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县官

    丹徒县衙大堂。

    县令一拍惊堂木,高声叫嚷,将被告梁红玉带上来。

    梁红玉被两个衙役带上大堂。洪子贻以原告身份站在大堂一侧。

    县令问:你可是水梦坊的营妓梁红玉?

    梁红玉答道:民女正是梁红玉。

    县令又问:你为何将军校岂元初毒死?

    梁红玉说:民女冤枉。民女绝无毒死岂元初之意。民女只是出门叫丫头送水时,偶然从门缝看到他正在往我的茶杯里倒一种粉末,我心知这粉末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便也绝没有想到它是毒药,只以为不过是些迷药而已。就在他起来看画时,我趁机将我的杯与他的杯调了包。

    县令显得不耐烦了,说,那他难道是自己将自己毒死了?

    梁红玉说,正是如此。

    县令大声喝止:你住嘴!你且听听死者的上司如何解释。

    洪子贻作出一副愁容,说岂元初乃是我部下,从军多年,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平日里待其它军士如兄弟,从未做过出格之事,更不会到水梦坊去使用什么迷药。因此营妓梁红玉所言均系胡编乱造。我敢断定是梁红玉这个贱人图谋不轨,下毒杀害了岂元初。

    县令又问梁红玉,你能否拿出证据证明你没有下毒?

    梁红玉愕然,她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她不想牵扯可欣。她知道可欣生存得照样艰难。她想了想,便反问,请问大人,谁又能拿出来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呢?

    好你个下贱的营妓,竟敢反咬一口。在你处有人中毒身亡,难道还会是别人去下的毒吗?

    大人,民女绝非下毒之人啊。

    县令问,看来,你是不会认罪服法了?

    梁红玉说民女的确无罪。大人您试想一二,我与这岂元初无冤无仇,为何要毒死他?就算是我与他有前世冤仇,欲将他毒死,也绝不能在我的雅阁之内作案。这诸多疑点还请大人仔细研判才是。

    好啊,大胆营妓,竟敢在大堂之上教训本官,来人呀,给我打她二十大板!

    梁红玉被按在一只条凳上,衙役挥舞起大板,随着啪啪的响声,臀部已然皮开肉绽。

    打过后,县令再问你是否认罪服法?

    梁红玉微微抬起头,低声说,我没有毒杀他。

    县令气得直拍惊堂木,说,再打她二十大板,我倒要看一看,是她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

    当天晚上,洪子贻来到县令家,将一包银子给了他,并说此银子乃是岂元初军中好友凑的,众人感念平日里岂元初的诸多好处,同仇敌忾于下毒害人者梁氏营妓的恶行,请大人一定要为军中死难者申明冤屈。

    县令呵呵的笑着,说请洪统制放心,这个案子并非难解之疑案,本官定然会秉公处置。

    翌日,县令再次升堂。

    梁红玉仍然矢口否认加害于岂元初。

    县令大怒,说大胆刁女,若是不对你使用一些手段,你断然不会认罪。来人呀,板子打不服你,就给你换上一换。来上五十大杖,看她认罪不认罪。

    衙役们答应着拿出大杖来,将梁红玉按倒在地。这大杖可比大板的威力要强上几倍。梁红玉开始时忍着不叫喊,将嘴唇都咬出血来。即便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无法承受的酷刑,让一位女子承受,她却依然不叫喊不告饶,连挥舞大杖的衙役都有了隐忍之心。县令见他们手下留情,便怒骂他们是吃里爬外。衙役不得已,只好加力挥舞大杖。五十杖下去,梁红玉臀部已经血肉模糊,人亦已然昏死过去。

    县令见状高喊道,你还装死不成,给她来上一盆冷水。

    衙役将一盆冷水泼向倒在地上的梁红玉,梁红玉慢慢苏醒过来。

    说,是你毒死了岂元初!

