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赫?你是金赫?”一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传来顿时打断了正在沉思的金赫,顿了顿,金赫四周环顾寻找声音的来源,不远处,房东弓着腰笑嘻嘻的试探性的问道。
“叔,你还认识我?”金赫那有点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虽然我跟你接触的不多,但是我房子的每一个租客我都能做到过目不忘,13年六月搬过来的,住在三楼,现在住的应该是你女朋友,对吧?”房东笑嘻嘻的说道,一边从口袋掏出烟来准备递给金赫。
金赫尴尬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然后小心的问道;“那她……”
“还住在这儿,中午她不回来,晚上下班才回来,就晚上在这住一宿,早早的就走了,看来是挺忙的,你的钥匙带着没,没有的话要给你打开不,看你这大包小包的,是不是准备长久住这儿了?”房东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我带的有,谢啦叔”说着金赫就赶紧拖着行李往楼上走。
“呵呵,果然……一切都还没变……”推开门,看到屋里熟悉的环境;来不及整理的被子、没倒掉的洗脸水、没拎出去的垃圾袋还有换下来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衣物。
“离开我果然还是不行”摇摇头,金赫就开始整理这凌乱不堪的房间。
当一切看起来都显得有条不紊的时候,时间已近下午,金赫也饿的前胸贴后背,躺在那张小床上很久才缓过来精神,正当准备出去找点吃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喂,宝儿,你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金赫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
“没咋啊,今天下班早,在回来的路上没事,就打个电话问问你,看你再干嘛。”电话那头语气很平静,但是透过平静带着些许的哀伤。
“是吗?没干嘛啊,在工地上呢,今天下雪了,不出工,在房子里窝着看电视呢,你吃饭了没?”
“没”
“那赶紧去吃点东西,别饿着了。不然我又该心疼了……”
“金赫,你够了,我俩这么久了,你不觉得无聊么?每次打电话都是这样,都是这几句简单的话不断地重复着,你除了说这几句以外,还会说点别的么?我听够了,我不想听这些,你总是重复着这几句你觉得有意思么?”电话那头控制不住的咆哮起来。
“宝儿,别生气,我错了,对不起……”
“挂了吧,没意思!”
“喂,你听我说……”电话就挂掉了。
“对不起,你所拨的电话已关机……”等金赫在回拨过去的时候,听到的是冰冷的关机提醒。
“受什么刺激了,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怎么就生气了呢?”金赫似乎觉得很委屈,也很莫名其妙。
金赫不敢出去找点吃的,怕错过了惊喜的那一瞬间,他选择继续等,等王紫回来,当她推开门发现自己在她眼前时,可能她会激动的控制不住扑过来抱住自己,然后泪眼婆娑的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有多难受,有多难熬,有多想他……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金赫一直在盯着手表,时间一直在走,三个钟头了,人还没回来,不禁让金赫有点担心起来,看着外边暗下来的天空,金赫觉得再也等不了了,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找她的时候,拉门、推门,屋里和屋外的两个动作同时响应时,屋外的那个人失去重心向里扑,屋内的那个人失去重心向后仰,然后两个人就报在了一起。
“宝儿,你好……重”金赫坏坏的笑道还不忘调侃一下王紫那有点微胖的身材,装作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你……你……你咋回来了?你不是……”王紫似乎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我什么我,我回来了,你不认识了嘛,哎,压我身上好舒服是不是,赶紧起来,疼死我了”金赫打趣的说道。
“不起来,谁让你骗我,说在工地上,你可是答应我的,6月19号之前你要出现我面前的,我最近一直想问你,可是我觉得如果你把这个都忘了的话,那咱俩处着还有啥意思,今天都13号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想问你来着,结果你还是重复着那些让我快烦了的话,我就生气的挂了电话,关了手机一个人跑到学校的操场上哭了好久,我觉得你变了,结果你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说着说着,王紫眼角的泪就滴答滴答的落在金赫的脸上,让人觉得好心疼。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再说了,本来是惊喜的,差点变成惊吓,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呆在那?”金赫心疼的擦拭着王紫眼角的泪。
“那不然勒?你以为我去跟帅哥约会去啦?”王紫破涕为笑。
“切,除了我谁敢要你,我把你都快宠上天了,别人受得了你这臭脾气么?”金赫打趣道。
“看上本姑娘的多了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王紫不甘似弱的回击了一句。
“哎,口是心非的家伙,赶紧起来,我饿死了,陪我去吃东西,今天一天米水未进,你知道我有多饿么?”金赫轻轻的拍了拍王紫的后背,温柔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心疼。
“那我陪你去吃吧,我吃过了,中午吃的现在还不饿。”
“中午吃的,现在必须要和我一起吃,走吧,金大爷不缺钱!”金赫起身整理好衣服,刚才王紫趴在自己身上,上衣的纽扣都差点被扯了出来。
“切!我也挣钱了好不好,虽然没你多,但是也不少啊,我很满足”王紫一副满足的表情。
到了离家近的一家川菜馆,也是之前大学期间王紫最爱吃的那家店,不过两年的时间,店面变大了,里面环境也变得优雅许多,菜品也比之前丰富,但是两人坐下,菜单还没拿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老板,红烧肉、京酱肉丝”
“老板,香干炒肉,西红柿鸡蛋”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对方喜欢吃的菜。
“嘿嘿,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啊”金赫傻乎乎的笑着。
“你不是也一样”王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次回来呆多久?”王紫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突然间两个人就沉默了,像是熟悉的陌生人,电话那头似乎是熟悉的,可是贴近了,发现特生疏,似乎都说不上来话,可是谁也不知道该怎样破除这种尴尬,王紫似乎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能问了。
“你想我呆多久?”金赫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像是在征求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至少要到19号以后吧,你不是说的么?你答应过的……”王紫低着头,抓着一次性杯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走了,留在这个城市里陪你一起过你想要的生活呢?”
“呵呵,金赫,可能么?如果真的可以,当初你就应该留下来,现在你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再熬几年就又什么都有了,你也一直说啊,让我等你两年,就算我现在让你留下来,你也不会的,所以我不敢奢求,只想问问你能呆多久,可以陪我多久,其他的,我不敢想,真的金赫,我是一个比较容易满足的女人,我就害怕你今天回来看看我,明天就又去了一个与我相隔数千公里的山沟沟里,还可能面临手机没讯号,打个电话都是个奢侈的事情,所以,我只敢问你能陪我多久,就这个而已。”
“我真的不走了,真的。我辞职了。”
寂静,寂静,许久,两个人都没说话,王紫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金赫,你这样做真的值得么?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真的,真的不值得……”
“宝儿,你记住,我说过的,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了,为了你,我怎样做都值得。”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我金赫在哪都成闯出一片天来,你相信我不?”
“嗯嗯,可是”
“那就得了,今天是我跟你在一起努力的第一天,高兴点,宝儿,明天开始我就努力找工作,争取不让你看不起我,哈哈……”金赫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态度。
“嗯嗯,我相信你!加油,亲爱的老公!”王紫举起手中的纸杯意思要以水代酒了。
“加油,宝儿”金赫举起手中的纸杯然后一饮而尽。
“哎,不对,你刚才叫我啥?”
“啥啊?”王紫的脸刷的就红了。
“老公,哎这称呼不错,我喜欢,来媳妇儿,为了咱俩的未来的美好的明天,干杯!”
“去你的,还没到那一步呢,别乱叫”
“媳妇儿,媳妇儿……”
此时屋外下着绵绵细雨,似乎也恰似金赫心中的哀愁,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清楚,金赫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放弃了多少看得见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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