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黑狗吧。”吴娘道。
松狮犬浑身打了个冷颤,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半里地外遥遥地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好像打了个闷雷。
“奇怪,好好的天儿怎么还打起旱雷来了?”吴娘嘟囔了一句。
--------
明月之下,树影斑驳,还是那条小路,地上一片狼藉,冥和吴空早已离去。
几个不明身份的男女出现在这里,他们是被刚才的灵爆吸引而来的。
一个男人蹲下身子检查了一番地上的枯骨,“是石安。”他对众人说。
“确定吗?”另一人问。
“肯定是的,上面还残留有石安的灵力。”
“我们马上回去报告处长。”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霾。
县人民医院,太平间。
这里的设置和其他医院的太平间有点不一样,因为它居然有两层,第一层是停尸用的,尸柜后面有一道密门,通往第二层,里面别有洞天,大大小小的通道和房间整齐分布,俨然是一座超大型的地下碉堡。
石安的遗骨被摆在一张长方形的金属桌上,周围围着一圈表情肃穆的人。
唐德生本来已经在家休息,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没来得及梳理。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大家都知道这个处长平日里一向温和,可一旦发起怒来就连总部的局长都敢揍。
“能肯定是尸傀干的吗?”
良久,从唐德生的嘴里丢出一句话来。
“不能完全肯定,但应该差不离。事发地在城东郊,c组的人回来时恰巧经过,被石安最后自杀式的灵爆吸引过去,据他们讲,现场的破坏痕迹很大,附近还找到一具尸傀的遗体,脑袋都被打烂了,相信是死于石安之手,不过肯定有第三个“人”存在,这个“人”的实力在石安之上,所以他最后才会采用自杀式的灵爆结束自己的性命,不然以石安的实力即使不敌也不会无法逃走。”一旁的护士长说道。她的名字叫“傅胜男”,真实身份是情报官,中校军衔,爱国将领傅作义的后人。
“应该?可能?我要的是肯定答案,你这个情报官是怎么当的?”唐德生震怒。
“属下失职。”傅胜男低头请罪。她知道唐德生就是一头擅于伪装的怒狮,而石安的死将他伪装的外衣撕开了,此时跟对方顶会死得很难看。
唐德生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当然明白不能怪傅胜男,但是却忍不住要找个出口发泄一下心中的烦闷和悲痛。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了,那个躲在尸傀背后的家伙频频作案,可是红队居然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还没搞清楚,现在还死了一名队员,这是不可原谅的渎职行为。
“我手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是那条黑白花纹的松狮犬,它扭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它的名字叫“夜狩”,夜游神之一,隶属于右派的范老七队伍,不过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范老七的元神都不知道散去了哪里,它若不是因为被仇家所伤,也不会选择栖身在唐德生的身边。
在场的人有些是知道这条松狮犬的,但也仅仅以为是唐德生豢养的通灵兽,并不清楚其真正的来历,除了傅胜男。
唐德生示意众人先出去,只留下了傅胜男。
“我说过了不会拿东西与你交换情报。”唐德生道。
“这次不是交换,而是合作。”夜狩跳到旁边的椅子上蹲了下来。那个该死的小子,居然敢踢堂堂阴神的屁股,甚至还放自己的血,这么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你不是去搞定那个马元浩么,怎么好像……不太顺利。”唐德生本来想说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话到嘴边改了口。
“我觉得那小子还有存在的价值,就这么吃了挺可惜的。”夜狩的嘴角抽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肯定想不到我在马家发现了什么,那里居然住着好几个尸傀,房子的风水被人为改成了阴宅,用大量阴魂来掩盖尸傀的气场,所以你们才一直找不到。”
“原来马家就是幕后操控尸傀的傀儡师。”一旁的傅胜男忍不住惊呼出声。
“有这个可能。”夜狩舔了舔腿上的伤口,“更有可能对方只是拿马家做掩护,因为没有哪个傀儡师会愿意住在阴宅里,除非他嫌阳寿太长。”
唐德生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夜狩的用意,“所以你没有打草惊蛇,想等傀儡师自己浮出水面?”
