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妤菲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间，示意马上就要惊呼出口的少女禁声，轻声道：“我看他年纪也不大，想必是哪个大势力出来的少爷，你不要把我们两个人相处的那一套也带到这里来。小心一些，莫要惹恼了他。”
姮灵云轻拍着平扁的胸脯，声音细弱蚊蝇，极为小心，“谢谢妤菲姐，我知道了。”
华妤菲笑道：“什么姐不姐的，我也就比你大了十几天而已。”
姮灵云嘟起小嘴，看了一看华妤菲胸口的波澜壮阔，再看看自己，一览无余，很是失落，微屈巴巴的说道：“可是为什么我比你小了这么多？”
华妤菲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抚摸着姮灵云的头顶，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半身悬空在白时安的脸上。
“你可真是我的克星，明明比你大不了多少，可每次一见到你委屈的样子，我呀，就心疼的不行！”
“那个，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
华妤菲回道：“灵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姮灵云无辜的说道：“姐，我没说话！”
华妤菲身体瞬间僵硬，绝望的低下头，跨越自己高耸的山峰，见到了白时安睁开的双眼。
姮灵云这才发现白时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惊呼一声，“啊！”
华妤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回了座位上，笑道：“大人，您醒了？我叫华妤菲，她是姮灵云，我们两个是这间房间的专属女仆。所以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要求，我们的工作就是替您服务。”
白时安此时恢复了一些力气，脸色好看多了，有了最基础的神能之后身体能够自动回复了。
“任何要求？”
华妤菲和姮灵云瞬间满脸通红，前者点了点头，强行打起精神，道：“任何要求。”
两位少女心中带着莫名的恐惧，害怕自己见到的第一位主人，是一位没有道德没有操守的变态。
白时安没有跟华妤菲想得一样，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只是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
“这是哪里？我明明记得我在角斗场上跟人角斗，然后我战败了，昏倒了。”
华妤菲也是一头雾水，回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一位裁判将浑身是血的你带了回来，还拿出了这间房间的房卡。对我们来说，有房卡的就是主人，所以现在你就是这间房间的主人，也是我们的主人。”
白时安低头，看见自己身上雪白的睡袍，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帮我清理的身体，换的衣服？”、
姮灵云头低的都快靠到自己的胸脯了，华妤菲带着坏笑看着她，说道：“这你可要谢谢我们灵云，她可是担心死了，我在浴室门外听着她一边流眼泪一边帮你清洗身体。”
白时安将视线移到了姮灵云的身上，说道：“谢
谢，我现在没事了。”
姮灵云点点头，“嗯！”
空气中弥漫着两个字，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白时安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于是找了借口把两姐妹打发走，“那个你们能稍微离开一会儿吗？我需要修炼一会儿，处理一下体内的伤势。”
华妤菲与姮灵云对视一眼，站起身来，一起走出门外。
一名穿着正式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口，华妤菲和姮灵云在她面前如同鸡仔一般，声音冷漠，“他说了他是什么来头吗？”
华妤菲摇头，说道：“没有，据他自己所说，他也是一头雾水。他刚醒过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那位中年女性看着这两个自己从小培养大，就像是自己的亲女儿一样，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两个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所以我从来都是将你们当作亲女儿看待，你们自己也清楚，我这些年来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华妤菲咬了咬嘴唇，说道：“嬷嬷对我和灵云二人恩重如山，如果不是您，我和灵云在小时候就被那些人贩子卖到地狱去，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了。您的恩情，我和灵云一直都记在心中，莫不敢忘。”
姮灵云也跟着点头，“嗯嗯，嬷嬷对我和妤菲姐最好了。”
