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新兵被接兵干部指挥着排好队列等待着分班。
分兵结束后班长叫我们帮新来的新兵们拿行李包回班。我和小黑郑宇一人拎着一个包跟在班长身后,我回头看见雷鸣山两手空空跟在我后边,那刚来的新兵自己拎着背包跟在他的身后。虽说一个包也没有多重,但雷鸣山这种处事风格和态度让我特别看不惯他。
班长安顿好杨升财他们的床铺后让我们先在室内原地休息。我帮刚来的新兵铺着床单,小黑和郑宇也都在帮忙,雷鸣山一手插兜一手摸着下巴问班长:班长,一个班多少人?都干啥?
班长看他一眼语气阴沉说:你站好了说话,在部队站有站样,坐有坐样。别这么给我吊儿郎当的,在这儿没人会惯着你那身毛病,这是部队不是你家!雷鸣山听班长这么说,把手放了下来调整下站姿不在说话。我心里一乐:活该!
班长见雷鸣山收敛了些,语气缓和的说:每班八个新兵,现在都到齐了。调整两天,这两天先交你们叠叠被。
杨升财他们的军营第一餐是下车面,当班长带着杨升财他们去食堂吃面条的时候问我们四个有没有想吃的可以跟着去。早饭刚过不久,我们都不饿,倒是小黑跟着去蹭面条吃了。
白天依旧是推被子,折叠凳在被子上来来回回的推,手腕酸痛,咧着怀的棉袄里依旧流了不少汗,这看似简单的活干起来既枯燥又累人。走廊里,班级里你会看到很多穿着棉袄和作训裤跪在被子上来回用力赶被子的新兵们。起初我们并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然而每一新兵都听说或被嘱托过这样一句话“到了部队要听话!班长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
那天晚上是我们军旅生涯的第一次班会,我们八个挤在狭小的宿舍里分成两列坐在两边床铺的中间。我们学着班长的标准坐姿,挺胸抬头,两臂收拢,双手伸平放在腿上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
班长要我们轮流做了自我介绍和特长。我记得不大那会大家都说了些什么了,只有雷鸣山和小黑给我的印象及其深刻,当时的雷鸣山说:我的特长是唱歌,玩摇滚。
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摇滚。后来元旦晚会那次雷鸣山的表演彻底让我喜欢上了摇滚乐!
轮到小黑介绍自己的时候他想了一会说:班长,养猪放羊算特长吗?我还会种地。他一说完我们我们都憋不住哈哈哈的笑出了声。班长也笑着说:这咋不算,当然算。你这技能时后勤基地最需要的了。
那晚的班会无非就是新兵连各种条令条列和规矩的灌输。班长讲的很细,并且反复强调要我们牢牢记住他所讲的东西,班长很认真的说:你们别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吃了亏可别怪我没跟你们讲过,我不管以前你们在家什么样,到了这儿大家都一样,该遵守的条令条列必须遵守,是龙是虫咱们训练场上见真章。说完班长的眼睛扫了雷鸣山一眼。看起来班长对雷鸣山也有点不爽。
班务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排长来了。我们起立问好,他笑了笑说:怎么样,大伙还习惯吗?
排长边说边坐在门口的床上,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拿着一个文件夹,很自然的翘着二郎腿。
他见我们不敢吱声就看着我们笑呵呵的问:我又不是营长连长,你们怕什么?我就在你们四班住,你们天天见到我也不说话?
班长见我们不敢说话便说:排长问啥就说啥,都那么哏呢?(东北话,形容反应迟钝,拖沓)。
其实排长的问题无非就是一些关乎我们基本情况的摸底,实际上这些东西在我们来新兵营之前他就掌握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这会是为了彼此熟悉一下。当排长得知雷鸣山会唱歌,喜欢摇滚的时候就问他:你知道greenday乐队吗?雷鸣山眼睛一亮,满脸兴奋的说:排长也喜欢他们吗?我最喜欢sum41,我会唱他们的歌。我估计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根本都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
排长哈哈一笑:会唱摇滚还是英文的?行啊小伙,厉害。你来当兵前在家做什么?
雷鸣山兴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我之前在家就和朋友搞乐队,靠串场和夜场挣钱。爸妈担心我学坏,天天日夜颠倒的还没有什么文化将来没啥可干的。就逼着我当兵来了。
排长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新兵这么直言不讳的在它面前说自己当兵是被逼的。班长也一脑袋汗的看着排长,估计心里是嘀咕着:雷鸣山你是不是虎啊?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来了就别再惦记以前的花花世界。好好干。另外我也警告你们,在你们没有带上军衔之前新兵连有权退回任何思想和纪律观念不合格的新兵。被退回去的话丢脸倒是小事,可别辜负了父母对你们的期待。
排长的话无非给了我们两种选择,好好当兵或者被退兵回家。手机用户看那段身穿迷彩的日子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36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