“等待是愚蠢的,食物链顶端的猎手一向都是主动出击,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夜狩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唐德生不是很明白。
“在你这儿住了这么久,总得交点房租不是,呵呵。”夜狩戏谑道。这当然只是敷衍的话,真实的原因是它的同伴传来消息,发现宜城疑似有夜游神在和尸傀接触。阴神竟然和邪魔做交易,这种事情绝对不容许发生,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打都可以,但是勾结外敌对付自家人则犯了家规,用人类的话来说这叫汉奸,绝大部分的阴神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唐德生知道对方没有说真话,但他并不在意,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和夜狩之间就是这种关系。
“你有什么计划?”唐德生问。
“傀儡师可以利用马家来方便自己行事,我们同样可以利用马家来引他现身。”夜狩道。
“有道理。”唐德生点点头,“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我怀疑对方在炼制强大的尸傀,石安的死就是警示,我们必须趁对方还没有成功之前将其拿下,否则结局就不好预料了。”
“处长,那具死掉的尸傀身体怎么处理?”傅胜男问。
“剁碎了拿去喂狗!”唐德生愤恨地说道。
夜狩鼻子一歪,这话听起来别扭得很。
--------
石安的葬礼安排在三天后的黄昏,地点在宜城北郊雁行山的烈士陵园。这里松柏苍翠,鸟语花香,埋葬着二战时期阵亡的三百一十二位中国军人,其中还有一位国军少将张凤灵将军,衡阳保卫战时歼灭了日军一整个联队,在其部队驻扎的湘粤边境一带很受人尊敬。
石安躺在一口上好的云木棺里,他的遗骨经过了清理和修复,穿着黑白同花的校官服,这是国安部c局的专属颜色,军服的袖口纹着日月交辉的图案,代表了行走在黑白两个世界之间的含义。旁边还端正地放着一枚二等旭日勋章,由国安部特别嘉奖,并追授上校军衔。
“盖棺。”司号员大声道。
棺椁被缓缓合上,唐德生亲自将一面五星旗盖在上面。
“起棺!”
阴沉沉的天空飘起了细雨,肃穆的哀乐响起,棺椁被徐徐放入墓坑中,所有人庄严地敬着军礼,送别这位战友的离开。
人群里,一个身材高挑脸颊上有道疤的女人自始自终面无表情,但她微微颤动的身子无不说明着这个女人正在极力隐忍。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宜城发生了大事件,马家经营的产业遭到公安局大范围的清查,洗浴中心、游戏厅、夜总会、酒楼,甚至于马家开设在市里的鞋厂也被工商部门查封。一时之间与马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士风声鹤唳,全都刻意开始疏远。
马桥山急得坐不住了,连忙找在公安局任政委的拜把子兄弟严开帮忙,谁知对方竟然连面也不见,只在电话里说他被上头警告不要参合马家的事情,还问马桥山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其实马桥山现在已经很少参合公司的经营了,他把公司的业务拆分成两块,正当的业务交给老大去经营,而那些不能见光的则全部交由二儿子去做,这也是那个风水大师柴老先生的指点。
马桥山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可能出在二儿子身上,老大是个谨慎的人,而且管理的又是正经业务,不太可能惹事;只有老二性格逞强好胜,结交的都是黑路上的朋友,搞不好无意中得罪了哪路的菩萨。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差人去找老二回来,那不争气的东西天天往女人堆里扎,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快活呢。
派出去的人倒是很快就将马元暧带了回来,但带回来的却是一个疯疯癫癫的马家二公子。
“阿爹……我要吃奶奶。”马元暧伸手就往马桥山的胸口抓。
“这是咋回事?”马桥山惊愕不已,问带马元暧回来的人。
那人叫梁禾,跟了马桥山十几年了,他也很纳闷,在桑拿房找到马元暧的时候,这货正抱着一个洗脚盆狂吻,据按摩小姐说他已经啃了一个晚上了,谁去拉就跟谁急,结果硬生生啃坏了四个洗脚盆。
梁禾将知道的情况如实报告,“山哥,您看二公子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手机用户看尸灵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63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