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爷爷身怀异术,言语所及并非常人,而且据当时的话语判断,他们祖孙二人在这深山之中已然行走了许久。
只是,此时的我对这一点并不关心。
我所想的,她在这里,想必她的爷爷也定在附近,那么他们有没有看见于凌鸢?
我问她:“你在做什么?”
她指了指怀中的挣扎的猫头鹰,笑嘻嘻道:“爷爷让我来采药,我看见了它,所以就顺便把它抓回去做个伴咯。你了?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了?”
“我在找一个人,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
她立刻打断了我的话:“找人啊!找人怎么找到这种地方来了。你不用在找了,我这几日都在这附近溜达,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活人的。”
没看见么……
心里提起的希望瞬间跌落。
她带着好奇,上下将我打量一番,那粉嫩的脸上干涸的泥土开始滑落,显出两朵红晕,两颗眼珠又黑又大无比灵动。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对你很重要么?”
“很重要。”我点点头。
她围绕着我走了一圈,然后重重叹息了一声,道:“哎!可惜我还未满十六岁,不能为你施展相门术法,不然倒是可以替你算上一算。”
“相门?”我心里一惊,但见她又道:“爷爷不许我和别人待在一起,所以苏痕哥哥我要走了。送你一句话吧‘人命自有天相定,旦夕祸福终有平,岁月迢迢未可期,得见既是所得人。”
她跳跃着,跨过茅草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她留下的话却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散。
半响后,我才缓缓回过神儿来。
相门?
沉妆说她和师傅虽是同宗却非同门?莫非这其中也有关系么。
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应是我想多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了,不过这祖孙二人行迹在这深山之中,听其言语已经有许多时日,这一点委实有些怪异。
可也只是怪异,如今的土寨还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我无心多想。”
“武门最好理解,便是自身重武,修炼武术,我这一身本事就从小练出来的。道门是以桃木剑、符纸为媒介施展术法之能力。你的师傅我的师叔便是现任道门的门主,所以对于道门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才是,至于相门最是神秘,门里的典籍中只记载了‘查人面相,尽算天机’这八个字,相门的人我也没见过。”
“没见过?难道一宗三门难道没有见面的机会?”
“到是有,原本迷宗所在之地有三座山,分别是三门所在,其中宗主所在的门人居住在主峰上,至于宗主人选则是在三门优秀的年轻一代中选择。五十年前,那时候我师傅李重用是武门第一,你师傅根号道人是道门第一,相门第一是楼岁寒,那时三人为了争夺宗主之位引发了三门之间的大战,迷踪传承千年本来已经是人才势微,经历了这一战后更加支离破碎。虽然最后的结局是我的师傅取得胜利,继承迷宗宗主之位,但根号道人当时心灰意冷离开了迷宗,楼岁寒身受重伤,最后也不知所踪,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了。”
我静静的听着,原来我的师傅有着这样的身份,他藏匿深山,真的是心灰意冷了么?
说道这里,沉妆又是重重一叹,接着道:“从我师傅成为迷宗宗主之后,其实迷宗三门已经是名存实亡,但是迷宗传承毕竟久远,所以底蕴极深,迷宗倒也不会断了传承。可是在那一战之后的不久,又发生了一件毁灭性的事情!”
我看着她,她说到里时,表情已然十分愤怒,双手紧握着拳头。
我道:“是什么?”
“一个军阀带着军队攻进了迷宗,那一战异常惨烈,最后整个迷宗宗门只剩下了我师傅一个人……”
沉妆沉默了片刻,又道:“如果根号道人和楼岁寒当时还在的话,那伙军人又怎么可能攻入迷宗?”
“军阀?他们为何要攻打迷宗?”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沉妆道:“后来我师傅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才知道,当初那个军阀攻入迷宗是为了寻找一位皇子,说是大清朝的皇子,那个军阀正是大清朝的护国将军袁世凯。”
我猛地站起身子,樱光丸子曾说过的我的身份,立刻出现在我脑海。难道袁世凯当初要找的是我的生父?我是那一战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婴儿么?
我真的是大清朝皇室血脉?
虽然之前我也没有去怀疑过,但此刻却让我相信了几分。
然而我终究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里隐约有些不对,所以并不敢完全肯定。
“你怎么了?”沉妆疑惑看着我。
我沉默片刻,那块篆书书写着迷字的玉牌被我放在苏幕那里,不然倒是可以拿出来让沉妆看上一看。
“你下山是为了找到师傅重振迷宗?”
“下山寻找根号师叔是我师傅的交代,记得师傅说过,若要重振迷宗,必须三门合一。”
这件事情的确很复杂,而且与我紧密相关,但也只是相关罢了,我并没有想要去追求真相的冲动,我只想找回阿妹,找回苏幕。
我正要将野鸡穿在削好的木枝上,突然地,左侧传出一阵百鸟惊飞的动静,我与沉妆立刻起身看去。
并不能看见人,但我和沉妆都是在山中长大的人,对于山中这样的变化自然能够去判断,那一处百鸟惊飞之地一定有人,而且是很多的人!
我与沉妆对视一眼,她笑道:“看来我是没福分吃你烤的鸡了。”
那方向并不陌生,寻着它走去时发现正是来时的路。
那里正是清平崖的崖底处。
我与沉妆藏身在一颗大树后面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切,崖底足有上千的人,且每一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只步枪。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人正在攀登清平崖。
从他们所穿衣服上看,也是土家人。不过除此之外,在我看去却很陌生,可以肯定这些人绝不是周围八百里土寨的人。
那为首着浓眉大眼,是个壮汉,在他的身前摆着两副担架,担架上躺着的人很熟悉。
我仔细的看了看,从那衣服上回忆起来,却是冉崇光和赵先德两个土司。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很是惊讶,到底昨夜发生了什么,这些身穿土家衣服的人又是来自那里?手机用户看七夜葬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95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