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你的,结果见到芜姜公子病着,所以就替你代劳了,以酬谢姑娘对我的援手。”木雅微笑着说。
可是一见到她,她就想到那吐着红信的舌。
殷小虎笑笑:“客气、客气……”
“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对芜姜点头再见。
木雅离开后,殷小虎走上前来,挂心地问“你怎么会生病?”
“落水了。”
“你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会落水,真没用。”
芜姜笑笑:“你不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她脱口反问。
他一时无言,摇摇头。
“不说就算了,好好休息吧。”她不想和他吵,压着他的肩膀,让他乖乖躺下,又把他的被子拉上,掖了掖。
把他包得想个粽子。
芜姜眼睁睁地看着她,病弱的脸上忽然焕发出笑意。
他的手从被角伸出来握住她的:“瞧,我的手是暖的。”
殷小虎笑笑:“是啊,很温暖。”
“都是因为你。”
殷小虎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你快点睡吧。”她把他的手塞回去。
“你要走了吗?”他有些失望地问。
“你是病人,我是你的侍从,当然得留下来照顾你。”她微笑,挨着桌子坐下,顺手拿起上面的针线。
“你一个大男人也刺绣。”
“哦……这是木雅送来的。”他懒懒地躺到床上。
殷小虎依着开始穿针引线。
“咳咳咳……”他用手抵着嘴,忽然笑了。
“你知道,我在找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也在找一个人。”
针顿了顿:“谁?”
“一个可以让我安心的女人,她会坐在灯下为我补衣,我经常做梦,梦到一个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为我烹茶。”
“哦……”殷小虎的心里感觉怪怪的,没有表现出来只说:“希望你早日找到。”
他凝视着她的侧影,恍惚一笑。
“你要找的英郎是怎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我只知道一定要去找他。”
“是吗?找到他之后呢?”
殷小虎顿了顿,真的没想过:“找到之后再说吧。”
芜姜微笑:“天也晚了,你回去睡吧。”
“可你……”
“有展浩在,我没事。”他咳嗽了两声,背过身去。
“那……我不打扰你了。”她拿起针线和绣花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殷小虎想到殷骨的婚事,刚想多嘴疑问,见他已经睡着,不敢再打扰他,轻轻拉上门。
走到后院,却看到殷骨一个人迎风喝酒。
大概又是为他老婆烦心。
殷小虎走过去递上一笸箩的针线:“你想出气的话,用针扎我吧。”
殷骨冷冷瞟她一眼:“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知道前两天我冒充你媳妇儿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不得已啊。”
“因为不得已,你就可以骗我我,枉我把你当朋友,枉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枉我还帮你找个……算了,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会把她找回来的。”
“你别喊冤了,你哪儿把我当朋友,分明是殷舞把我当朋友。”
殷骨冷笑:“行啊,我承认,但是舞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
殷小虎笑笑,好像有关殷舞的,不管好赖对错,不管喜欢厌恶,他都往自己身上揽。
可惜啊,皇命难违。
“你是殷府府大少爷,就算没有那个什么连城郡主,多少女人挤破头争啊,你能保证以后就娶她一个,只对她一个人好吗?”殷小虎不信。
“我能。”灯火摇曳下,他的脸上分黯然神伤,“可是没人会信,连你这个臭丫头都不信。”
做人有太多无奈,不曾为纠缠于人事的殷小虎没有资格责怪他。
殷小虎拿着笸箩,从里面挑出一根线一根针,眯起眼睛穿着。
“现在芜姜就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办?”
殷舞摇头叹气,继续鳌头喝酒。
“不是我多嘴,既然你有这个决心,就早点找芜姜说清楚,省得耽误人家郡主的青春。”殷小虎看不清,仍在穿着针线。
殷舞苦笑:“我现在只想让舞儿快点回来,其他的什么都没想。”
“我知道啊。”殷小虎费力地找到针眼,一阵脚步声传来,害她手一抖,又没穿上。
“谁啊?”她不耐烦地回头。
“少爷,”管家匆匆赶来,“给群主的东西都已备好。”
殷骨点点头:“下去吧。”
“你要做什么?”殷小虎奇怪地问,是分手礼物吗?
