七人身前长剑幻化出四十九柄气剑,气剑剑身与真剑一般无二,众人身边流光浮起,那气剑也随之浮动,渐渐将剑尖对准秦牧阳。几人头顶之上,呼喝一声,有如九天玄雷,层云重叠之中,朗朗青天,忽然见流星闪过,白云之中忽然垂下一柄硕大巨剑,那长剑通体流光,剑身周围均由墨绿漆染,剑正中“天道苍穹”几字隐隐若现,其阵势威然天地,柳含烟只觉四周风卷怒涛,自己虽修道日久,面对这苍穹怒号,脸上早冷汗涔涔,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抓住剑鞘,指节早已泛白,只待那长剑落下,自己就算无力抵抗,也决不能让秦牧阳一人独自承受。一股强风吹袭,将自己衣衫吹皱,宛如风中盛开的荷叶,摇摆不定。

    狂风奔涌,穿梭天地,大地惊雷,拔地而起。秦牧阳看着四十九柄气剑指着自己,脚下却不能移动分毫,他头顶上的巨剑更是威赫绝伦,此时要想取他性命,只怕是轻而易举。

    一股威赫绝伦的气势挤压之下,他想起了以前江南的比武,又想起了柳含烟,那个在墨雨山庄时时维护自己的师姐,不管自己错对,不离不弃。这一生,又有何撼,这一世,还有何求?

    他面对这天地怒号,忽然纵声狂笑,笑声变得沙哑沉沦。那是来自一个身怀康概之情的高歌,是一个至死不渝的绝唱,纵然天地负我,世人负我,那又何妨的气节风度。

    秦牧阳看着流光中柳含烟苍白的脸颊,心中千百年头转过,“或许,多年以前,自己的父亲也如此般勇敢,管他什么教条束缚,管他雨横风狂,管他世事沧桑,我自行于天地,白云苍狗,浮生似梦。”

    随着云如山几人的吟唱,巨剑缓缓下沉,似乎要将秦牧阳头顶的空气尽皆撕裂,那柄巨剑,宛如刺中了秦牧阳的心扉,每下沉一分,心痛就深了一分。

    此时场中鸦雀无声,仿佛一个沉默着的祭奠仪式,动手的人,是仇敌间不含悲悯的决绝,承受的人,不管有多痛,都默默承担着。

    树下的柳含烟心中却急湍甚箭,一手按着剑柄,半把长剑已拔出剑鞘,转头往山下看了看,浮云遮眼。这人世间的情感,也正如此时,明知不敌,却不能放手,明知望不见前路,仍要一搏。这天地呀,何时能遂人愿,这苍穹,几时又听过人们的哭诉。

    闭着眼,拔出剑,一个薄薄剑片,闪着丝丝寒光,“噗”地一声,穿过剑阵,挡在秦牧阳头顶。秦牧阳额上滴着血,殷红得刺眼,恍如盛开在头顶的红莲。秦牧阳心中一惊,连退两步,腰身几乎抵在身后的一柄气剑上,大喝道:“不,不要啊。”说着伸手穿过巨剑,将柳含烟揽下,放在怀里,摇着她的肩膀,哭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柳含烟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至少,我知道,你还关心我,就足够了。”

    秦牧阳将柳含烟放在地上,转眼扫了一下几人,云如山只觉他眼中精光暴跳,要喷出怒火来,微微缩了缩身体。嘴上道:“小心。”说着一按手中长剑。

    巨剑再往下垂落,四周的气剑在空中摇晃起来,叮铃有声,秦牧阳只觉背上寒气逼人,不敢回头观望,“滋啦”一声,巨剑再往下沉了几分,秦牧阳只觉一股大力,自四面八方涌来,身上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片刻后,那大力势道越来越沉,秦牧阳就像置身大海深处,周身被那无形海水尽情撕扯,忽而往左,忽而向右,忽而左右同时用力,拉得秦牧阳全身骨骼“格格”直响,胸口一阵憋闷。

    耳畔风声越来越紧,仿佛置身茫茫苍山之巅,秦牧阳抬头望去,只见半空的流光越来越盛,周围七人的脚下,忽然由黑白光线组成了一个太极光圈,刺目光线如夜卧松云后的点点星辰,闪烁夺目。秦牧阳被那光线晃得炫目,身边的气流无情挤压,脑海中一片空白,脚跟也开时漂浮起来,只觉身在梦中,直欲扑倒。

