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气渐渐热了,我的头发也长了,就请了一天假,打算去附近的小巷里剃一个小平头。
司机听说我要去苏家屯,当时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把价格提到了两百块,他才勉勉强强答应了。
可是距离苏家屯大槐树还有很远呢,他就把我撵下了车,然后一阵风似的溜了。
风冷飕飕的,一直往我脖子里钻,有几只不知道名字的夜鸟,叫得我毛骨悚然。
听司机说顺着大路走十几分钟,就能见到大槐树了,可是我转悠了半个多小时,连大槐树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有人给我发了这样一条微信:在大槐树附近,你会遇到一个和你一样发型的,把他杀掉,然后拿了他的腰牌,换上他的衣服,在大路上等着,等迎亲队伍路过时,就混进去,见机行事抢新娘。
这个人的微信昵称竟然就叫美女理发师,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她的好友。
更奇怪的是,我刚看完,这条微信就消失了,就像是被一只无影的手给删除了。
揣起了手机,我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女鬼还真是无孔不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听她的,把另一个留着六字发型的杀掉了?
虽然我的裤腰带上是挂着爷爷的剃刀,可是鬼那玩意儿,据说连子弹都不怕,我的剃刀算个啥?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浑身冷飕飕的,特别是脖子后边,好像是有人不停地在吹凉气,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接着耳边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哥们,你是不是去大槐树下呀?”
那只手冰凉冰凉的,隔着夹克衫,冻得我打了一个寒颤,半边身子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面。
我的一颗心不由悬在了半空中,“该不会是真的碰到鬼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发型?”
但又一想,这个地方碰见鬼正常,碰见人才不正常呢?反正自己将死之人,都快变成鬼了,还怕个鸟?
不怕归不怕,但我还是不敢回头,也不敢跑。小时候我听爷爷说过,遇到鬼拍肩,千万不能回头,更不能跑,因为头顶三盏灯,一跑鬼吹灯。
我定了定神,“哥们,我是去大槐树下,这么说你我还是同路鬼呀!”
“同路就好,免得我自个儿无聊得蛋疼!”
身后那个鬼说着,转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他果然剃着六字发型,身上穿着一身黑衣服,就像是传说中阴差的制服,腰带上系着一块黑色的腰牌。
据说,生前被鬼剃头的人,死后会永远留着这种发型,看来,这家伙当初是和我一样的命运呀!
我这厢正在同病相怜呢,那六字鬼已经劈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小子,这一次我们九鬼迎亲,应该只有一个六字鬼才对,为什么来了两个?”
他的力气真大,我根本连挣脱的余地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你说不说?”六字鬼变本加厉,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我高高举了起来。
我一张脸涨得通红,脖子都快被他拧断了,两条腿使劲向他踢了过去,可是就像是踢在石板上一样。
六字鬼冷笑道:“小子,你这是在给本大爷挠痒痒吗?使劲踢呀,使劲挣扎呀,落在我鬼老六手里,我一定会好好消遣你的!”
我觉得头晕目眩,最多再停半分钟,我就会被他活活掐死不可。
生死关头,我想起了挂在皮带上的剃刀。
我爷爷做了一辈子的剃头匠,人称范十一刀,他最擅长剃葫芦瓢,也就是剃光头,无论多么难剃的头,在他手里,不多不少,十一刀刚刚好。
爷爷有一把剃刀,上面刻有“十一”的字样,不像别的剃刀那样明光闪闪的,看上去很不起眼,却异常锋利,用吹毛立断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爷爷除了给活人剃头之外,更多的是给死人剃头,所以懂得这里面的很多道道。记得爷爷临终前,把我叫到了床前,将那把跟了他大半辈子的剃刀给了我,嘱咐我贴身带好了。
我就托人做了一个牛皮刀鞘,将剃刀挂在了腰带上。
从小耳濡目染,我的剃头功夫也算可以,虽然达不到爷爷那种水平,但是十四五刀剃一个葫芦瓢还是手拿把攥的。
我右手挣扎着把剃刀拔出来,握紧了,然后手腕一抖,反手一刀,割向了六字鬼的咽喉。手机用户看尸妹来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38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