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入眼便是银金色的方状天花板。光线带橘色的迷蒙,让一切变得很不真实。周遭有一股温暖湿润的气流把我萦绕内里,如一只婴儿的手缓缓轻抚我全身,腰好象不痛了,全身柔软且放松着,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
我轻轻叹喟一声,做梦呗?
我想坐起身子,手一撑,屁股处却猛地一滑,我啊的一声,迅速清醒过来,垂头一看,随即一阵狂厉尖叫!
我光溜溜地躺在浴池里,泡着淡粉红色的翻腾的温水。空间泛着一股烟味。我停止了叫声,捂着胸口扭头四望,终于看到身侧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安然坐着,一吞一吐地抽着雪茄。
我愣愣地瞪着他的脸。右脑是空白的,左脑却瞬即疯狂转动。我在想,我那张据说很精致的脸孔上,直白的恐惧和努力摆出的茫然,混合而来的神情一定超特么的让他别有新意。
我有时挺能装的,大抵是亲生父母遗传了一张清新无害的脸面给我,轻易就能摆出一副迷糊的神色,心思却自行分离,极速地盘算着各种小主意。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扮猪吃老虎的小手段,但至少它让我看起来弱小而无害,让我有时间缓冲伤害,不那么的慌张和被动。
戈洛寒赤着上身,下身围着一条浴布,支着一只腿坐在浴池旁边的黄色长毛毯上,拿着烟的手撂在膝盖上,时不时递起,有一口没一口在吸着。
他的脸隐在烟雾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他不止直勾勾地盯着我,还企图透过动荡的水,透视我的全身。
“你不正想这样?”他眯着眼,抽了一口烟,我看到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的他,精壮的肌肉突现,透析着原始的雄类野性,烟雾让他越发邪魅狂妄,俊美妖孽得能蛊惑任何女人的心。我止不住的气血翻涌,暗骂有钱还不长丑一点,简直赤祼祼的喻意老天爷一直超特么的偏心。
他这句话也分明猜出,我那天下午是故意在他面前撩开前襟,露出春光的。
“带到戈家的女孩,已经被阿宇整死了三个。”他淡淡说着,动作变了一下,烟长叼在嘴里,一只手搭在膝盖,一只手垂在身边。
“我会是第四个吗?”我对戈洛寒的人性一直抱有期望。可他现在貌似在提醒我,戈洛宇的行为意识都是受他暗示驱使。
冷静在心底缓慢崩溃,我很恐惧。
“以你的身份来说,死了所有人都痛快,可不死的话后续会相当好玩。我考虑了几天时间,还是觉得留着你比整死你好玩得多。”
他勾了一下嘴角,却不象是在笑,神情有点怪异,整张脸很快回复冷硬,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盯着我。或者,在一个光溜溜的美女面前,他并不是表面的这么镇定,这发现让我心情好了一点儿。
我甚至捕捉到,他腮骨处不自觉的微微跳动,这好象是他在隐忍时的神情。
我不知说什么,实在受不了他太犀利的眼神,只得微垂下视线。
“有什么要问?”他眯着眼睛看我,好象在看我,又好象在看我脖子以下的锁骨。
“既然之前的都不确定,为什么还要杀人?你们就这么残忍?宁杀错不放过?”
“说了是阿宇杀的了。”
“是你暗示他这么做的!你们真的太恐怖了!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把人家的命不当是命?谁都有妈生的!”
“你不就没了,有爷生没妈教的小鬼头。”他语带嘲讽和不屑,吐了一口烟雾。
“你的目的是什么?报复?”我冷静地问。烟雾把他的脸完全盖住了,我想审视他的神色,却看不清楚。
“很多东西还在查,你应该庆幸那天你撩开胸口,让我微微有了点兴致。的确,你最好的保命办法是让我有兴趣留下你,毕竟我一向不怎么相信人,尤其女人。”他邪魅一笑,突然俯身至池边,以食指和中指沾着水,朝我脸上弹来。
我“啊”的叫了一声,迅速朝后闪去,一边抹着脸一边叫:“干什么,走开!”
“放聪明点,别惹怒我,阿宇就在房间门口,为了宣泄潜意识里的恨意,他能等上一个晚上,再打爆你的头。”戈洛寒脸色一冷,站起来朝浴室门走去,同时抛下两个字:“出来。”
“你们为什么恨我?”
“出来!我这人没什么耐性。”
我又惊又怕,脸热心跳,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
“能不能给条毛巾来?”我心一横,朝他背影叫。
“给了你,我就没了。”他停步,扭头朝我阴恻恻地说:“你想我光着,还是自己光着?”
“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我又气又羞:“有种一枪嘣死我,别玩折磨!”
“我是有种,你也有?”他勾起嘴角。
“有种我就是男的了!”我倔强顶嘴:“要不你亲自动手,现在就动手,死在正常人手里我也认了!”
“你扯开胸口勾引我,为的不就是活命吗?若是男的就连这优势也没了,你的小命也不可能留到今天。”他突然又倒了回来,蹲在池边俯下头,朝我吹了一烟雾。微带烟味的温热的气息扑脸而来,我气焰消散了一大半,有点眩晕。
他视线移向我的胸口。我惊慌后退,却被他一下叉住胳膊窝,整个湿漉漉地拧了上来,单手把我竖举着压捏在胸前,大步朝不远处的大床走去,“砰”地把我扔在上面!
我吓疯了,一边哭一边起劲把床上的被子卷向自己,拼命朝床头缩去。想勾引他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此刻的我,就如一只慌不择路的羊,最终缩在尽头怆然悲泣。
他嗤笑,扬手把我推倒在床上。刚才受伤的腰部先着了床,痛得我呲牙咧嘴,止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戈洛寒眼睛溴黑,迅速俯身朝我抓来,手一掀,被子飞了出去。
我惶恐尖叫,只是哭着一直向后缩。
他捉住我的脚踝向下一拉,我整个便如掉了线的毛娃娃,一下滑到他身下。他把自己腰间的束缚扯飞,沉重的身躯随即压了下来……
我条件反射地挣扎,迷蒙间,被灌了好几口酒,昏沉中,有人咬我嘴唇,耳朵,脖子,胸脯……我似是极度恐惧,又似是莫名的战栗,各种奇异的陌生的感觉弥漫全身,我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旋涡里,有什么即将迷失,再也回不到过去……
耳边,恍惚听得他在说:“恨你,是因为他曾经把我俩兄弟当成狗一样养着,阿宇的病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你那不怕死的倔劲儿,还真有点入我眼了。”
我醒来的时候,戈洛寒并不在卧室。全身象被十吨大卡车碾压来回了无数次,痛得连动一下都直抽冷气。
我对失身这事儿看得不怎么重要,身体的疼痛远比精神上的打击更让我恐惧。最简单直白的理解就是,特么的打断你一条腿或饿上你几天,看你还有毛的力气谈精神打击!死不了人的事都不是事。苏甜总说我心冷情冷,可见一斑。
梅兰替我披上浴袍扶着我下床走向浴室,身下是被撕开般的痛。浴室的门并没有关,隐约听得一阵急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大步冲了进来,胖姨和龙嫂随即恭敬道:“二少爷早。”
这狗日的,还真上来检查!我震怒非常,内心全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耻辱感觉。
梅兰有点慌张,连忙用一条大毛巾铺在我身上。戈洛宇在卧室停留了一会,再几大步冲到浴室。手机用户看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702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