    身边柳含烟不停叫着:“牧阳,睁开眼睛,睁开眼睛。”说着要伸手去抓,却哪里还能移动半分。秦牧阳初时听那声音还能勉力强挣眼睛,但奈何此时面对这天地威势,却哪里还能坚持,那声音便似暮色西沉的晚风,在心中缓缓低喃,绵软得让他昏沉,场外的风、阳光仿佛霎时隔绝,秦牧阳望着头顶绚烂的光辉,却似堕层云,“就这么算了吧,如此美好的光景,人生有几回得见,就这么放了吧,冉冉清辉中,或许还能将我心中的疑虑解答。”

    柳含烟看着秦牧阳飘在空中,整个人软绵绵的,好似一朵轻云,尽情舒展着,只是他身上的衣衫此时被那狂风撕得七零八落,心中焦急万分,默默道:“师父,师父,你快想想办法,救救牧阳弟弟吧。”

    柳含烟想起秦牧阳这几日秦牧阳一路袒护自己的样子,心中一酸,眼眶扑簌簌的滚下泪来挣扎着坐起,,双手用力,使劲将手中长剑往那剑阵中抛去,只是她用力虽大,那剑在离那七人三丈的地方便被光墙弹在了地上。

    秦牧阳身在剑阵,耳畔只闻赫赫风声,别说场外情形,就连剑阵之中,也寸目不及,心中好不烦闷,此时脚下气流将秦牧阳完全托起,距离半空中的巨剑只有三四寸,秦牧阳只觉一股寒流直插心底,全身变得冰凉,就在他快要昏睡过去时,忽听耳边传来几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秦牧阳蓦然觉得心头暖意融融,再睁眼往上看去,只见头顶巨剑被一片金光笼罩,金光中流彩纷呈,隐隐露着些梵文,一股暖流自秦牧阳胸前恣意流淌,身体一旦解放,便如泥牛上岸,说不出的惬意。

    再往外看去,只见真武观执法弟子身后,不知几时站着一个光头和尚,只见那和尚,浓眉大眼,一尊慈善脸庞,额间正气流淌,身材魁梧,右手捻着一串菩提,左手作拈花指状,左手压在右手之上,口中念念有词,隐约听到是“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秦牧阳听到那咒语,浑身说不出的清澈,恍于失雾楼台中重见光明,又如在津渡迷月中重拾方向,心中好一片明朗。暗道,“好法咒,却不知是念的什么。”

    秦牧阳见巨剑威势被挡了下来,心中已放宽了一半,转眼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柳含烟,笑了笑,问道:“你没事吧?”

    柳含烟摇了摇头,站起身,右肩上的衣袖破了一块,手臂上淌着血,动了动,觉得有些吃痛,皱着眉,道:“没事,真武门的剑阵,果然厉害得紧。”

    云如山剑阵被破,各自收了手中长剑,转过身来,见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释空,皱了皱眉,便行着礼,道:“原来是释空师兄,怎么这么巧?”

    释空嘿嘿憨笑了一下,收起念珠,道:“原来是云师兄,适才贫僧在山下,见这里凶光毕现,想着又有一劫,便上来看了看,也不知那位师弟是怎么得罪了诸位,还请饶过才好。”

    云如山斜眼看了看秦牧阳,道:“倒不是什么大事,本是比武切磋,此时既然他破了我们的阵法,原当是我们输了,这便下山去了。”说着哼了一声,便带着几人御剑走了。

    秦牧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又将柳含烟拉起来,行礼笑道:“多谢释空师兄了。”

    释空笑了笑,点着头道:“正巧路过而已,真武山这几年行事,越来越霸道,师傅常说万事皆须抛,一时繁华,也只路远山高,行到临崖,还望退步抽身早。”

    秦牧阳挠了挠头,听得似懂非懂,道:“师兄佛法高深,在下佩服,只是人生在世,六情难断,尘根不灭,况心有菩提时,生无佛缘命。”

    释空笑着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地上的石板,拱手道:“贫僧还有些事,两位尽管收拾,我这便告辞了。”说着念了一声阿弥佗佛,转身便走了。

    秦牧阳和柳含烟靠在树下休息片刻,喝了几口水,商量怎么样处理这里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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