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失踪,当然是头等大事。
哪怕是一个被赐死的宠妃,只要还没死,就不能轻易让人掳走,否则有失皇家颜面。
田丞相手里握着一卷画像,叫来楼里的女子,一一比对过去,看得眼睛都花了竟连有几分肖似的都找不到。
知府识得田丞相,有他在场,自然不敢拍桌定案,而是恭请他上座。
田丞相的老腿打颤,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二楼凭栏的两个男子,咳嗽一声,声音发虚地说:“事情发生在你所管辖的地方,应该由你来审。”
知府连忙哈腰拱手说:“是……是……是。”又看向一旁的殷骨,见他不动声色,垂下眼睑叹了口气,如坐针毡似的挨着座椅坐下。
有人举报如忆居窝藏妖孽宠妃,知府不得不亲临审查。
田丞相来的时候,几个人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有几个胆小的直往外钻。
这件事可真的闹大了。
殷小虎藏身其中,不慎被撞倒,慌乱之下伸手胡乱一抓,刚抓到一根杆子,腰间一紧,就被人抱住。
“是你啊,”殷小虎惊喜,“殷舞。”
“小心。”她温柔一笑,将她扶正站好,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她拉到后院。
殷小虎盯着他的脸半晌,眼里闪动着水般光泽,见到他就像见到一个久违的朋友。
与此同时,大堂正中也响起了拍桌的声音。
“肃静。”知府揉着手掌,没有惊堂木,只能拿肉掌先垫着。
“知府不应该在衙门办公吗?”她多话地拉住身边的人问。
“这两年,你去哪儿了?”殷舞把他拉到了后院的房间藏着。
“说来话长。”
“你找到你的英郎了吗?”她恬静地微笑。
看得她一阵鼻酸。
“是我不好,贪恋了一时的风景,再也不会了,我以后会更努力地找他。”
殷舞按着她的肩膀鼓励一笑。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砸门声:“我们是衙门里的人,谁在里面?快出来接受审查。”
殷小虎捉剑站起来,却被殷舞拉住。
“她们人多势众,你先走吧。”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的窗户,“我来拖住他们。”
“可是……”
“放心,我现在是殷夫人,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殷舞恬静地笑着。
殷小虎不肯,军师却突然从窗外跳了进来:“叫你别乱跑,你就不听,快跟我走。”说完拎起她跳了出去。
殷舞被官兵押了出来。
知府还没来得及拍惊堂木,突然响起啪啪两声脆响。
眨眼间,殷骨已经站到了大堂中央,在两个倒地的侍卫脸上每人留下了两个红红的五指印。
“放肆,我夫人也是你们这群狗奴才能碰的。”
知府一惊,连忙拱手:“原来是殷夫人,失敬失敬。”
殷舞笑笑:“知府怎么跑到这里办案来了。”
“这几日江湖豪杰云集,有几个冲动好斗的上房掀瓦,把衙门都给拆了,现在还等着修呢?所以借贵店摆一摆。”
殷舞点头:“这都过了一个多月,还没修好啊?衙门的房子很高吗?”
知府拱手一笑:“衙门没钱,拿什么修。”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他好笑地解释:“殷公子不松口,衙门就没钱进账。”
殷舞点点头问:“那大人今天是来逼我们交钱的吗?”
“不敢、不敢……”知府连忙摆手,城里人都知道,宁得罪皇帝莫得罪殷骨,宁得罪殷骨莫得罪殷夫人。殷大少爷从前也是了名的风流,而且还好男风,但是娶妻之后,一改往日恶习,居然成了一个奋发向上的标准楷模。
“夫人有所误会,只不过宫里有人失踪,所以小官奉命来查查。”说着看向一声不吭的田丞相。
田丞相不想招惹殷骨,只是闭着眼睛喝茶,但是事已至此,他却不得不站出来说几乎话。
“误会、误会、误会一场,殷少爷怎么可能是……”当他走到殷舞面前看到那张脸时,惊叫一声,语气一转,“就是你。”说完拿出画像比对一番,像挖到什么宝藏似的哈哈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话音刚落,就叫人将殷舞拿下。
“住手。”殷骨厉呵,“谁胆敢再上前一步,我必定叫他后悔。”
“哼哼……”田丞相冷很,“殷骨,殷大少,我还奇怪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和胆量来皇宫劫人?除了你,还会有谁?本官早该想到的。”说完再次下令,“抓到这两人,本官重重有赏。”
这时一只抢功劳的手突然伸向殷舞。
“啊!”尖叫声落地,鲜血四溅。
众人骇得退后两步,知府当即晕倒在地,官帽滚到了田丞相的脚边。
田丞相双腿发抖走不动路,刚才就在他眼前,一条胳膊飞了起来,他脸上还沾着那个嗷嗷大叫的士兵的鲜血。
殷骨的手中不时合适多了一把带血的薄剑。
滚烫的鲜血与他冰冷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夫君。”殷舞冲上来。
这个时候,他的脸色才柔和下来。
“田丞相,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和你的手下一起死在这里,二是,带着你的狗腿赶快滚。”
田丞相想也不想就选择了第二条,但是因为腿麻,所以只能爬着走了出去。
“倒胃口。”他冷冷一瞥,迅速丢了剑,立即用手遮住殷舞的眼睛。
“夫人,赶快忘了吧,省得完善做噩梦。”一边说一边扶着她往后院走去。
夜色黑沉,灯火亮着,却格外温馨。
殷骨拧来毛巾仔细细地擦着她的手。
殷舞却噗嗤一笑:“这样让人瞧见了,是要笑话的。”
“谁敢?我戳瞎他们的眼睛。”
“夫君!”