殷骨无奈地看向殷小虎,冷言冷语地说:“你跟我来。”
“啊?我!”殷小虎看着手中的针线,哪有闲工夫。
算了,看在他是个伤心人的份上,她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如忆居的后院,有小桥流水,亭台高阁,布局精致当属全城第一,这是殷小虎第一次走进这里。
她听说过这里,但是没想到后院的最西边,还有一个更为别致的院子。
当殷骨带她走进这里,她听到耳边吹过清凉的风,夜色静谧而祥和,于是更为专注地穿针引线。
“除我之外,你是第一个走进这里的人。”
“哦。”她眯着眼睛穿线。
“你拿着针做什么?”殷骨好奇。
“穿线啊,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太黑了。”
“你不说是你眼神差。”
殷小虎没理他。
殷骨夺过针线,轻巧地动了动手指。
线上挂着晶亮的针,殷小虎暗暗吃惊:“你一个公子哥,还会做这么细腻的活。”
“这算什么。”殷骨得意一笑,“从前,我带舞儿爬树摸鱼,她胖嘟嘟的,手脚又笨,警察把自己的衣服勾个窟窿,她胆子小,不敢让丫鬟补,怕偷偷溜出去的事被发现,于是只能由我代劳。”他说着,颔首一笑,说不出的意味。
殷小虎无法想象,殷大少爷在灯下补衣的情形,该是多么贤惠有趣。
“我原以为是殷舞一直迁就你,照顾你,没想到你……”
“是啊。”殷骨仰面迎着风,风里吹来咸咸的味道和他惆怅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仅自己补衣服,还帮忙着管理生意,再也不要我的照顾了。”
殷小虎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和那些张灯结彩嫁女儿的人家弥漫的气味一样。
“从前,无论她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因为我有这个能力。”他说着,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
“但是现在……”
“现在啊,做不到了,是吗?”殷小虎有些同情殷骨。
殷骨笑笑:“现在,不,她要的我还是会给。”为什么透着那么多的无奈。
殷舞是向他要什么舍不得东西了吗?
“又不是要你命,你至于吗?”
殷骨苦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舞儿给我的。”
“这不是好事吗?”殷小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信里说,她不会见我,除非我和连城郡主成亲。”
“啊?”见过大方的,没见过这么大方的。
“她不知道,无论她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他回头,在漆黑的夜中,眼睛明亮得像星星。
“哦……”
猝不及防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所以帮我把这封信还给她,让她以后保重。”
“什么意思?”殷小虎皱眉,直觉后背发寒。
“给郡主的聘礼已经备下,我会尽快完婚。”
“切,这么着急到底是为你自己还是为她?”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想法都那么特立独行,难以捉摸。可是她现在没工夫夹在他们中间玩捉迷藏。
“不行。”她抽回手,“要送你自己送,你们不是夫妻吗?”
“没机会了。”殷骨苦笑。
“为什么?”殷小虎抓不准他的意思。
“成亲那****会自尽,你告诉她,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啊!”殷小虎傻眼了,这种事不是一般都发生在女人被逼婚的时候吗?怎么突然颠倒过来了。
“你冷静一点。”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他把信塞给她,“把我的心意转达给她,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说完就走。
“喂,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可是殷骨头也不回。
这可怎么办?
她又不知道殷舞躲在哪里,怎么转达,如果等殷舞回来,肯定来不及。
“头疼啊。”
自己的事情一箩筐,他们又来凑什么热闹真烦。
耳边忽然刮过一阵风,她看到了一片黑影,不由提起心脏:“谁在那里。”
她的视线很快被隔开了。挡在面前的是另一个身影。那个是突然从门外拐进来的。似乎在门口等了很久。
殷小虎站惊奇:“木雅,你还没睡?”
“我在等你啊。”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们的缘分,就像我知道你在找谁一样。”
“哦……”殷小虎点点头,“你是来教我刺绣的吗?”
“我不会。”
“唉……”
“可是没懂,想要赢,未必比真功夫。”
“什么意思?”
“做事是要懂得变通的,比如刚才殷少爷给你的那份信,你未必是要把她交给殷舞。”
“那给谁?”
“谁又权利决定这场婚事,你就给谁啊。”她微微一笑,“刺绣也是一样,你要看看谁有权利决定胜负。”
殷小虎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一些。手机用户看萌妻没养肥:公子别乱来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086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