    梁红玉摇摇头,又昏死过去。

    县令向前堂站立的洪子贻看去,洪子贻向他点头。他便命师爷将事先写好的一份认罪书拿到梁红玉身边,拉过她的手指,先按上印泥,再将指印按在认罪书上。

    县令宣布此案已经终结,梁红玉因毒杀军校岂元初罪不可赦,判其死刑,先行关进死囚牢,秋后斩首。

    青梅探监

    梁红玉被抓走并关进大牢,可欣急于去见青梅,将事情原委说明,龟公却与蕴妈说坚决不让她出门去。可欣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写一封信,给了小丫头一两银子,求她去周府报信。

    青梅得到信息,心急如焚。不过,她也觉得奇怪,一般来说,这迷药是不可能将人毒死的。除非有其它因素在起作用。

    她与苋兰商量后,二人与可欣一道来到大牢看望梁红玉。牢头很是牛气,说上司有令,不许探监。苋兰拿出一锭银子给他,才被放行。

    见到梁红玉坐也不敢坐,只是跪在地上,而且她的裤子上血迹斑斑,几人都哭了出来。

    青梅边哭边拿出准备好的药,说小姐,你靠近过来,我把药给你抹上。

    梁红玉说没有事的。

    青梅坚持,说快快靠过来呀。

    梁红玉只好靠近来。青梅一边给她擦药,一边哭。

    可欣与苋兰自从进来,一直是泪流不止。

    反倒是梁红玉安慰她们说自己没事。

    可欣说不行,我得去大堂上作证,说听到了寻羽跟洪子贻商议整治你的话了。

    梁红玉说不可。谁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再说我一个人被整治还罢了,如果连你也成为他们的整治对象,让我于心何安?

    青梅说,小姐说得有理,现在看只有拿出确凿的证据,才能使小姐洗清罪名。

    青梅仔细寻问了事发现场的状况。就说这事蹊跷得很,就由我来想办法。

    苋兰说你有什么办法?

    青梅说我得偷偷到停尸房去一趟。

    苋兰说你不害怕?

    青梅说不怕,我爹爹活着时当过仵作,我对这类事了解很多。

    梁红玉担心青梅出什么事,试图阻止她。

    青梅说只要贿赂看守,进入停尸房就好办了。

    苋兰说这个不用愁,银子用多少,都由我来出。

    临离开大牢前,苋兰又找到牢头,给他些银子,让他关照一下梁红玉。牢头见了银子,便满口答应。

    袁东河来到大牢看望梁红玉。袁东河见梁红玉满身是伤,痛惜无比。

    梁红玉见他身穿军校制服,很是惊诧。他声言自己已经从军,并要梁红玉说明岂元初死时的状况,他将不遗余力把梁红玉从牢中救出。

    梁红玉说事情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袁东河说我从军也是为了你啊。要不然我不会来冒这个险的。

    梁红玉说你好自为之吧。我的事情很是复杂,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袁东河说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意呢?为了你,我任何事都可以做。

    梁红玉说我先谢谢你,不过这件事你是帮不上忙的。

    袁东河见劝不了她,便说那你就看我的行动吧,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袁东河走后,梁红玉思前想后,实在不明白这个袁公子为何如此热衷于她。但她对他是心存感激的。在此关键时刻,他仍然来此表白,说明他是真心诚意的。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在梁红玉心中就是激不起感情的浪花。

    夜晚。青梅与苋兰由两位家丁陪同,到达停尸房前。青梅一人走过去。青梅跟看守求告了几句,看守口气强硬,说你就是说出天花来,也不会让你进去,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惹出事非。

    青梅便掏出二锭银子交与看守,看守掂了掂后,说你进去可以,不过还是快些为妙,省得上司来看见,就麻烦了。

    停尸房内仅有一枚点燃的蜡烛。青梅手持蜡烛,看见了尸床上的尸首。她打开白色罩单,见岂元初的脸色苍白中略泛青色。她翻看他的眼皮,又仔细观察他肚皮的颜色,亦没有全身发青的迹象。青梅又将放在一旁的茶杯端起来,嗅了嗅,没有什么异味。她断定岂元初并非中毒身亡。

    青梅出来后把在停尸房看到的情景说与苋兰。

    苋兰说怎样才能让官府重审此案呢?

    青梅说丹徒县衙是没有希望了。我怀疑这个糊涂县令已经被银子收买,不然他不会连那杯茶水的鉴定都不做。救小姐只能靠镇江府衙了。

    苋兰说那可如何是好,镇江知府难得一见呀。

    青梅说救小姐要紧呀,我必须尽快寻找机会。手机用户看从营妓到巾帼英豪之梁红玉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57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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