嬷嬷脸色柔和了许多，说道：“你们在被我买下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我心里一直悬着一块石头，就怕这个甲字房的主人是个百八十岁的老头，或者是个将人命当作草芥的异人。这一回，来了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让我心里这块石头终于是落地了。”
“你们两个都加把劲，争取让那位少年郎对你们生出那等意思。正房就不要去奢望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是咱们这种奴才命的人可以高攀的。你们就算能当个情人，哪怕没有名分，也能摆脱这奴才身份，当个人。”
嬷嬷声声发自肺腑，华妤菲和姮灵云都明白，她说得都是对自己二人最好的选择。可是人就是这样，遇到一个好说话的，就放不下自己本就不存在的面子。毕竟太多人愿意替自己的尊严以及贞洁付出性命，但也有太多人为了活着，为了更富足的生活。
就将自己的一切都当作了商品，身体，相貌，感情，时间，都可以明码标价。
看着二人不吭声，嬷嬷脸色强硬起来，厉声说道：“你们莫不是还以为自己是自家父母的掌上明珠，期待嫁一个如意郎君。想得也太美了吧！给我把你们那点骄傲劲和骨气都收起来，我让你们学了琴棋书画不是让你们冰清玉洁了近十八年，只是为了让你们能卖个好价钱！”
“别给了你三分颜色，你们就拿去开染坊。我告诉你们，要是三个月内爬不上那个少年的床，等他什么时候厌倦了你们。换了两个新人来伺候，你们就准备去轻鸿坊吧！你们两个的资质，正好可以当个花魁。”
姮灵云脸色煞白，每一
次嬷嬷用这种声音和脸色说话，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曾经就有和她们同一批的如花似玉的姐妹，就因为不愿意将清白身子献给一个年过半百的巨贾，被嬷嬷卖去了轻鸿坊。听说三天没到，那个姐妹就咬舌自尽了，身体直接埋在了轻鸿坊的后山。
千百年来，有无数千姿百媚的薄命少女的枯骨埋在那里，更有千倍百倍的女子们选择做起了皮肉生意，卖笑为生。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不外如是。
华妤菲一把攥紧了姮灵云的小手，直视着嬷嬷的双眼，说道：“嬷嬷，灵云已经很努力了，那少年沐浴更衣就是她一个人操持的。”
嬷嬷很是讶异，要说是这个身体成熟，性格也早熟的华妤菲干得，她倒是不意外。可是姮灵云这么个跟男人说句话就脸红的性格，怎么可能敢，但终于是熄灭了怒火，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们好消息了。说不定你们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到时候还得看你们的脸色呢！”
华妤菲勉强笑道：“嬷嬷说笑了，什么时候您都是我们的嬷嬷，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嬷嬷冷笑道：“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嬷嬷离开以后，华妤菲和姮灵云二人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开来，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华妤菲知道，要是再过些时间，如果白时安还没有出现的话，她们二人就会和前面那许多前辈们一样，被嬷嬷用到其他地方去。
比如当作讨好大人物们的礼物，比如轻鸿坊，比如某个性情阴翳的变态府中，换来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个开口闭口将他们这些苦命女子当作亲女儿的嬷嬷，可是用成千上万的女子尸骨，当成了她挥霍生活的根基。
华妤菲松开手，说道：“灵云，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让我先来。我不相信还有男人对我这副身体不动心，只要他动心了，我尽力保住你的清白。让你从嬷嬷的魔掌里逃离。”
姮灵云红了眼眶，拼命摇头，“妤菲姐，你已经为了我牺牲了很多了。不能再让你为我牺牲了这副身子，反正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大不了就当作咱们姐妹嫁给了同一个人呗！而且跟其他姐妹们碰到的那些肮脏男人不一样，我看他是一个好人，他的眼神看你和我的时候，一点都不邪恶。”
华妤菲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对不起灵云，是老天对咱们不好，让咱们这么命苦。你本该不用经历这些的。”
姮灵云努力的露出笑容，看得华妤菲心都碎了，“没事，姐。我早就习惯了，那咱们就来比比赛，看谁先努力爬上他的床好了。”
华妤菲轻弹了一下姮灵云的额头，笑道：“你这个坏丫头，怎么，开始动了春心了？”
姮灵云双手托起面前两座高山，坏笑道：“我动没动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妤菲姐一定动心了。你看这副身体分明无时无刻都在说着你已经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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