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蹴鞠在快要进球门的时候,球门瞬间移动,在场地上移来动去,蹴鞠从球门之前的地方,掠过。
几轮过后,加蓝西蹲了下来,两颊已经流下了汗,她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雨腾,轻轻一笑,又开始着之前的节奏,快闪之间,加蓝西和雨腾一个接一个的分身回到本体,一次接一次的蹴鞠和球门擦肩而过,几十次的射门,只有偶尔那么几次,蹴鞠在她们的眼皮底下进了球门。
“谁赢了?”雨腾问,躺在了地上。
蹴鞠仿佛经过了一次漫长的热身,在他想要一露锋芒的时候,两个主人已经很悠闲地停在场地上,休息着。
“谁知道呢。”加蓝西也躺了下来,看向迷离着波纹的天空,锦绣梦境的白天,是明亮晕眩的,黑夜,是不见五指的。
在古蓝星的地面上,人们无法感受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因为,当古蓝星的天空从一片黑暗变为一片明亮的时候,古蓝星的世界,就没有对弈的黑白棋手,只有一个落寞的棋手,坐在棋盘前思考着计谋策略,不闻窗外风雨声,不见盘外世界光景,只道是一场对弈,一场落寞的对弈。
“我觉得是你赢了,加蓝西。”雨腾说,手顺便抬起,擦去了两颊的汗水,还像那时在茶园处的追逐一般。
“怎么会呢?”加蓝西轻笑,“这终究只是一场落寞的比赛,没有特别,就和三环仙院的无获灵渊一样。”
“无获灵渊?”
“‘nopain,nogain .(无痛,无获。)’,在无获灵渊里,那里的学子练功或者切磋,他们会受到本应该承受的伤,会承受到那种痛苦,伤口、撕裂、爆炸等等,但是当他们走出灵渊后,他们以为身上的伤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无获灵渊是一个治愈伤口的存在,当他们离开,带走的还有灵渊的灵力,而他们不知道而已。”
“所以,他们会渐渐发现这个规律,然后去尝试新的挑战?”
“而这个秘密,只有愿意一次次敢于受伤的学生,才可以发现,而有些人,不想尝试那种痛苦,于是,他们得不到那种历练。”
在加蓝西看来,移动的球门,就像是自己的未来,不曾预知,而通向未来的时候,所流下的汗水,所感受到的努力与成功,终究只有自己能够知道,就像是无获灵渊,不论学生们是练习也好,切磋也罢,得与失全在自己,胜负的交叉,只是在其他人面前体现出来的而已,而真正的意义,自己最清楚不过。所以,这是场落寞的比赛,因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自己失去了什么。
“加蓝西,你的脚,还抽筋吗?”雨腾看向加蓝西的侧脸,问。
“当然,不过,这并没有关系。”加蓝西笑了笑,依旧看向天空。
“杨知墨之后有找过你。”加蓝西想了想,说。
“他?”雨腾心笑,“可能是他已经查出我的身份了。”
“我有查过杨知墨的底细,能查到的也就只是他一些公开的事情,在外人看来,杨知墨大概只是一个舞文弄墨的公子爷,不过我总不想把杨知墨想的太简单,他经常有询问过你有关老巢的情况。”
“是有这么一件事,他应该能查出古蓝星的动作,这也只能说明,他查出我是古蓝星人而已,而这一点,我并不意外。”雨腾说。
“冰凌城获取消息的速度我不怀疑,只是,我在意的是,既然他能单独来找你,如果他只是书生一个,而他又查出你是古蓝星人的话,他应该不会那么鲁莽才对,除非,他会觉得,你不会是他的对手,而他能想到这一点的前提是,他已经知道你是一匹皇家雪狼。”
“倒也有可能。”雨腾想了想,点点头。
下去上完课回去的路上,路漫漫“抛”下了大队伍,一个人顾自往前走去。
“我怎么感觉路漫漫这几天有点奇怪啊,寝室长?”颜慕和陆翻云凑到加蓝西旁边。
加蓝西一脸憋屈:“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不知道啊......”
“你是寝室长啊......”
“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吧?”加蓝西突然有了隐隐的感觉。
“也许吧。”陆翻云会意地点了点头。
晚自习的时候,加蓝西心不在焉地转着笔,头微微向后一侧,说:“路漫漫,我跟你讲啊,你也别想的太多了……嘿,听得到我的话吗?”
加蓝西往后看的时候,路漫漫微微低着头,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手里拿着支笔,并没有动。
加蓝西想了想,撇嘴一笑:这坨货竟然又分身出去了……
路漫漫一个人走在南湖边,时不时地低头抬头。
“如果她们穿了正装但是外面加了一层棉袄呢?”
“要记。”
“那如果她们穿的棉袄颜色和正装是一样的呢?”
“要记。”
“可是……”
“只要穿的不是正装,都要记。你只负责记名字就好,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我知道了。”
如果说一年四季的地方的天气的脸,可以像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那么,在阳江里,这个只有夏季、冬季存在的地域,它的脸可以让人感觉到“笑脸”到“阎罗”的转变——昨日还是短袖一望千里,今日却已是冬袄连街,这发生在三环仙院的校园里,并不奇怪。
加蓝西走在寻梦广场上,看到仍有穿着短袖的学生们练习着街舞,还有滑轮路过地面时磨出来的声响,双节棍乒乒乓乓的声音竟然让加蓝西不觉得刺耳,她把拉链拉得更上一些,并不想让360度无死角的妖风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吹进来。
我可不想向这些家伙敞开心扉。加蓝西往南湖走去的时候,心想。
南湖,那里的温度会有多低呢?加蓝西不敢想象,她可得好好保护自己这双手,不然迟到多年的冻疮说不定还会再次光临在她的手上。
“路漫漫,”加蓝西看到路漫漫的时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看你家寝室长多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到你会来这里啦,不要觉得太感动了啦……好吧,我承认我是随便走的。”
“诶,路漫漫,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难堪啦,虽然说我只是个旁观者,不过……”加蓝西愣了愣,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不过什么呢……”
加蓝西突然能明白当初谢艺要跟自己谈心的那种心情,虽然加蓝西都打着哈哈而过,而让谢艺没机会把话题牵到那里去,现在想来,这“谈心”还真是一件技术活。http://www.手机用户看炼光师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521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