“为夫失言、为夫失言。”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灯火笼住两人的脸,说不出的温暖。
“夫君,我真的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呢?”
“如果是梦,那我一辈子都不要醒。”
殷小虎趴在瓦片上正看得起劲,军师却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接下来的事就少儿不宜了。”他以教育的姿态说着,带她火速遁开。
“去哪儿?”
“上山。”
“又当山贼。”仔细想想,重操旧业也不错。
“你哪有那个实力,我在山上找到一个人少的们门派,你且现在那里呆着避避风头。”
“好吧。”殷小虎无奈叹气,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当得来山贼。
但是她很快就会发现,那里真不是什么好去处。
军师也不知道找了一个什么门派,把她丢在那里自己走了。
这个门派的掌门就是她的新师傅,是个求仙快发疯的人。
那一天,以成仙为终极目标的师傅鼓励他们吸香火填饱肚子,看了一眼泪流满面、鼻孔放大的同门,她只能自己跑出去猎食。
走在山道上一时心痒,就跑到山下的集市去大喝一顿。
在山下听到田丞相造反的消息吓了一跳,然而还没来及细问,二师兄忽然出现了。
“糟糕,偷跑下山是要受罚的。”殷小虎放弃了抵抗,举着烤鸭投降。
二师兄把她带到师傅面前邀功。
于是师傅很大方地给了他一个大礼。
“挑个吉日你们尽快完婚。”
两人都吓愣了,二师兄跪地,抱大腿哭嚎:“师傅,你偏心啊,同样是徒弟,凭什么给殷小虎找的是头婚,给我的找就是二婚。”
师傅抄起棍子砸下去:“我看你是昏头了,不记得前几日为师做的梦了,你们两人成亲的喜气可助为师成仙啊,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师傅顿了一下,语气软了些,“乖徒儿听话,等为师成仙后,这掌门之位就是你的。”
二师兄听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风度翩翩地行礼:“徒儿遵命。”
“我不同意。”殷小虎刚刚抗议,师傅就一掌劈下来,“这事儿不需要你同意,你到场就行。”
逃出虎穴又入狼窝,一个翻脸不认人的丈夫,一个求仙像发癫的师傅,还有一个没有原则的二师兄,她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辈子尽碰上些极品。
殷小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听到门外在不停张罗声,婚事办的仓促,她必须抓紧时间逃跑。
送饭的小师弟打着哈欠进来,她偷偷溜到他身后,正准备一掌劈下,师弟懒洋洋地说:“就算打晕我,师姐也出不去,看看后面。”她回头,见门口站着两个同门,一个拿着铁链,一个拿着狼牙棒。师傅果然狠,她气馁地坐到桌子旁,拿起筷子挑剔:“我没胃口,想吃新鲜的蜂蜜。”
师弟哦了一声,第二天就端来了她要的东西,殷小虎还是不屑一看。师弟解释:“师姐,这可是二师兄亲自采的。”殷小虎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畅快地喝了一大口,微笑:“味道不错,二师兄……不容易吧。”
“可不是!”小师弟表情夸张,“被蜜蜂蛰的,脸都没办法见人了。”
哈哈,二师兄对不住了,殷小虎咳嗽一声:“既然如此,师傅是不是要把婚期押后?”
“二师兄也这么说,可是师傅说求仙迫在眉睫,所以让二师兄蒙面拜堂,或者直接洞房。”
殷小虎呛地直咳嗽,小师弟连忙拍背:“瞧师姐担心的,师傅怎么能怀疑你呢?”
“什么,师傅怀疑我?”殷小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手机用户看萌妻没养肥:公子别乱来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086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